一个坐牢的人竟然随身带着一把枪?!
此刻,还用枪顶着狗仔波的脑袋---
这事儿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此刻羁押室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你……到底是谁?”狗仔波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国字脸笑了,用枪口在狗仔波的脑门上杵了杵,“狗仔波,你这条老狗总算学聪明了……”
“你认识我?”
“你说呢?上面叫我接管你们这里,我要是连你这条老狗都不认识,还混个什么使劲儿?”
狗仔波额头冒汗,“你到底是谁?”
“好说---蓝刚!”
“啊?”狗仔波以及他身后的那帮军警不由得一惊,无比惊愕地看着国字脸---“华探长蓝刚?!”
苏定贤听到“蓝刚”两个字也不禁一愣。
前世他可是看过《四大探长》的,当然知道眼前这个“蓝刚”是谁。
如果说雷洛“雷老虎”是“四大探长”之首,那么绰号叫“铁头”的蓝刚就是“四大探长”中年纪最轻,行事也最彪悍的一位华探长,并且还是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的最后一任“总华探长”。
只是看眼前这位蓝探长模样,明显过得不如意,蓬头垢面,一副颓唐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囚犯。
“奶奶的,老子本来想要借着羁押室安安稳稳睡一觉,却被你这个狗崽子给吵醒了!吵醒也就罢了,你还不认识老子是谁!怎么,是我名头不够响,还是你们没把我放在眼里?”蓝刚收敛刚才的嬉皮笑脸,脸上露出一丝霸气。
狗仔波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得罪这么一个瘟神,更没想到这个瘟神会睡在羁押室。
“对不起,大佬!我错了!”狗仔波识时务者为俊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蓝刚笑了,把枪收了起来。
狗仔波深呼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可是没等他想完,蓝刚扬起大脚板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斥道:“你最不喜欢别人戴假表咩?那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你蓝爷最讨厌那些软骨头!”
这一脚踹得很厉害,正踹在狗仔波的脸上,踹得他鼻血狂流。
跟在狗仔波身后的那帮人没想到这位蓝探长会这么凶狠,吓得浑身哆嗦,噤若寒蝉。
蓝刚扫他们一眼,然后一指地上的狗仔波,说道:“把他给我带出去---扒了他的衣服,撵他滚蛋,以后永不录用!谁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蓝刚说的!”大拇指指着自己鼻子,姿态霸气。
那帮军警大气都不敢喘,当即就把那个倒霉的狗仔波给拖了下去。
狗仔波流着鼻血苦苦哀求,“饶命啊!蓝探长,放我一马!”
可惜,蓝刚冷冷看着他,丝毫不留情面。
等到狗仔波被人拖出去以后,蓝刚这才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摸出一支香烟咬在嘴上,身边一名岁数大些的军警忙不迭掏出火柴帮他点燃。
蓝刚点着香烟,轻轻拍了拍那军警的手背。
老军警立马感觉浑身都酥了。
蓝刚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冯德胜!”老军警挺胸凸肚敬礼道。
蓝刚点点头,“你在这里多久了?”
“报告长官,三年!”
“好,冯德胜,以后你就代替狗仔波的位子!”蓝刚轻描淡写。
冯德胜:“……?!”
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只不过主动帮蓝探长点了一支烟,就立马扎职,成了队长!
冯德胜惊喜若狂,旁边其它军警则全都无比羡慕地看着他,心中又无比懊恼,早知道点支烟都能扎职,自己就抢着做了!
再看蓝刚,眸子狠狠地扫了这些人一眼,道:“你们不用气馁,只要跟着我干,以后就都还有机会---不要说小小一个队长,就算是坐我的位子都有可能!”
一句话,直接让那些军警欣喜不已,齐声道:“蓝探长,我们以后都听您的!”
“蓝爷,有事儿您尽管吩咐!”
“蓝爷万岁!”
众军警大呼小叫,齐表忠心。
蓝刚则咬着香烟,吞云吐雾,不可一世。
……
旁边---
一身“猫王”装扮的胡耀泰第一次见人这么威风,张大嘴巴,一脸羡慕地看着蓝刚,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心中幻想着,如果自己做了探长会是什么模样?
如果说以前的胡耀泰梦想是走娱乐圈路线,像美国猫王那样在舞台上载歌载舞,那么现在,无形中他又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做警察,像蓝刚这样威风---颐指气使,不可一世。
至于苏定贤,此刻则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四大探长”蓝刚!不愧是未来的“总华探长”!
就这不可一世的霸气,一般人是绝对学不来的;还有这杀鸡儆猴收买人心的权术,也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
……
探长蓝刚处理完狗仔波,靠着心机手段短短几分钟就完成了对这处“治安管理处”的控制,这才不漏痕迹地扭过头,笑眯眯地对苏定贤说道:“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在这里是为了睡觉,难不成你们也一样?”
苏定贤还没开口,胡耀泰抢先道:“冤枉啊,蓝探长!我们是助人为乐,英雄救美,这才被抓进来的!”
言罢,胡耀泰就开始嘴巴呱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蓝刚嘴里叼着香烟,眯着眼,表情颇有兴趣地听着。
等到胡耀泰把话说完。
旁边,刚刚扎职的老军警冯德胜就凑到蓝刚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很明显,在报告事件的原委。
蓝刚听完,这才点点头,对胡耀泰说:“你刚说的那四个阿飞我知道是谁,死性不改,活该被揍!”
说完,蓝刚又看向苏定贤,笑着说:“没想到啊,苏先生你看起来文质彬彬,出手倒蛮狠的---不是断子绝孙撩阴脚,就是追魂夺魄大虎爪……我也很钟意功夫,有空切磋切磋!”
苏定贤微微一笑:“那要等出去再说!”
蓝刚立马用手指敲了敲脑门,“你看看我,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我这人是恩怨分明的,讲真,你买我西装的那一千三百块钱,还真就派上了大用场,也算是间接帮了我的忙……”
苏定贤没说话,胡耀泰在一旁惊诧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凯子呀?哦不不不,是那位洋装客人!”
蓝刚眉毛皱了皱,没理他。
苏定贤却知道坏事儿了,这个大嘴巴的胡耀泰总是管不住嘴。
果然,蓝刚眼神有些“不善”地看向苏定贤,嘴里说道:“我刚才也有讲过,我这人最是恩怨分明---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所以我要报答你!”
说到这里,蓝刚对身边道:“来人啊!让他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免得出去被人打!”
“不用了!不用了!你现在放我们出去就好!”胡耀泰急忙说。
蓝刚微微一笑,反而看向苏定贤:“苏先生,你以为呢?”
苏定贤苦笑一下,摊摊手道:“何必呢?如果你钟意你的皮鞋,手表,甚至你的西装,现在都可以拿走!”
蓝刚挑了一下浓眉:“我大名鼎鼎的华探长蓝刚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我卖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不放了我们?”
“我讲过的,主要是心疼你们,免得你们出去被人打---想要走,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早上!”蓝刚笑眯眯道,“好了,不多说,你也不用谢我!我蓝刚做人呢,最喜欢有来有往!”
言罢,蓝刚直接往外走,一边嘱咐手下,“关他们到天亮!”
咣当一声!
铁门再次锁上。
回过头来---
胡耀泰有些似懂非懂地挠着头,问苏定贤道:“阿贤,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苏定贤白他一眼:“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