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霖默默的低下头,一脸的失望和怅然,“你的心里一直那么恨我……我又怎么会让你开心……”
易少泽微笑着的脸忽然变得沉闷起来,这几天他对她做的事情,难道都是恨?呵,天下还有这么高待遇的恨!陈霖霖,你瞎眼了么!昂!
易少泽一副头疼的模样,他仔细的盯着陈霖霖那双清澈的眼睛,“陈霖霖,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让我对你一再纵容!”
他转身离开,而桌上,多了一把闪亮的钥匙,那是从她义无反顾走出易府救易思青的时候起,他就打算交给她的钥匙。
陈霖霖失神的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狠狠的将钥匙捏在掌心,“谢谢你。”
陈霖霖忽然想起什么,“明早,还要喝蓝山咖啡吗?”
“当然要!”
“大小姐说明天你的时间都是她的!”
“早晨和晚上都是你的!”
“可你还要跟林小姐约会?”
“不想去了,没时间。”
*
半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易少泽本在书房认真的看一些这段时间公司的财务报表,听见雷声,略带疲惫的眼眸轻轻往外面一瞥,然后,就不情不愿的放下笔。
自己浑身抓心脑干的难受!是去找她,还是不去找她呢?
明明才分开,怎么就开始想念?最近,自己的情绪是越来越不受控了!
易少泽认真的思索着,人家为了自己的妹妹再次以身犯险,而这个时候自己还去骚扰她,是不是有些恩将仇报、不近人情?
嗯!不能去!
再说,自己又刚跟林尚妍分手,如此急不可耐的就去找她,会不会让她自我感觉良好,以后就不怕自己了?
嗯!不能去!
可是,他的心就像是滋生出千万只魔抓一般,张牙舞爪的蔓延出自己的身体。
可是,自己就是不能去!
易少泽倒了一杯红酒灌下,本以为会缓解思念她的冲动,却不想,想见她的想法竟然更加的强烈!
易少泽屏息凝神,让自己平静,可是,电闪雷鸣下,心里怎么可能平静,只会更乱!
对了,她是害怕打雷下雨的,他怎么舍得她害怕呢,他要化身男神,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着!
易少泽一笑,径直下楼。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陈霖霖虚掩的门,借着微弱的床灯,他清楚的看见陈霖霖蜷缩在被子里,浑身瑟瑟的发抖。
他关切的两步走过去,拍着她的身子轻声唤道,“霖霖,你这怎么了?”
被子里的人忽然停止了发抖,一双白皙的小手缓缓的拉下被子,梨花带雨的小脸这才露出被子,“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坏人把我带走,而我妈就在身边一直哭,我怎么哭喊都醒不了!”
易少泽一把拖着她的小身体抱在身上,又用被单仔细的盖住她,“胆小鬼,让你不去我房间。”
她一双氤氲的眼睛惊措的望着他,“我始终没有忘记我自己的身份……”
“既然你害怕,为了感谢你救了青青,我只能委屈自己留下来陪你。”
陈霖霖的脸顿时红了,“其实不用的,真的!”
易少泽俯身,额头轻抵她微微冒汗的眉头,把她轻轻的搂进自己的怀里,“放心,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做。”
他的眼神忽然迷离入神,连着那张平时冰冷的脸也带着令人痴醉的表情,“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故意离开他身体一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自然一些。
“坦白的告诉我,当你听见我和尚妍分手的时候,心里怎么想。”
你们分手关我什么事!
我可不是让你们分手的小三!
小三是霸占别人老公的身心钱!
而我,是被人家老公霸占身心!
对!我是受害者!
我什么都没有想!
“没怎么想啊,那会儿我只顾着给大小姐添饭,没听你们说什么。”
易少泽狭眸一眯,“那现在你听见了,我跟她分手了,此刻,你心里怎么想!”
“我……”
“陈霖霖,你说谎试试!我看你是不想让你妈获得自由了?!你这个不孝女!”
陈霖霖狠狠的咬着唇瓣,“易少泽,你现在也只能用这招治我了是不是?”
易少泽轻轻摩挲着她光滑却透着淡淡哀愁的小脸颊,望着窗外似曾相识的雨夜,忽然垂头紧紧的靠近她,“还有一招!”
陈霖霖吓的低声喊出声来,眼里含着胆怯向他望去,结结巴巴的紧张说道,“诶……易少泽……你干什么……别越靠越近……明明说好的什么都不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或许是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今天的易少泽眼里都是笑意。
他凝望着怀里的小人儿,觉得她小心翼翼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去欺负,却又怕把她欺负哭了。
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充斥着满满的幸福,令他十分的疑惑,什么时候,自己也因为一个女人这么的不由自主了?!
他宠溺的吻着她的小手,声音柔和的说道,“陈霖霖,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在我书房的抽屉里,你这个笨蛋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不过,这其中也有我给你补课的功劳,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陈霖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旋即睁大双眼,兴奋的喊道,“大学录取通知书?快告诉我,是L大的么!法律系么?!”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听我说话!这次,我不想再重复!”
陈霖霖这会儿也挺开心的,她竟然高兴的环上了易少泽的脖子,“我终于考上大学了!嘻嘻,我考上大学了!”
她到底是有多么的开心,才可以如此亲昵的靠近自己。
易少泽的眼里只觉得忽然酸酸的,这是有多久没有看见她如此天真烂漫的样子了呢?
他宠溺的摸着她毛茸茸的头顶,“你傻笑什么!难道你就只听到这半句?!”
陈霖霖也不理他,自顾自的乐呵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光明正大的坐在床上,然后拉好被子盖住自己的小身体,“我累了,想休息。”
在关上灯的一刹那,又补充道,“为了感谢你当初帮我补课,我从明天开始学习打领带。”
黑暗中,易少泽的嘴角有一抹笑意。
想着以后每天早晨都可以由他帮自己打领带,他的心情,好得就像一只风筝,可以飞到无限高的天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