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么不要命,居然敢打扰本大爷……”
在听到劝阻声的时候,拉扯住阿离的男子很不屑的回了一句,可未等他把话说完,瞧清来人之后,便一下松开了阿离,他浑身都在发颤着,瞪大的眼眸之中透着死一般的绝望。
“嗯?”白发男子笑了起来,抽出了腰间的太刀,刀锋在月光的折射下泛出渗人的寒光,他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愉悦,“这不要命的……究竟是谁呢?”
“白……白发……鬼……鬼剑客……”另外一个擒住阿离的男子瞧清眼前的画面后,更是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声音颤不可闻,“为……为什么……会……会在这里……”
白发男子并没有理会他,猩红的眼眸里是止不住的兴奋,他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变浓,迈开了步子一点一点朝着他们靠近。
这是一条封闭的小巷,白发男子刚好挡在了入口的位置,里面的人除去从他的身边穿过,没有第二条离开的路。可面对这面带笑意,一身杀气的“鬼剑客”,又有谁敢不要命的只身上前,不自量力的以命去搏呢?
不过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瘫坐在地上的男子看着一步步向他靠近的“死神”,一下也像丧失了心智一般,顾不上自己还在发颤的身子,用颤抖的双手抽出了刀,赴死一般的冲上了前。
“啊啊啊啊——”
“呀啊!”
利刃划开血肉的声音传到了阿离的耳内,根本不给她扭过头的时间,从那人脖颈涌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阿离的视线。寒意从阿离的脚底传来,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被白发男子砍伤的人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着,那痛苦的表情印刻在了阿离的眸眼里,而砍伤他的白发男子,一身鲜红,举起了持刀的手凑到了自己的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沾到手腕上的鲜血,眉头微微蹙起,把目光转到了阿离和另外一名男子的身上。
会被一起杀掉的……
这是阿离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呀——”
就在白发男子要走到眼前之际,阿离身边的男子冷不丁的就狠狠推了他一下,本就站不稳的阿离整个身子向前倾倒,直直的往那带血的刀尖上撞去……
利刃贯穿身体的痛感并未传来,白发男子及时收住了刀,踉跄的阿离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被白发男子好好的拥住了。
“哦哆——好险。”男子单手搂着阿离,低眸看了她一眼,一声感慨,“原来是你啊。”
眼前的这个白发男子便是之前被阿离当做冲田总司的人,可不等阿离给出任何回应,把她推来的男子已经高举起手中的利刃,朝着他们劈砍了过来。
“呀啊啊啊——”
“铛——”
虽然左手搂住了阿离,还要照看着不让她被砍伤,白发男子却还是很轻松的应付着。他像是突然生起了什么玩乐的心思一般,并未像刚刚一样,干净利落的斩杀掉眼前的人,劈下去的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部分。
在这刀光剑影中,男子的惨叫不住传到阿离的耳内,她害怕的瑟瑟发抖,却又不敢随意的动弹。
“够了,宗次郎。”
就在阿离不知所措之际,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巷子口传了过来,阿离虽想要去辨认,可整张脸都被埋在白发男子的怀中,根本无法动弹。
“诶?”被叫做宗次郎的男子发出了惋惜的叹声,“我还没有尽兴呢。”
“你是想搞出什么大事情来么?”
“好了,我明白了。”叹了口气,宗次郎举刀,并非很情愿的一刀了结了对方的性命。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巷口男子走了进来,踢了踢躺在地上早就没有气息的尸体,“告诉你多少次,给我低调一点,我不就晚来了一会么……”
“所以,这就是土方先生的错了。”男子笑着转身,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你按时赴约的话,我就不会到处闲逛,也不会发现这个孩子被人欺负,更不会出手伤人。”
“怎么什么事都能怪到我的头上……”土方蹙着眉头双手抱胸,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眼睛却盯着依旧窝在宗次郎怀中的阿离,“对了,她是谁啊?”
“是这条街的游女,名字的话……”宗次郎思索了一下,耸了耸肩,低头看向了阿离,“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离……”因为过度的紧张和害怕,阿离的声音变得有些刺耳。
宗次郎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土方复述道,“叫阿离来着。”
“叫什么都好,”土方摆了摆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血腥味太重……”
“嗯?”宗次郎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还以为土方先生的忍耐力很好呢,毕竟到现在还好好保持着“人”的形态。”
“你烦死了。”土方低声啐了一句,“快点离开吧。”
“那这个孩子呢?”宗次郎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阿离,“要一起带过去么?”
“我怎么知道?”土方一脸不耐烦的模样,用手背抵住了自己的鼻子,像是快要忍耐到极限了一样,“人是你要救的,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杀掉也没有关系喽?”
这句带着笑意的话让阿离全身僵硬了住,她仰起了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宗次郎之间的距离。
宗次郎笑着望着她,沾血的太刀被他拖在了地上,他勾起唇角对阿离说了一句,“你总算肯从我怀里离开了。”
“怎么可能杀掉!”土方在一边看着,有些发怒的冲着宗次郎吼了一句。
“开个玩笑嘛。”宗次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无辜。
可就算宗次郎这么说着,在阿离听来,这并非是一句玩笑话。毕竟他刚刚已经捏紧了太刀,要不是土方出声阻止,他怕是已经一刀挥下来了……
“最后还是要我来处理么?”土方叹了一口气望向了阿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脸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游女是禁止外出的吧?”
“我……我是逃出来的……”阿离不敢和土方对视,小声的回答道。
“逃出来?一个人?还是……”土方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死在小巷里的浪人。
“一个人!”听出土方的误会,阿离急忙回道,但声音很快又轻若蚊吟,“自己逃出来的……”
“哦?”游女一个人出逃在土方听来似乎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原因呢?”
“找……人……”
“找谁?”
“……”
土方不依不饶的问着,让阿离完全没有应对之策,要是这个土方就是那个土方的话,是不是不要对他撒谎比较好呢?
“怎么不说话了?”
“啊!这个问题的话……我可能知道哦。”站在一边听着的宗次郎在这个时候插了嘴。
“她要找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正在审问“犯人”的土方并不满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
“因为傍晚的时候我与这孩子在街上遇见了,”宗次郎指着自己的鼻尖笑着道,“她呀,把我当做冲田总司了。”
“什么?”听完这句话,土方再看向阿离的目光带着寒意和戒备,“喂,你为什么会叫他冲田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