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烫手山芋(1 / 1)

“为何要出来?我又没做亏心事。【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钱若水很不满地睨他,“高敏屡次加害于我,而楼氏是自作虐,是王妃处置了她,与我何干,干嘛我要躲出来?这不是证明我心虚吗?”

“母妃并非客观公正之人,你无须于她做口舌之争。”杜恪辰携了她的手漫步在没有花朵盛开的大雪之中,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伞,为她挡去风雪。

“顺着她便罢了,她有时候有口无心,说过也便忘了。早年她在宫中,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任性妄为惯了,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父皇也会费尽心思地帮她摘下来。我母妃生我时难产,从此再不能生养。幼年时,她并不喜欢与我接触,因为是我毁了她登上后位之路。后来,她渐渐明白,我是她唯一的倚仗,而我在军中声望渐涨,她甚是高兴,对我更是爱护。这些年来,她在西北过得甚是不快,总是要找些借口,折腾一番。”对于这个母亲,杜恪辰也是无可奈何。

钱若水不解,“为何今上会让母妃跟你回西北呢?把她留在京城不是可以当成掣肘你的工具,让你不敢轻举妄动。这么好的筹码,他却不握在手中,真是叫人费解。”

“这是父皇的遗命,传位没有诏书,但我母妃手中却有父皇准她离京的圣旨,他肯敢不允。况且,那个时候剑门关一役灭了氐族,我班师回朝,一身血腥征伐之气,他又怎敢与我作对。”杜恪辰想起那日的宫城之内,镇西军与禁军成对峙之势,然守卫京师的禁卫军在气势上难免不敌军人铁血的镇西军,就算是人数上占优,也不敢妄动分毫。

“其实,母妃出京城,是我硬抢的。”多年后,杜恪辰终于说出这个事实,那些粉饰的平和都是愚弄世人的借口,而他兄弟二人早已兵戎相见,水火不融。

“硬抢?”钱若水从未听她爹提过此事,只能说这件事太过隐秘,连当朝重臣也都不知道,此等逼宫大事,竟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她该说今上弱势,还是镇西军训练有素。然而这当中,最苦的还是柳太妃,丧夫之痛尚未平复,又要面临生死选择,稍加不慎可能就与杜恪辰阴阳两隔。可以想见当日的凶险,也难怪杜恪辰对母亲的纵容与孝顺。

“只是,你何不把事做绝了,直接把他废了,就不再会有人威胁到你们母子的性命。何至于今日处处防备事事小心,苦了自己不说,还连累镇西军与你一起受苦受累。”

杜恪辰摇头苦笑,“逼宫固然能成,但我不成了乱臣贼子,受后世唾弃。”

“自古以为,历书是为胜利者的凯歌。况且,当年先帝看中的皇子是你,并不非一向默默无名的皇二子。若是无诏继位,也该是皇长子。这时候谁登基都是一样的,无名无份。”

“或许是因为他比我更适合那个至尊之位吧。”杜恪辰只能这么解释。

钱若水却有万般疑惑,“我不这么认为,朝中各位重臣也不这么认为,至少我可以告诉你,旧臣一派对咱们这位今上是诸多抱怨,在他当皇子的时候,功课就不是拔尖的,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只是乖巧,温和谦逊,进退有度,然而这份乖巧和顺从似乎也不是真正的他。”

钱若水仍然记得上元灯会初见今上的情景,目光阴鸷而狠戾,周身笼罩着一股随时欲置人于死地的残忍,这与世人传言的温和谦逊相距甚远。

她曾经问过父亲,真正的今上是什么样的,可常伴君侧的股肱之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近些年来,今上对旧臣一派愈发地心狠手辣,排除异己,各党林立,然而在政绩上却无建树,灾荒严重,民不聊生。

以父亲之言,此乃无能之君。

然而,却无人知道,年少英才、战功赫赫的厉王杜恪辰因何而蛰伏西北。

“今上登基已过五年,你觉得他真的适合这个位置吗?”钱若水笑了,“所以,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近在咫尺的九五之尊。”

杜恪辰耸耸肩,只笑不语。

“不过今上成婚多年至今无子,在这一点上你倒是可以胜他一筹,这天下兴许以后还会在你的手中。因为你的王妃、侧妃、侍妾加起来比今上还多,今上唯一可取的一点便是痴情,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可谓是情深意重。”

杜恪辰笑容微僵,似有一股凄厉自眸中划过,转瞬即逝。

他抬手拂去她肩头落雪,俯身亲吻她微冷的唇瓣,狡黠地一笑,“这个本王还是可以考虑的,不知本王的侧妃要生几个?”

钱若水没好气地睨他,“你先帮我把祭天大典搞定了,我便能考虑考虑。”

“什么?搞定了才考虑?”杜恪辰哪里能依,“搞定了就先生一个。”

“那你知道祭天的仪程吗?”

“这有何难?”杜恪辰当即放言,“我让人去把管易接回来便是。”

钱若水咬牙切齿,“三日后便是大典,从土门关接回管易来回需要四日路程,你真是想的好办法啊!”

钱若水也不是无计可施,她出了一趟府,找到正在客栈天字一号房飞快打算盘的夏辞西。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色的算珠间穿行,真是说不出的市侩,白白糟蹋了纤长好看的手指。

“怎么累成这样?”夏辞西抬眼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核查帐目,“殿下待你不好吗?我听说太妃回来了。”

“厉王府的一切是不是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钱若水是真累了,双腿一软瘫坐着,“那你也该听说我接了王府冬月祭天大典的事。”

夏辞西手下一顿,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冬月祭天不是王府的事,是狼口关阵亡将士的祭典,往年都在凉州大营内举行。你胆子也太大了,镇西军的事你也敢接?别忘了你上次去大营,他们是怎么待你的。”

钱若水脑子一蒙,“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你也敢接?”夏辞西真是服了。

钱若水真是无语了,“我当就是府中普通的祭祀……”

“厉王是皇族,皇族的祭礼在京城太庙中举行,关厉王府什么了?你的精明脑袋里都装了什么,这种事情也敢往身上揽。”夏辞西搁了笔,“这事你做好了是应该的,要是做不好,镇西军能把你撕了。”

钱若水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反正你要帮我。”

“义不容辞。”夏辞西不会让她一个人被为难,“但是,佛儿你要记住,在凉州在整个西北,甚至在镇西军中站稳脚跟,你才能获得长久的恩宠。不要以为厉王现下对你爱护有加,可他始终是厉王,他不会一直在西北蛰伏下去的。”

钱若水眉毛微挑,“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你可知土门关的陈米是何人动的手脚?”

钱若水何等聪慧之人,一点便透,“管易?”

夏辞西冷笑,“管家虽说世代忠良,可到底今日不同往日。开国之功已成过往,没有钱氏的家底丰富,也没有齐国公祁雄有一个皇后孙女撑腰,今日的鲁国公府已是门庭萧瑟。自从先帝驾崩,鲁国公称病隐居,朝中大臣也不大走动,就算他现下复出,只怕也很难有往日辉煌。但是鲁国公与先帝情若兄弟,如同今日之管易与殿下。鲁国公之所以让管易跟随殿下,也是为了能重现管家门楣。可这几年鲁国公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支撑不了太久,是以管易需要下猛药,激发殿下和今上的矛盾。”

“其实,我与管易应是志同道友的伙伴,我也想要光耀门楣,应该说是殊途同归,不存在任何的冲突。但是,他要杀你,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矛盾。”

钱若水抿了抿唇,“我知道他要杀我,可是只要表明我的立场,或许可以精诚合作。”

“很难。我试探过他,他并不愿意放手。我想,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知道又如何?他不会傻到到厉王面前指控我是细作,因为他明白我对于厉王而言,意义已经不同。他不会冒着与厉王反目的危险,与我正面为敌。但如此一来,我的处境便更加地艰难了。既要找到今上安插在王府的接头人,还要防着管易背后阴我,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如今太妃回来了,王妃找到了靠山,肯定会千方百计地与我相争。看看这祭礼便是她二人的杰作,我却偏偏还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个接头人可以先不管,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来寻你,而太妃和王妃也翻不出什么新的把戏。反倒是管易,可以尽管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一个没有不良嗜好的名士,该如何拉拢呢?”钱若水也是头疼,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她已经是如履薄冰,却还要面对王府内的种种争斗。

“他没成亲吧?”

“是没成亲。”

“你不是想让遥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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