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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露峥嵘 第五章 一梦通宵(1 / 1)

第五章一梦通宵

“呜……”

“轰……”

号角声、战鼓声震撼心魄、催人欲狂,亿万将士齐齐发出一声仿佛在灵魂最深处积压了一万年、而今骤然爆发的狂暴嘶吼——杀!

胡扬不由自主的随着亿万将士大吼一声,随即发现胯`下身高盈丈、全身鳞甲的神骏战马已是凌空数十丈向前电射而出。

手握漆黑的丈二长柄战刀,他不明缘由地确信自己拥有通天彻地之能,汹涌的杀意与鲜血同时沸腾燃烧;面对前方如同黑色狂澜一般覆延而来的敌军,心头的滔天恨意发自骨髓,一个简单而直接的信念充斥脑海——人族濒危、诛灭异族!

双方战将策骑腾空冲刺,十里距离眨眼即到。

“杀……”

胡扬体内狂暴的力量已是无法遏制,手中长柄战刀倾力斜斩出去,一道乌黑的罡气弧光闪过,对面一个面容精致到几乎完美的头颅带着一个肩膀以及半边胸腔与身体分离,碗粗一道血泉凌空喷射。

“昂……”

不等那被斩掉头颅的尸体落地,长刀带着激昂的嗡鸣旋斩而出,尸体再次被一刀两断,另有三颗头颅离体飞起、一人被腰斩、一人被齐根切掉双腿,凄厉的惨叫声刚刚发出就被再次一刀劈做两半。

前阵战将策骑当头腾空冲刺,后方亿万将士犹若怒潮一般向前碾压,几息之间推进数里而阵型丝毫不乱;整齐而沉闷的步伐让大地为之颤抖,甚至全军将士的心跳与呼吸都仿佛是在同一节奏,尚未接战,两军阵前已是平地刮起狂风。

鲜血、内脏、残破的肢体飞落如雨,双方各有战将身死陨落,数息之间胡扬已斩杀近三十人,几无一合之敌;死在刀下的敌人无一全尸,无一不是身穿乌黑战甲、面容俊美的异族战将。

“轰隆……”

地面的双方大军接战,大军前阵义无反顾、狂猛无匹的对撞,前方数排将士直接被撞成肉酱、血肉横飞,一个回合之间已是数以百万计的将士魂归地府;少一停顿,双方战阵如同拳头一般稍一收缩,再次猛`撞而出,闷响声中战场喷出一道不知多长的数丈高血墙。

三次剧烈碰撞以后,战局犬牙交错,就此展开殊死搏杀,一时残肢横飞、血肉成泥;数息间,一道不知多长的丈宽血河沿着战线开始流淌,在低洼处形成湖泊。

一刀将对面身穿黑甲的异族战将从肩头斜劈至腰间,胡扬已经记不清自己斩杀了多少敌人,面对的敌人越来越稀落,而身边的袍泽也越来越少。

“啸……”

一个黑甲异族一枪`刺穿一个己方战将的胸膛,将其挑飞扔出,又被一个手持大砍刀的异族拦腰一刀两断;胡扬眼见袍泽身死,不由自主的怒火冲天、血灌瞳仁,策马迎上那长枪异族,交手三回合将其一刀劈到吐血,那砍刀异族前来助战,依旧不敌。

十几个回合以后,又有四个身穿黑甲的异族战将赶到,群战他一人;胡扬大发神威,片刻后斩下两颗头颅、三条臂膀、外加一个腰斩。

毕竟以一敌众,自己也是身受重伤,被当胸一枪`刺透,后背也被狼牙棒砸中两次,若非体外漆黑的战甲抵御,恐已身死;但身处梦境的他不知疼痛,鲜血狂喷,犹自奋起余勇杀敌。

地面的双方战阵已是交错穿插、全面接战,目力尽处皆是沸腾的殊死搏杀,形成一个无边巨大的杀戮海洋。

约两个时辰以后,地面战事已是稀稀落落,尸体堆积如山,低洼处厚达数丈的尸身已是完全被血湖淹没,惨烈绝伦。

数个时辰下来,胡扬杀敌无数,而自身也是强弩之末、遍体鳞伤,胯`下神骏的战马也在半个时辰以前就已伤重死去,就连被群攻之时、万不得已祭出的乌黑色塔炉也被砸成两段,只有下半部分收回。

虽然身处梦境的他不知疼痛,却依然感到疲惫万分,只觉无边的空虚占据了所有意识,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眩晕欲坠;但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强起一股执念,后来几乎是全凭本能直觉挥刀杀敌。

他曾有片刻警觉,这已经是在透支生命、如此下去必死无疑,但却身不由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再也没有了一个敌人,同时也再无一个袍泽,地面传来稀稀拉拉、歇斯底里的嘶吼,还有凄厉绝伦的嚎哭声。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战役,黑甲异族被彻底杀绝,而获胜的己方将士万不存一,甚至可以说是同归于尽;留下无边的尸体、如海的鲜血、漫天的血气,天地为之变色!

“轰隆……”

突然,大地颤抖、地动山摇,空间剧烈震颤,狂风怒号。

目力所及之处,大地裂开无数巨大的裂缝,地面如同翻滚的沸水一般动荡起伏,更有狂暴的岩浆烈火从地底汹涌而出。

这是灭世之象!

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强提最后一口气凌空驻立的胡扬模模糊糊的看到这个场景,再也支撑不住,一头从空中落下,无边的悲伤、悲怆、悲凉之情充斥身心,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强烈的念头闪过——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梦境尚未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扬再次有了意识,但却非常模糊羸弱,占据所有身心的依旧是无边的悲伤、悲怆、悲凉之情,甚至连那惨绝人寰的战斗厮杀都没有了清晰地记忆。

似乎是在空中,地面是大到一望无际的墓地,密密麻麻的坟墓一座挨着一座,不计其数,覆盖了意识之内的所有地面,苍茫、悲凉!

很快,地面的坟墓在意识中越来越大,最后他进入了其中一座坟墓之中,随即黑暗笼罩了一切,包括意识。

胡扬从梦境中醒来之时,最起码有十分钟的意识混乱,分不清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昨天酒后和衣而卧,身上的衣服、身下的床单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如同睡在水中。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是泪流满面,眼泪已将枕头浸湿,而且醒来以后依旧泪如泉涌、强烈的悲伤难以抑制。

最起码过了一刻钟,掐了三次大腿,他才醒悟那是一个梦。

强行驱逐了悲伤之情、勉强平定心绪爬起身来,这才知道早已是阳光普照,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一梦通宵!

这个梦怎会真实到这种程度?谁做过这样的梦?

这个梦不但感觉上真实无比,甚至从真正意义上消耗了他的精力,就像真的经历过那场惨烈的战斗一般。

胡扬觉得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前所未有的虚弱,而且好像还感冒了,头晕脑胀的勉力去食堂吃了一点早餐,回来倒头便睡。

这一睡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胡杨醒来后迷迷糊糊发觉情况不好,似乎受了风寒,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般,头痛欲裂,高烧烫手;摇摇晃晃去小了个便,却看到尿里面有血,什么情况?上火了?

谁知,这次的风寒不一般。

身体好的没话说、运动能力超强的他竟有些顶受不住的感觉,在宿舍又躺了一天以后,发现尿血越发严重,自己又不是女人、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觉得情况不对,决定去医院看看,也没有大惊小怪给亲戚打电话,自己一个人就去了城里的人民医院。

来到医院,医生问了些情况、简单做了些检查、找了张病床让他躺下来后,护士给他插了根针就没拔出来过,大大小小的瓶子换了若干、各种液输了三四个小时。

后来医生过来说他情况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办完了住院手续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病床上躺了两天,输了许多液以后,胡扬感觉情况好了不少,头不疼了、烧也退了、全身也有了点力气,但还是尿血,隐约觉得小腹部有点不适。

把情况跟医生讲了,医生说需要进一步检查,于是便抽血、验尿、做扫描……

第二天,一个被护士称做王主任的医生拿着个文件夹过来,询问完各种体征问题后,便含糊其辞的说需要家属过来了解情况。

胡扬一听就发觉不对,一般在不需要手术、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医院是不会要求见家属的。

“医生你不用含糊其辞,是什么病你就直接说吧。”

“说实话你的问题比较严重,按照规定必须有家属在场。”

“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亲属,你直接跟我说。”

听完情况,医生面露不忍之色:“这样的话……那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的病虽然听起来吓人,但还是有不少治愈案例的,这是你的检验结果,我们经过了各项数据比对,确诊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你自己看吧。”

接过文件夹,胡扬在医生的指引下略过那些看不懂的数据、符号,直接看向诊断结果那一栏,结果很醒目——恶性膀胱肿瘤。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膀胱癌。

这个结果并没有给他带来晴天霹雳般的感受,也没有那种天塌下来的恐惧感,他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欲哭无泪,全身有心肝脾胃肾,有大脑、脊椎、肠子,你癌哪里不好,为什么一定癌到这里?

为什么一定是……呃,膀胱?

这TNND是个蛋`疼的病啊!蛋`疼!

医生在一番“要坚强”、“要有信心”、“积极面对”的安慰鼓励以后,见他没哭没闹、显得很淡定,就走了。

躺在病床上,胡扬思绪万千,想起了那静一道士,他算得真准!

前几天老道刚刚预言自己九死一生、命悬一线,结果马上就应验!

老道说什么九死一生,这直接就是十死无生啊!

也许潜意识里早就做好了接受这种命运的准备,他并没觉得有多伤心,老道说得对,事到临头,坦然面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当然心中还是有些恨意的,老天你既然无所不能、既然不想我活在这个世上,那就不要让我出生不就得了?

偏要跟我开这么大个玩笑,很好玩咩?

又想到了静一道士,他说过:心坦然之,死有何妨?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身死不过碗大疤,呃,癌症死了好像没疤,有疤的是砍头死的。

不过一想到那恐怖的治疗过程,就不寒而栗,化疗不说,说不定还得手术,弄不好整个膀胱都要割下来……

静一道士算得恁准,那说明我胡扬真的是人杰!

乃人雄是也!

虽说生不逢时,那也是跟白起、韩信、刘关张一辈儿的、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岂能受这割膀胱的鸟腌囋气?

话说回来,就算医生高明、万一治好了,但膀胱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一想到整日裤裆里吊个尿袋子晃荡,胡扬就不禁一阵恶寒。

又所谓唇亡齿寒,膀胱没了,鸟肯定不好受,鸟不好受人能快活得了?

那还搞个鸟!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他做出了让医生、护士们大吃一惊的决定——马上出院。

面对医生、护士们的好心劝解,胡扬没心情纠缠,一句话解决了:“我没钱,你们治不治?”

“呃……这个,没办法……”

办完出院手续,出门扬长而去,也没再回学校,直接回家。

回到这一个人生活了十二年的小院子,心情肯定是好不起来的,但他谁也没告诉,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家里一个人坐着发发呆,又去父母坟前坐着发发呆,然后又回家发呆,一时间越来越觉得百般凄凉……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小腹部疼痛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每天痛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知道病已彻底发作。

这一天,胡扬又想起了那静一道士,那老头是真心关心自己的,让自己觉得有点亲切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对了,反正一天两天还死不了,那老道三番两次的为自己操心,自己还没感谢他,何不去华山看看他?

华山,莲花峰。

天快黑了,而且今天是这春夏交替季节最大的一场雨、暴雨如注,山顶自然已经没有游客。

却在此时,一把黑伞从那登山栈道上冒了出来,沿着石阶一路登上山顶,然后慢悠悠的来到绝壁千韧之上,在一块向前探出的大石头傍边停了下来,冒雨站立、兀自不动。

打伞的这人年纪不大,穿着一套灰色休闲西服,身材高挑修长、面容英俊,看起来很是帅气,只是眼窝、双颊有点下陷,面带病容、双眼带着疲惫,似有不小心事。

胡扬来到华山已经三天了。

本来是想见见那让他感到亲切的静一道士,临死前感谢感谢他,不想找遍了整个莲花峰也没见到那老道,与老道同一道观的道士说可能云游去了。

本想今天回去,却下起雨来,就又留了一天,百无聊赖,打着雨伞在山上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顶。

站在这大石头旁边,听着风声雨声、感受着黑暗的慢慢降临,胡扬忽然觉得有点像死亡的感觉,自己的生命终点肯定马上也会像这黑暗一样慢慢到来,直到最后一丝光明逝去,就什么都没了……

不由想起一个著名的哲学话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他`娘`的身体蛋`疼想起的问题也蛋`疼!

站了许久,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莫名其妙的犹豫了一下。

犹豫什么?难道还想多站一会儿?

对了,我要去哪里?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还要等什么?

自己生于电闪雷鸣、死于电闪雷鸣,也算得圆满!

小爷我就是个雷人的命!

结束吧!

把雨伞收起来、靠在石头上,爬上那个向前探出的大石头。

慢慢走到下临深渊的石头边缘,探头向下看了一眼,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背向深渊,免得看了害怕。

挺胸收腹、双腿挺直、脚跟并拢、双脚四十五度打开,双臂并拢、夹`紧、双手伸直、中指紧贴裤缝。

抬头看天,本想大喊三声比如“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天不容我胡扬”、“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之类的豪言壮语,然后仰天打个响亮的哈哈再跳下去,不过这周围也没人听,想想还是算了。

突然迎面一股劲风吹来,那标枪般挺直的身体便落向了黑暗之中,无声无息……

此时,栈道的拐角转出一个又老又瘦的道士,打着伞看着大石头摇头叹息、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然后拿起胡杨的雨伞,颤巍巍的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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