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欣乐第一次听到康康说得如此贴心的话。那极度温柔的口吻让她那冰峰地心瞬间融化,此时的她还拿着一个锅铲。但是一想到被他拥抱的刹那,陈欣乐情不自禁地幻想自己是热播动画《喜洋洋与灰太狼》里的那只受宠爱与一生的红太狼。
一个女人所要的归宿,她终于盼到了。
“康康果然是爱自己的……”
“今天回家(魏康雄的家),我们今晚大战几回吧!”魏康雄兴奋抱着陈欣乐道。
陈欣乐听着魏康雄的言外之意,她知道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她有些难为情,便频频地低垂着头,温情脉脉地接受这一切。
透过两人缠绵悱恻的画面,陈欣乐害羞地回忆起她们在一块,从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有一回,想起同事在超市跟欣乐开的玩笑,事实上陈欣乐一直好奇,那一个小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直到现在,她也未曾看见那盒子里装的东西。它就像是一个八音盒,散发着某种诱惑的魅力,让你体验无尽无穷的美妙。只是,魏康雄从不让陈欣乐去买那玩意。陈欣乐还很调皮地对他说:“很多男人都买它回来了,说它真得很美好!至少我同事都说好!”
结果,魏康雄还很不屑,数落陈欣乐,“你那些是什么同事,专门来带坏你。”
说来,陈欣乐真得是太喜欢魏康雄了。她不喜欢做忤逆他的事。她心想:只要他快乐,比什么都好。但是,有的时候,魏康雄的作法,也让陈欣乐感到寒心。她不明白,每次缠绵过后,魏康雄总是准备一颗药要她吃。并且每爱过一次就要她吃一粒。陈欣乐每每看着这小小粒的药丸子,就会想起:“爱情是一颗毒药!”的墓志铭言。
“但是……康康在与自己初夜的时候,是很照顾我的。那时候的他,还颇有大男人承担责任的风范。”
陈欣乐回想起那时拍着胸脯,对着自己扬言直道的魏康雄:
“我的女人,作我的女人,我不能让她受这般委屈的。但是现在,我却要我最爱的女人为我吃下这颗药。乐乐,我的心跟被刀子绞和一般,好痛好痛。你还是别吃了。我把这药丢了吧!”
当时的自己,就望着他那说出来的话极度痛苦的神情,然后二话没说直接从他手里夺走那颗药,接着随便从桌上抓了一个杯子,就直接顺水灌肚肠的将它吃下了。
药没什么味,没有所谓的好吃、难吃。陈欣乐这么做的用意,只是想简单的告诉魏康雄: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魏康雄曾告诉自己为何他希望她吃药的原因:
他的意思是,他还没有毕业。他们俩也还没有结婚,如果意外怀孕的话,会对陈欣乐的名节不保。他希望把她风风光光的娶进门,能够像每对新婚夫妇一样,照一堆漂亮的白纱裙黑西装的照片,他相信她会是一位非常美丽的新娘。虽然当时陈欣乐还开玩笑的回他:“我长着这么丑,怕是丢尽他的脸,只会是最丑的新娘,要他受委屈了。”魏康雄还是直接严肃地把陈欣乐的话给塞了回去,
“乐乐,下次你再说你自己丑,我就也把自己的脸划上几道,让自己变得比你还丑。你说你方才说得是什么话?我唯一的乐乐,是康康的新娘,新娘在新郎眼里,永远是都是仙女下凡的,那可是上天赐予的最美最可人的天使。”
那时候的陈欣乐,只要一听到魏康雄跟自己所做的保证,就真得很开心,很幸福。
然而,一切都像梦一样。
当夜晚繁星真是数不尽的时候,你的眼睛会渐渐看不清晰,甚至你的大脑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晕眩状态,你开始怀疑自己眼前所看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男人总喜欢问女人,你想要什么?
女人总也是这样回答男人:我想要天边的星星。
男人总是如此重复一个动作,单膝下跪,两手像是摘树上的蜜桃那样举着,深情款款地答道:“我会用尽毕生的生命为你摘下生活中每颗璀璨的星星!”
女人,总是情不自禁地相信男人为你编制地甜蜜谎言,却还能回到床上抱着男人送的大熊甜蜜沉睡,做着甜蜜的梦。
有梦真美!
陈欣乐不知道从初夜过后,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颗避孕药。但她相信,把自己吃过的这些药聚集起来,一定可以将漂流瓶装满。
人都说漂流瓶是一种希望的象征。有的人还拿它作定情信物,她不知道自己跟康康的定情信物是什么?如果仔细回想起来,他们俩人还真没有任何可以为爱情作见证的东西,除了一只鲜明的活物。陈欣乐脑海里顿时想到那只垃圾筒上的大黄猫,可以为她的爱做个完美的见证。
“唉!一瓶子的愿望,爱情的见证……”
陈欣乐只要一离开魏康雄,就会在半空中盯着远方发呆。她想起上回见到的同事——小谢告诉她,她人生中做得最疯狂地举动,就是相信网恋。她竟然玩起QQ漂流瓶,莫名其妙地聊了三年,在前一年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厦门看他。当时陈欣乐还笑她,小心你人去厦门一去不复返,被卖到泉州去当地下小姐。她还为此生气说欣乐的话不中听。
那时的小谢,似乎是存心想拿她那网恋的男朋友令陈欣乐嫉妒,虽然他是一位大她十二岁的男人,好歹对方也是一位生意人,家开小车,小谢说,自己嫁给他也不会太吃苦了,最重要的那男人还特别有心,在她每次来例假的时候,会给她寄上一瓶用瓶子装好的乌鸡白凤丸,让她每个月不要再为痛经而受苦。
不管怎么说,小谢的那一瓶,至少是一瓶丸子都是保护她的子宫的,能够补补她的身子;而眼下自己累积吃下这一瓶子的药,个个都是刮自己子宫的,她还需要吃一堆的补品来弥补它所带来的威力!
说来康康在某种程度上也害自己不轻。陈欣乐甚至怀疑:他是真知道这些紧急药的危害,还是一直在跟自己装糊涂?他知道这些药是对母体有害的吗?陈欣乐每每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怀疑之事在他面前盘问个清楚?可是她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当自己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彼此俩人的关系会不会出现裂痕?
她自己现在有勇气,去承受那个裂痕所带来的伤痛吗?陈欣乐想不透也解不透。但她知道:“男欢女爱过后,倒头睡着的一定先是男人。”
她开始睡不着。但是,乐乐从来不会问欣乐理由,他总是能非常舒服地在一旁呼呼大睡。而陈欣乐的脑海里,满脑的担心自己前因后果,所吃下的全部的药!吃了这么多的药,自己的子宫究竟会变成什么形状?而它的原来又是什么形状?今后自己会不会不孕?同事有一次偷偷告诉过自己:女人三十岁开始,生育能力就逐渐走下波,这也是家长为何急于把女儿嫁出去的原因;但药吃得太多,也会永远子宫受伤而产生终生不孕!
陈欣乐竭尽全力地想着逃避去吃药。她努力地在脑海里计算安全期与危险期,最痛恨地就是安全期与危险期地交界,那样会让她难以抉择:自己到底该吃还是不该吃。
这时,她就会回过头来看着眼前已经鼾声大起的男人。她情不住地叹了口气。
“康康,你的心里真得爱过我吗?我爱你。因为爱你,我就应该更包容你,哪怕你喂我吃的是毒药;因为爱你,我就应该呵护你,哪怕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照顾。因为爱你,我就应该相信你,哪怕你至今还对我保留着那心底里的秘密……而这所有一切导致疏远的解药,就只需要你对我说一句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