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我作为女人二十几年的经验,可以肯定我现在的身体有问题,和预期的完全不同。
我慌乱地提~上~裤~子,站在马桶边,脑子乱成一团麻。
如果从环境上判断,我是个太监,可是从器官上分辨,我分明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个小女孩。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小姑娘,怎么会和这些经过阉~割的太监混在一起?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有意为之?
这些问题我都不得而知,但我清楚现在我必须死守这个秘密,万一被发现,不管是哪一程序出现的问题,最后倒霉的都是我。
趁着现在没人注意我,我赶紧溜回到塌上,用和他们脸上一样痛辱的表情掩饰内心的忐忑。
就在这种焦虑不安中又过了一星期左右,那扇大门彻底开放了。
这个房间的小太监身体都恢复差不多了,肯定不是痊愈,至少能自由走动,这就意味着牛马生涯开始了。
我们被带到一个广场上,这次我见到了这批受刑的所有人,放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发髻,铺满整个广场。
这些人都是十几岁出头的花季少年,在现代可都是家里的宝,接受正规的教育,享受先进的科技。同样的年岁,他们却不得不开启为奴的一生。
他们年轻的脸上并没有我这样复杂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不知是对未来的境况不知者不惧,还是在躺到净身台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几个老太监反复训话,接着把我们分批带走。
我和几个小太监被分到了浣洗间,一进大门,满院子都是晾晒的床褥衣物,色彩绚丽。宫人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作为一个太监,不能像宫女们蹲地上捶衣服,必须一刻不停地拎水。
我的这副身体本来就是个小姑娘,而且似乎没吃过什么苦,两只小手细皮嫩肉的,加上这么多天小黑屋煎熬着,浑身根本没有力气。
木桶浸水本来就重,加上满满一桶水,真的是沉得要命,我这小身板只得走一步放一下,走一步放一下,水免不了震荡出来。
终于,一个老太监注意到了我,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好像当初阉~割他的人是我一样。
我知道他肯定在心里骂我废物,我也想争口气,可浑身散架似的一点力气使不上。
我终于把水桶挪到洗衣盆边上,打算直直腰,再一鼓作气把水倒进去。
突然,伴随一声脆响,我只觉后背剧痛无比,就像同时被无数钢针刺进了骨肉。
我痛得几乎跳起来,转头就对上老太监恶毒的眼神,他手上正举着一根短鞭,鞭上果真是无数亮闪闪的钢针。
我捂着伤口,痛的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卧槽!这是把我当成紫薇了么?!
老太监恶狠狠地咬牙对我说:“在这个地方,偷懒是第一忌。”
我偷懒?你眼睛是出气的么!我那么拼命你看不到?刚把我们放出来就干重活,牲口还得喂口草呢!
我胸口憋着好大一口气,却也只能在心里怒骂。说出口却成了“:奴婢知道错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种老太监仗着在宫里年头多,作恶多端,要是和他对着干,不仅没有好果子吃,很可能还会吃鞭子。
我自称奴婢并非口误,在宫里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得自称为奴婢,仿佛从净身台上下来的那一刻太监就永远不是男人了,当然也是从侧面凸显皇上是这宫里唯一的男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总觉得有些悲凉。
老东西厌恶地白了我一眼,用鞭子指了指那桶,命令我继续干活。
为了不挨打,我接下来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最后直感觉到累得肾疼肝疼。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度过的,有一次一连挨了几鞭子,痛彻心扉我仍然没能爬起来,瘫在地上,浑身都动不了,只有眼泪一直在流。
我不断问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别人穿越都是舒舒服服当大小姐,谈个恋爱风花雪月,怎么我就非得当牛做马?!
第五天一早,还还没亮,我急急忙忙咬了口馍馍就要去干活,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一个小太监,他立刻叫住我。
我一看,正是小黑屋睡我旁边那位,此时见他蛮亲切的。
他似乎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地说:“杜公公让我来知会你,今天不用去干活了,你好好梳洗一下,待会有人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愣住了。杜公公就是那个老东西,他不会想杀了我吧。
眼前应景地浮现出他那张丑陋的嘴脸,怨毒地说:“不好好干活就得死!!!”
小太监看我神情不对,推了我一下:“你怎么了?”
“没。”我努力挤出一点笑,问:“要带我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我笑的太难看,他忍不住笑了,说:“你是不是害怕呀?不必担心,皇上要为太子挑选伺读,杜公公让你去试一试。”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骗我,可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到我?仔细一想,那老家伙估计是看不上我干活,恨不得找个借口把我弄走。
我长舒一口气,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有种咸鱼即将翻身的愉悦感。
然而随即又被拉回现实,我问:“要是选不上,是不是还得回这里?”
“那是自然。”
我情绪瞬间又掉落谷底,我当然清楚这几率有多小。
我和这小太监之前就认识,他对我还不错,见我低落便想安慰我。可他并没有立刻说出口,而是警惕地望下四周有没有人。
我也顿时紧张起来,对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十分好奇。
他不放心地叮嘱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对别人讲。”
我赶紧连声答应,好奇心被彻底钓了出来。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太子的伺读也不好做,听说前几个都被太子折磨死掉了,在这里再累还能有一条命。”
我瞬间心头一冷。不过也说得通,真要是好差事,老东西是不会让我去的。
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在这里辛苦是可以活命的,可我的身子骨根本承受不了男人重体力劳作,老东西早晚会除掉我这颗眼中钉,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死的有出息一点。
我打了一盆清水,准备认真梳洗一下。
盆中倒映出我的脸庞,清晰如镜,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