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歌正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道暴怒的声音从远方席卷而来,转瞬之间一道人影就已经落在了圈子之中。
本来已经绝望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一下子就扑到了来人的怀中:“垂墨哥哥,他们欺负我,而且还把爹爹给打伤了,你快救救爹爹。”
来人将已经是心力憔悴的少女揽入怀中,细心的安抚,直到少女的哭声渐渐的停息之后,来人才将少女从怀中松开,用手帮她把脸上的泪痕一一擦去,温醇的说道:“放心,雨儿,有垂墨哥哥在,没有让他们猖獗的道理。今天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没想到这些家伙会突然发难,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让我先把你爹爹给救回来,再把这些人好好的教训一顿。”
来人身材修长,宽广的胸膛似乎给了少女最大的慰藉,渐渐平息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成歌才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体量颀长,一双手臂远比常人修长,一看就是手上功夫的好手,面容不算清秀但是胜在俊朗,眉眼开阖之间给人以大气的神采,周围的人都在不住的点头,好一位年轻的俊彦。成歌特别注意了一下来人的修为,声音还在远处,身形片刻之间已经到了面前,这份修为绝对不是面前这个华贵的公子哥所能比的,气机悠长,体魄若金刚,修为足有化络十一重的修为。
只见那被称为是垂墨的青年,快步走到被众位家眷簇拥着的昏迷着的何掌柜的身旁,伸手搭住了他的脉门,灵力从青年的手中缓缓的注入了何掌柜的身体中。再次一口淤血从何掌柜的口中喷出,何掌柜悠悠转醒,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就要起身行礼。
来人立刻止住了何掌柜的动作:“何叔,现在伤重就不必重那些虚礼了,好好休养。这次是我齐家的不是,没想到这些家伙出手如此突然,猝不及防之下让您老受了如此重的伤,我一定帮您出了这口恶气。”
姓何的掌柜神情激动,老泪纵横:“公子仁义,老奴真是感激不尽。只是那雷家的小子太过残暴凶恶,公子一定要小心。”
点点头,又朝周围的家眷好生交代一番之后才起身朝雷家众人围成的小圈子中走去。
在圈子中间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幕的成歌,也算是闹明白了,面前这位俊朗的青年就是齐家的公子,这次是家中产业的掌柜被人打了,现在是要回来找场子了,而且看那少女的样子恐怕与那齐家的公子早已经是芳心暗许了。想到这成歌忽然哂笑一声,感情这事两家人的之间的家事啊,那自己没事儿凑什么热闹。既然现在已经有人把自己看不过眼的事情给扛下来了,那现在自己就应该离开了。
成歌面色平淡的转身,迈开步子就准备大摇大摆的离开。看着成歌如此平淡,那雷展楼一下子就被气乐了,直接就对着成歌喊道:“你小子不是刚刚挺横吗?现在怎么就要溜之大吉了?”
成歌不置可否,嗤笑一声,自顾自的转身,既然现在还没有暴露修为,那就更没有出手的道理了,至于这条疯狗的些许言语,成歌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见成歌对自己的话不做理会,从小老爹最大自己老二的雷展楼怎么可能放过成歌,就如同一条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样大声的号叫着:“你们都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狠狠教训一顿,我今天要好好教教他怎么好好做一条狗。”
孰不知,现在雷展楼癫狂的样子更像是一条狗。
“我看谁敢。”如同怒雷一般的声音在场中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齐垂墨在此刻终于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气势。在如此悍然的气势之下,本来已经准备朝成歌扑上去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齐垂墨从雷展楼的面前走过,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似乎是他根本不存在一样。穿行在七八个彪形大汉围成的圈子中,若闲庭信步,视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凶神恶煞的汉子如同无物。
最后在成歌的面前站定,在成歌惊讶的神情中竟然朝着成歌深深的一个鞠躬:“感谢兄台刚刚对他们一群妇孺老弱施以援手,兄弟高义,垂墨感激不已。”
成歌嘴角抽抽,是不是读过书的人都是这个腔调,让成歌直泛酸水。强压下心里怨念淡然开口道:“齐兄严重了,我想是个男儿在刚刚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感激就不必了。”
正在两个人互慕君子之风的之风的时候,一旁的雷展楼被恶心得受不了了,冲着自己的几个仆役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把这姓齐的小子给我往死里打,还有那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王八蛋也给我朝死里打。”
听到了雷展楼的吼声的七八个仆役面露难色,那不知名的小子还好说,这齐家的大公子天资妖孽一身修为恐怕在这伊庐城中都算得上拔尖的存在,让我们跟他动手,这不是找死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在那儿了。
本来听到雷展楼下令动手的时候,齐垂墨就一个闪身挡在成歌的面前,不愿意让这个热血的少年受到无妄之灾。本来心中还有怨念的成歌,看到齐垂墨这个动作之后,心中的怨念消散了不少,顿时对这齐家的大公子刮目相看。
看到雷展楼手底下的人都愣在当场,成歌和齐垂墨两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雷展楼,安之若素地呆在原地。雷展楼被两个人的眼神落在身上,就好像是被匕首在身上刮肉剔骨一样难受,宁可被齐垂墨狠狠地打一顿也不愿意被成歌两人用这样的眼神扫视。
雷展楼四处扫了一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畏畏缩缩得如同一只真正的老鼠的鲁硕,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气急败坏的说道:“今天你们要不把这两个人给我收拾了,就等着老子一个个的把你们切碎了喂老子的天狼犬。”
一听到天狼犬,所有的仆役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眼中的恐惧的神色不加掩饰。
齐垂墨听到这句话怒道:“看来你雷家的天狼犬是用人肉喂大的,这传闻竟然是真的,真是败类。今天我要把你切碎了喂狗。”
成歌心中也是一寒,没想到这雷家竟然如此的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简直是其心可诛,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寒光,看雷展楼的神情也愈发的冷冽。
雷家的众仆役面露苦色,这神仙们大家关我们这些小喽啰什么事儿啊。对视一眼,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七八条大汉同时一声悲壮的怒吼,扬起手中醋钵大的拳头朝着众人围拢着的成歌和齐垂墨打来。这七八个汉子虽然都还没有突破化络七重天的门槛,但是修为的时间已然不短,七八个人挥拳荡起的气势也是有些惊人。
成歌依旧抱拳在原地,都不正眼瞧这几个大汉,斜着眼睛看着齐垂墨施为。要是以齐垂墨化络十一重的修为在一息之内干不翻这七八条壮汉,那成歌真的要唾他一句废物了。
出来了这么久之后,成歌第一次在修者面前找到了自信,原来自己在秘营中不过是中等偏上的修为,在这伊庐城中可以横着走了。不过成歌对那秘营也是更加的忌惮了,愈发觉得秘营背后的力量让人恐怖了。
还没到一息的时间,七八条大汉已经呼喊着倒在地上了,**地声音都有些中气不足,看来齐垂墨这次是下了死手了。
齐垂墨抖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然道:“看你们为虎作伥了这么久,一定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就废了你们的修为,以后安心做个普通的庄稼汉子,或许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说话间齐垂墨竟然扭过头来,朝着成歌一笑道:“兄弟真是好胆色,在这七八条大汉的围攻中竟然面不改色,真是非常人也。”
成歌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既然要装得没有修为那就要装得像一点,就连齐垂墨都能看出马脚来,这要是遇到了杀手那还不得当场露陷?成歌一抱拳,灿然一笑道:“这还不是有齐大哥在小弟的面前挡着,要是伊庐城中年轻一辈的翘楚连这三五个普通的汉子都收拾不了,那也太浪得虚名了吧。”
“哈哈哈,兄弟说的是。”听到这,齐垂墨不由得愕然一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般道理。
雷展楼看着齐垂墨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面前的几个仆役,顿时心中大急。以往雷展楼的修行都是拿府中的修者练手的,陪练哪儿敢下重手,让雷展楼一直目空一切,现在看到了齐垂墨展露除了獠牙之后,心中有些惴惴然。
色厉内荏的厉声道:“姓齐的,我跟你说,我大哥马上就要出关了。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大哥不碾死你。识相的赶紧跟我道歉,不,跪下来给我磕头。到时候我跟我大哥说几句好话,兴许他就会放了你。”
话音刚落,雷展楼就打着旋儿飞起来了。
雷展楼再次感受到了眼冒金星的感觉,另外一边的脸上再次火辣辣的疼,清晰的五根手指印再次印在雷展楼另外一边的脸上。在此刻就算是有化络九重的修为也无济于事,雷展楼飞起之后中重度的砸在地上,然后又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还没等雷展楼缓过一口气来,一只大脚就狠狠的踏在他的胸脯上,雷展楼努力了半天终于把眼睛给睁开了,看着齐垂墨那张脸就好像是看到了恶魔一般。
齐垂墨将脚踏在雷展楼的胸脯上,很没有君子风度的一口唾沫吐在雷展楼的脸上:“我呸,就你大哥雷展峰那样的手下败将也配?就算是你老子来了,我也打得他满地找牙。”
“年轻人,如此没有家教,难道不懂得长幼尊卑的道理了?看来我要帮齐老哥好生管教一番。”一声威严的声音从远处压来,如同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