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へ▼メ
许晏呈:?`??
麻蛋,又搞事。
乐不可支的许晏呈笑得可谓是真心实意,“哎,有点像钟馗啊。”
钟馗?我和皇帝御批丑陋的吃鬼壮汉有什么像的地方?
完全没有好吗,我和丑可沾不上边,也不吃鬼,又不是男的,哪里像了。
等等,石榴花……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幅钟馗画像,那上面他左耳朵上就别了一朵石榴花诶。
石榴花!
现在我耳朵上还戴着呢,正好是左边……
混蛋许晏呈!我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一边狠捶了几下,就知道他居心不良,不找机会逗逗我他就浑身不舒服。
白瞎了那一脸的温文尔雅。
此事完毕,我抱着胳膊不善地瞥他,他呢则是笑眯眯地整理衣服。
真让人不爽啊,我把花拿下来,原想着别到他耳朵上,最低期望也是扔到他身上,他却伸出手制止了我。
“把手拿开。”我咬着牙低声说道,可不能让爸妈听见,我还不想被当做自言自语。
你的爪子太凉啦,虽然,实际上太阳晒着有点凉冰冰的东西挺舒服的。
“先别着急扔,”他从善如流地把手松开,“对人来说石榴花可是不错的。”
嗯?难不成你要说它很有药用价值,我挑眉示意他继续解释。
“你知道的,钟馗打鬼驱邪,是赐福镇宅圣君,可他还是石榴花神。”
原来花神还有这样的啊,铁面虬髯的壮汉,还以为都是颜色娇艳的仙子呢,我眨眨眼觉得真是奇妙。
咳,失礼了,我是说我真是孤陋寡闻。
“石榴树有增吉驱邪之用,”许晏呈环视院中,神情有些满意,“你家这院子里整治得还不错。”
哈?这叫不错?我跟着扫视了一遍,光秃秃的,连些茂盛花草都没有。
“你不是在说反话?以前有棵挺大的树还算不错,现在院子里太秃了吧。”我低声说道,别人家院子里多郁郁葱葱啊。
“长时间不住人的房子还弄一大堆花草树木,你是想人住还是其他什么住?”他笑眯眯地问我道。
……其他什么。
突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不禁有点后怕。
也是,我想起小时候和玩伴们在村里乱窜,在一条胡同里有户门上挂锁的人家。
锁子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灰,根本就没人进去。
那是个老房子了,院墙竟然还是土坯的,又矮,不和现在比就说当时其他人家的院墙,都快高出那儿一半了。
小孩子就喜欢冒险啊秘密基地什么的,发现这个老房子后我们都感兴趣得不行。
从外面就能看见院子里长着一棵大树,枝叶繁密,树冠几乎覆盖了整个院子上空。
那一块儿很安静,也没人经过,我们几个拉了拉门锁,结实得根本弄不开,更别说进去了。
院墙虽然比较低,但对小孩来说还是太高了,我们不死心地绕着墙走,想找到一处能爬上去的地方。
谁知竟然看见了一个大洞,虽然离地又高,光看大小我们也钻不过去,大概是能递东西进去的程度。
就算进不去看看里边也好啊,我们几个踮着脚从那个洞里看,里面有些暗,大概都是树荫的缘故,地上长了好多草,嫩绿嫩绿的。
换个角度再瞧,院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汩汩淌着些水,旁边还开着几株紫色的花,长得很漂亮。
或者说在那种环境下显得它们有种神秘之美,总之我们挠心抓肺地想摘,可是就是进不去,那种求不得的渴望使我直到现在还记得这件事。
当时没有注意,从墙上的洞往里看时,身上是有些冷的。
是那种阴气带来的冷意。
说、说不定,当初我们几个小孩巴着头往洞里看时,里边也有东西从洞里往外看……
大热的太阳底下,我都背上发毛了,忍不住朝许晏呈靠近了一些。
“看来我家的这个院子确实挺好。”我又看了看光秃秃的院子,阳光直直地照进来,亮堂堂的,一点儿暗暗的冷劲儿都没有。
“那棵树是什么时候砍的?这儿没人长住的时候?”
刚想说你怎么知道,话还没出口我就想明白了。
房子既然没人住,但也不是说以后都再不过来,那么院子里太过遮挡阳光的树还是去掉的好。
屋子里传来些声响,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上差不多,爸妈应该是起来了。
那一会儿就会去堂伯家了,我朝他看一眼,他点点头会意地附身在我口袋里的木牌上。
为了随身携带木牌,我特意挑的兜比较大比较深的衣服,今天这条阔腿裤揣个木牌子就很方便。
而且吧,因为许晏呈在身边,我都不好意思穿漏得多的衣服。
女孩子们夏天常穿的牛仔短裤,明明都在正常长度范围内,我都放柜里扔着了。思来想去找了比较长的短裤穿,长度在膝盖上的那种,比如说西装料的背带短裤。
除了这种就是长裙、长裤和裙裤了,短些的裙子也得在膝盖上一点儿。
没办法,脸皮薄。
过了会儿,我就跟着爸妈去堂伯家了,虽说是堂伯,但实际上就叫伯伯的。大爷爷去世得更早,比我爷爷还要早。
明天结婚的蓉蓉姐是堂伯家最小的女儿,今年都26岁了,正是结婚的好岁数。
和大人们说了会儿话,我就和蓉蓉姐去她房间了,屋里还有两个女孩子,是她妈妈那边的亲戚,也是她的伴娘。
一般来说新娘子在结婚前一天会帮着做点事,但蓉蓉姐家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子,她想出去帮下忙就被嫂子按回来了,让她好好歇着,明天结婚流程下来累着呢。
实在闲不下来,闲下来就心慌的话就装饰装饰房间。
又过了会儿蓉蓉姐的同学们也来了,一屋子未婚已婚马上婚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笑,不知道许晏呈喜不喜欢在女孩堆里呢?
我进来的时候,他就附身在木牌上一起进来了,暗中进行观察,以防被那个妖怪发现踪影,打草惊蛇。
这个房间的窗户基本上占了一面墙,也没拉上窗帘,院子里的人偶尔往我们这儿瞅个几眼倒正常。
但是这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那视线并不是一直在我身上吧。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维持不住微笑了,该死的妖怪偷窥女孩子们干嘛,猥琐。
不用我说,许晏呈便从木牌里出来直奔窗外的妖怪而去,应该能抓住,那么一会儿我也过去瞧瞧吧。
看那只妖怪究竟想干什么。
要是居心不良、包藏祸心,那正好,就地解决,刚好让我开开眼,见见世面。
估摸着时间足够了,我便和蓉蓉姐说了声出去转转,她还想陪着却被我按到床上坐下。
“蓉蓉姐你好好歇着,明天你早早就得起来了。”
她最后还是答应了,点头对我笑笑,却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毕竟明天就结婚,肯定很紧张啊,又焦虑又烦躁。她要是陪着我出门,路上见到的人一定会打趣她,会加重烦躁感的。
走到大门外,就看见许晏呈正背着手站在那儿等我。
身边也没其他东西啊,我神色自然地暗暗扫了一圈,的确没东西,那妖怪呢?
他转了个身示意我跟过去,走到没人的地方,他才把一直攥着的手在我面前松开,手里面是……
一只正在发抖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