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紧眉头拧成一股绳,揣摩着下巴,疯狂运转迟钝的大脑,试图分析永生的含义。
一个鬼永远做不到永生,到是可以做到永死。但也不然,如果拿出永生的噱头,去忽悠这些可怜可悲的小鬼们,确实是一个很好很完美的标题党。
毕竟人忽悠忽悠就瘸了,鬼忽悠忽悠就飘了。
女鬼小姐姐在失去自我意识的惶恐不安中不断挣扎,似是有人企图重新掌控她的身体,握住她的命脉。
一根红绳突然从女鬼小姐姐脑壳里衍生出来,不停生长变长,连带如同在拖车般的拽动女鬼小姐姐身体,想要把她硬生生拖出门外,拖出我的视线。
我目光凝重的盯着红绳,召唤出西瓜刀,往前蹿了两步,一刀劈在红绳之上。
“叮当!”
西瓜刀的刀锋与红绳接触,竟然发出一道硬物打铁的声音,而且贼鸡儿梦幻摩擦出一道花火的同时,红参被斩断三分之一,余下三分之二,仍然继续拖拽。
“卧槽?”
我惊叹的爆粗口,没想到红绳居然坚硬到如此地步。
退而求次的召唤出最后一张初级驱邪符咒,将符咒贴在红绳正中间的位置。
“巴啦啦能量!呜呼啦卡!急急如律令!”
我念出口诀,手中西瓜刀再次狠劲劈下,配合着符咒的威力,欲要彻底干断这跟该死无比的红绳。
浩然正气化作熊熊烈火,不间断的燃烧腐蚀红绳,西瓜刀正正好好在红绳最脆弱的时候落下,一刀将其斩断。
“还想跑?!”
我跟个狼狗似的,咬着牙弃掉西瓜刀,双手抓住正在向后收缩的红绳。
红绳被我抓住之后,略微停顿三秒,随即拖着我向门外逃跑,且绳尾轻而易举的变成虚体,穿过房间木门。
“卧槽?”
我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这跟红绳是t类似法宝的物件,有能够虚实互换的能力。
不到一分钟,就剩下一点绳头被我攥在两手手心,我双脚蹬住木门,与其进行微不足道的角力。
结果就是我脱力的松开麻木的双手,任其穿过木门离去。
“妈的!”
我喘着粗气,瞅着因为用力过大,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掌心,不禁无奈的骂自己不中用,让人家就这么跑了。
“方孤承!别他妈睡了!”
我气急攻心的直呼方胖子大名。
“啊?咋的了?燚哥?”
方胖子嘴角流淌哈喇子,傻呆呆的从床上做起,双眼四处瞎游荡,最后放在改变周遭磁场,可以让普通人看见的女鬼小姐姐身上。
“咋个der啊!把戒妄香给我拿来!你惹的祸,我累死八活还得给你解决!”我越瞅他越气,要不是他没事闲的一杆短矛横跨阴阳两界,与鬼一战。
我能触发接受这个搞不清楚就得死的任务吗?
“你别生气,我给你拿!”
方胖子见场面如此架势,自然明了其中缘由,所以相当理亏的没有还嘴,默默找到帆布包,掏出包里的戒妄香。
“你去门口望风,有啥动静马上告诉我。”
我接过戒妄香,站在女鬼小姐姐旁边,将手中戒妄香用打火机点燃,弯腰放在她脑袋正上方。
随后双手结成独有的静气手印,横在胸前,脚下步伐呈莲花步,一步三晃悠的女鬼小姐姐身体四周画圈。
这圈刚画起来,原本处于绪的回答道。
“怎么死的?”
我脱力的一屁股坐在双人床。
“跳楼自杀。”
女鬼小姐姐迷茫片刻后说道。
“受什么人指示,来到这的?”
我点燃一根烟,问出核心问题。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鬼小姐姐不夹杂其他情感的诚实回答。
“嗯,那我换一个说法。”
我点点头,女鬼小姐姐在这个状态,必然不可能说谎,所以调转个角度,再次发问:“你从那个位置来的?”
“松东……”
女鬼小姐姐面露难色,可身体内的戒妄香可容不得她不说话,戒妄香香气在她嘴部汇集,敲开她的口齿,使她说出话来:“松东老化肥厂。”
“老化肥厂?”
我自言自语一遍地点的名称,将其牢记在心。
“呃呃呃……”
女鬼小姐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口腔发出一连串打嗝的声音,话音刚落三秒钟,戒妄香香气蹿出她的体内,紧接着她身体逐渐透明化,魂魄冰冻消融的自我奔溃,坚持不到五指之数,化为乌有,彻底在阳间消失了她的踪迹。
“唉!”
我不由自主的唉声叹气,刚刚使的那招是《观气七法》中的“渡魄”,是一种类似于审讯犯人时候用的手段,以戒妄香为基础,以静心咒为做法桥梁。
消耗自己道行的同时,被渡魄的鬼,在问完问题,得到详细答案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方胖子扶着额头,糗态百出的走到我身边:“燚哥,你是干啥了啊?那个女鬼呢?”
“魂飞魄散了。”
我眉头紧蹙,弹掉烟灰,心烦意乱的解释一句。
“燚哥……”
方胖子呼唤我一声,欲言又止的又像是下定决心,与我直接对视的说道:“之前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我现在真的感觉,打你从六楼掉下来差点摔死,又完整无损的活着,你有点变了!”
“哪变了,我还感觉还好。”
我吊儿郎当的无所谓抽着烟,心头却开始莫名其妙的悸动,像是有千万只的蚂蚁在心房爬来爬去,奇痒无比。
“你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居然可以把小鬼打的魂飞魄散了,但是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方胖子说话手舞足蹈,急切的想表明自己意思:“你以前遇到可怜的小鬼,甚至会主动帮忙超度他们,可是你现在却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你是厉害了,可你活着没有人味了啊!”
我眯着眼睛强打精神:“那是个傀儡鬼,我不杀她,不知道她背后的真相,咱俩可能都活不下去,梁子已经结下了,一个鬼,死不死,管咱啥事?”
“可是……”
方胖子听我是这般说法,憋足的道理实在说不出嘴。
“扶我起来……咳咳咳……”
我想要把住他的肩膀站起来,可手没有碰到,猛烈咳嗽三声,口水噎到嗓子,一口气好悬没上来。
“你咋的了?”
方胖子连忙关心我。
“我……我没事……”
我心脏骤然抽搐,眼前的场景开始天旋地转,脑袋不受控制的昏昏沉沉,左摇右摆的栽倒在床上,一觉不起。
“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