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神剑,一柄太古绝世神兵,神挡杀神,魔挡诛魔,威力骇俗。
一剑之下,十死无生!
秦烈御动着天意神剑,继续锁定着骷髅面具老者,丝毫不肯放过他。直面天意剑的夏海天此时也是慌了神,浩浩丹田灵海疯狂般的抵抗天意剑神威,然而有如实质的杀意犹如一杆杆上古利器,夹杂着无尽寒意斩在了夏海天身上,让他皮肤龟裂,生机大失。
“不要,不要……小子,我是族殿的夏海天啊,你快将它收起来,老夫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随着越来越多寒气的渗透,夏海天面色渐渐没了血色,全身受到重创,低声下气的对着秦烈求饶,完全不顾及自己一名高阶万玄境的尊严。
前一刻,他还高高在上,视秦烈为蝼蚁,但是只是一瞬眼,两人的地位直接换了位,只有夏海天不断的求饶声在半空吃力的叫着。
“原来是你,可是我也无能为力,这东西我也没法掌控,你就听天由命吧。”秦烈淡淡出声,语气冷酷,不过他没有说谎,他却是没想到自己从神狱图中的一座镇魔山上取下来的宝剑会有如此神威,万玄境后期的强者,居然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这种神兵,如果为自己能够牢牢掌控就好了,那可比屠漠的鱼肠剑要强上万倍,可若自己掌控不住,那真的是一大损失和危害!
“呲——”
没等夏海天回过神来,天意神剑顷刻间贯穿了夏海天的身体。
“嗡嗡……”
天意剑剑身一阵抖动,发出一道耀眼的猩红血光,那银白色森然的剑身,竟然淌落下一滴鲜血。
滔天的血光,正是从那滴血那里发出来的,照映一片天穹,那滴血内,强横的法则迸射而出,隐隐间秦烈听见了鬼哭狼嚎的凄厉叫声。
“那滴血,是天意剑上一次出现后斩杀的所有天骄凝练而成的。天意剑出鞘,必见猩血。摄取一滴血,留于剑身之上,供其养分,一直到下一个斩杀之人为止。”妖皇看着那滴妖异的血,眼眸中浮现出悸动之情。
天道无情,逆天伐道之人,必将受到残酷的惩罚,天意剑就是刑法之一,秦烈听的触目惊心,额头浮现冷汗,这一刻,他灵魂都在悸动。
那滴血斑驳,一看就过去好几个纪元那么久远了,但是依旧很恐怖,法则遍布,此刻顺着剑身流淌而下,很快,整个天意剑就变得血红了,滔天的血腥之气,席卷而来。
在这等杀伐气之下,秦烈脑袋昏沉,竟然有一种面对尸山血海的感觉。那把天意剑变得血红,像是饮尽了至强者的血,天生就带着一种杀意。
而在这种杀气释放下,夏海天身上血肉精华迅速流失,面容枯槁,就像随时都会腐朽一般。
“哧啦哧啦……”天穹之上忽然出现一道道神光锁链,气势澎湃,神力惊人。“噼里啪啦!”道道神光犹如流星鞭子,重重抽击在夏海天的身上
“这家伙能死在天意剑下,也算是罪有应得!”妖皇眼神灼灼的轻喃道!
秦烈微微点头,在那几道神光锁链出现后,天意剑不再内敛,杀机毕露。
下一霎,一片血红的光纷飞,大剑从天坠落而下。
“啊……”
“噗哧!”
惨叫声戛然而止,和一阵闷沉声一同响起,但是前者只持续了一秒都不到,就湮灭了,而后者,却很绵长,回荡在天地间,同时的瞬间,秦烈肌体紧绷,竟然被吓得打了个寒颤。
“滴答!”
四周再次一片死寂,只有一阵微不可及的滴血声,之后秦烈就看见血液溅起,眼前一片赤红,自那剑身之上一闪而过。秦烈知道,面具老者被杀了,而此刻,天意剑正在饮血,通体妖异,赤红无比。
“锵!”
天意剑轻轻颤动了一下,而后剑身不断晃动着,血色的仙光缓缓消逝,剑身恢复成了本来的颜色,不再绚烂耀眼。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秦烈自语,有生之年,居然亲眼目的了斩天意的全过程,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恐惧。
反正,他内心不平静,掀起滔天骇浪。
在看向那片地带,空间的法则禁锢消逝,那里又可登临了。秦烈走去,通体冰凉。
一处山岭之上,坠落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齐颈而断,人头落地,鲜血十分的凄艳,夺人眼球。
一位高阶的万玄境强者就这么陨落了,夏海天的人头,临死前带着不甘,像是看见了最为恐怖的事情,眼眶睁得很大,当中渗出鲜血。
至于他的灵识和元神,早就被碾碎了,天意一剑挥下,根本来不及逃跑。
“天道莽莽,人道渺渺,问世人,谁可逆天斩天意?无人!到头来,都要被天意所斩杀!”
识海之中,妖皇语气幽幽,发出感叹,像是在唏嘘,但是也像在质问,秦烈蹙眉,总感觉妖皇这话带着双重意思。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秦烈猜测不出来。
不久后,天地尽头飞来一把古朴的剑鞘,悬于天意剑的上方。
天意剑代天执法完了,该回剑鞘中了。
那具剑鞘颤动着,等待那把天意剑回归,但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那把天剑依然没动,反而剑身消逝,化为一缕无形的光束,朝秦烈暴掠而去。
“什么!”
秦烈瞳孔骤然一缩,转身欲要逃,但是自己就好像被锁定了一般,走不脱了。
“小子,不要慌,这天意剑或许不是想杀你,而是归位!”妖皇若有所思的说道。
“归位?”秦烈疑惑,然后任凭这抹天意没入自己体内。
没入体内的一瞬间,神狱图陡然暴动起来,弥漫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和天意抗衡着。
仔细感受着这种变化,秦烈面色一阵变换,妖皇这时居然也从神狱图中走出了,盘坐在神狱图上。
秦烈一阵吃惊,问道:“前辈,你不是说不能被天意发现的吗,会有大因果,怎么你自己出来了?”
“呵呵,在外面我当然怕这道天意,但是现在有神狱图相助,还有这头蠢龙和蠢象,别说一道天意了,就是让我渡天劫,我又有何惧之?”
话语间,带着一种浓浓的自信,看来,有神狱图中,妖皇即便境界没有恢复,但是也能施展出一些实力。
“吼!”
听得妖皇此话,神狱图中一龙一象竟然发出了一声不满的怒吼。
下一刻,妖皇毫无预兆的出手了,催动神狱图,向两边急骤蔓延开去,宛如一片苍天横陈,神狱图每一处界域彼此都被一条条乌光相连,那一龙一象也是随之守护神狱图左右两端,远远望去,就如一片大阵一般。
“神狱镇魔阵,封!”
伴随着妖皇一声大喝,一处绝世大阵成形了,妖皇为阵心,而一龙一象为阵眼,无穷无尽的神魔嘶吼声响起,一同镇压那缕天意。
即便天意再强,也不是神狱图的对手,直接被镇压,入主一处黑色的疆域中,消逝不见。
“这天意,虽然强横,但是还在我能驾驭的范围之内,以后也许还有用的上这天意剑,只要你不是碰到通天境界的强者,通天境以下的强者是伤不了你的。”妖皇说道。
秦烈点头,其中一番波折,还好是平安的归来了。先是寻了一处地方恢复灵气,之后秦烈便是直接离开了大荒,回到了镇妖王府之内。
再次回到了镇妖王府,秦烈很快发现,王府似乎渡过了那阵危险期,之前的那种恐慌感,竟是消逝的无影无踪,有王府弟子在修炼,进出武堂和灵气殿之中。
而自己的府邸,竟然也是被搬到了夏梦岚的府邸旁边,这让秦烈皱了皱眉,难道是有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动了自己的房间?
找到了庞博和罗睺,他们再次看见秦烈,都感到很吃惊,因为秦烈又突破了,达到了炼体九重的层次,而他们,还停留下炼体五重的层次。
“烈哥,看样子你又突破了。”庞博欣喜道。
“你们两个也不赖嘛,哈哈!”
秦烈和二人相视一笑。
三人交谈一番之后,秦烈这才得知原来在自己呆在极寒山脉的这一个半月来,夏梦岚经常派人在寻找自己,无果后返回了一趟玄天宗,请玄天宗的长老来到王府解决危机,满库的毒丹,也都被玄天宗的长老收去了,作为交换,玄天宗用等量的丹药交换。
秦烈点了点头,解决了就好。
相谈甚欢的说笑了一下午,天色渐晚,两人身为府中侍卫还有着职责,简单寒暄后,秦烈送走了庞博和罗睺,然后就开始回房凝神。
随即闭目开始沉定,很快意识就进入了神狱图传承给自己的信息记忆中,在那浩如烟海的记忆库中,哪怕如今修为比最初强了十倍、数十倍,一进入这道记忆库里面还是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定住心神,秦烈开始调动精神力过滤知识。
神狱图传承给自己的记忆一共化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化为无上功法“太古龙象决”,另一部分化成了一个传承,将包括整个太古时期在内的修真体系承载着烙印进了秦烈的识海。
或许这段记忆传给秦烈就是希望他能够找到“道”的方向,而不仅是修得法,没有“道”,法总会修到尽头,在东荒人杰辈出的时代,立身挣命都困难,更遑论有所作为。
这个体系可划分为两部分,最初的部分是“太古龙象决本身,接下来的九成多内容可分为九部篇:经典体、药石用、符箓用、丹器用、阵道用、术法用、……
秦烈以前没有什么修为,根本无法提取太多的信息量,很多地方只能一带而过,误以为浩如烟海的知识全都是关于太古龙象决的内容,实际上是管窥蠡测了。
从头到尾再次浏览记忆库的内容,从其中的总纲法戒看到修真正解,也就是修法内容的时候,秦烈心中突地一动,平日自己修炼”时,似乎和“太古龙象决”并不冲突,而且几天前修炼的时候,似乎有了分神之能,何不试着分出一部分精力将“太古龙象决”也修炼起来?这样便两不耽误,或者还有醒神清脑的妙用。
念头一动间,秦烈就发现自己有了两个视角,当然这是一种错觉,在意识海里哪里看的到什么东西,这不过是思维出现分支造成的瞬间反馈。
新的“视角”在记忆库中心,或者说一直都在那里,被一个“金色符篆”包裹着,感应中似乎比上次增长了些,或许是这些天配合修炼的缘故。
心念动处,它就有了反应,“金色符篆”立刻接管了“太古龙象决”的修炼,他这边的意识仍旧能够独立活动,不过一阵阵奇异的波动扫过,让自己感觉十分舒服,无论是浏览记忆知识还是思维活动都加快了许多,最重要的是精神力的消耗似乎降低到了某种极限!
“不可思议!”秦烈心中惊叹,却也找不到其他的词去表达了,很快他就收敛心神开始继续研习,将“正解”关于炼体期和万玄初期的内容再次在脑海里刻印几遍。
“太古龙象决”持续而稳定地运转着,金色符篆之中道道光辉交织,更深的层面,无数金色小“篆字”或者说“细纹络”更为恰当以一种玄奥的规律组合交织,似乎在剖析阐释着修真界最深处的规律。
“金色篆字”中的我分神契和入“龙象决”的修炼之中,不断解析着包括“龙象决”功法在内的种种修炼内容,意识的波动时起时伏似乎也沉浸在了一种独特的韵律中。
随着修炼的持续,金色符篆出现了微调,它们的核心形态出现了点点改变,这一切都是应着秦烈分神的领悟而改变的,是他一点一滴凝聚烙印出来的。
只是,修行到一半的时候,别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几个衣着富贵的年轻人谈笑风生的走了进来,一看见房间内正在修行的秦烈,顿时眉毛一挑,立即喝道:“嗯?哪里来的下人,不懂规矩,难道不知道这是本公子的院子吗,岂是你能够进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秦烈紧皱着眉头,心情中生出一丝愠怒,偏过头,看着走来的几人,他不由感到疑惑。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难道有人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别人?
心中一连串念头闪过,他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对方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