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下嘴。
“三百六十七万五千块。”
alexia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南少白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几天时间里花掉这么多钱,我是个生意人,可是这笔账我算不过来。”
alexia把唇都快咬肿了。
“我这不是……我这不是这几天太伤心寂寞了么,我本来好好地跟hanson去超市购物,谁知道在回来的时候大雪封路了,我是太担心你,太害怕了,才想要通过购物来缓解这样紧张的情绪。”
南少白躲开了她伸来想要抓住他的手。
“alexia,我不介意你花我的钱,因为在我眼里,每一个女人都可以用价钱衡量,而你很明显,超出了你所值的价钱。”
alexia唇角抽抽。
“可是少白,我过去也花过你这么多钱,还有你上一个女朋友,她花得比我多多了,可是你为什么……”
“女人。”
他单手挑起她的下巴,满眼轻蔑地看着她。
“可悲就可悲在永远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给你们每个人一个上限,花到上限就滚蛋,这是我作为一个生意人的底线。”
“那我不要那些东西了!”
alexia紧张起来,她才不像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一样,以为老老实实当个小情,有金主给钱花就够了。
她alexia是要当他妻的女人。
当了妻,才可以更名正言顺地爱这个男人。
当了妻,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花他的钱。
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到这里就完结。
南少白压根儿不打算再搭理她了,径自起身,走到儿童区去照看小兔子,那可是陆赫笙早上送乐乐回家前让他帮忙的事情。
alexia追到他跟前求了半天,可那男人就是半点松动的话都不说。
情急之下她叫道。
“你就是跟陶梦园旧情复燃,所以才不想要我的!”
南少白转头看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眉头紧拧着。
alexia叫嚣了半天,哭招都使上了,可他却只是贴着她的面颊来到她的耳边。
“你哥哥在市政的职位是不是做得太清闲了,需要我找人去招呼他一下吗?”
一句话吓得她不敢再纠缠,赶忙转身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
“站住!”
南少白厉声。
“你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不许再去打扰她睡觉了!”
alexia直接尖叫,她还有那么多的东西。
可是南少白已经下了狠命令,让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巴黎。
陶梦园又躺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想着小兔子,又努力说服自己,只要有陆赫笙在,只要陆赫笙一口咬定了那是他的女儿,南少白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才对。
她闭上眼睛数绵羊,努力告诉自己你睡吧!陶梦园,求求你,你快睡吧!真的是要疯了。
房门被人打开又被人关上,她根本不想去管alexia回来是不是又要找她麻烦了。
她只知道如果自己再睡不着,那就真的要崩溃了。
侧睡着的肩膀被人轻轻一压,陶梦园转头,猛然对上一张放大的容颜。
来不及疾呼,一双柔嫩温热的双唇突然覆了上来,就在她惊怔的当口,南少白已经用力将她压在沙发上了。
“你……你放开……”
南少白辗转亲吻,一只大手用力箍在她腰间压向自己,另外一只动手却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陶梦园一阵天旋地转,想推也推不开他的压制。
南少白睁开眼睛,近距离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只见她双眸微眯,睫毛间盈盈一点水光,看上去格外勾人心魂。
南少白立时就醉了,醉在爱而不得的痛苦里,醉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里。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空间,一把扯开好好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陶梦园只觉得身前一轻,衣服也被他用力撕开向两边拉扯。
她无力挣扎,又痛苦又害怕,但更多的,居然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的心跳加速,好像整个神经突突地就快从皮肤低下钻出来了。
她感觉到他的头颅浸入她的脖颈之间,热热的呼吸和软软的双唇顺着她脖颈优美的线条轻吻。
“啊……唔……”
陶梦园轻叫一声,浑身都虚软了。
唇齿相依,久违的缠绵。
南少白适时放开了她的唇,正好听到她轻叫出声。
“啊……疼……”
“我也疼。”
他咬着她嫩嫩的耳垂,额头上的汗水涔涔。
“你……你放开……放开我……”
这胰腺癌,她总算是清醒了,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再次被同一个男人给欺负了。
陶梦园开始抬手打他,一下一下,用力拍打着他的肩头。
南少白一阵欣喜,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过别的男人。
因为没有,所以如此难适应。
“小野猫……”
他发狂一般吻着她的双唇,将她所有的抗拒和轻吟都吻进自己的嘴里。
他真是怎么吻她都不嫌够。
“少白……”
她哑声唤了他的名,他的唇就贴在她的颊边,亲吻着她的脸颊。
她轻叫一声他就吻她一下唇。
“小野猫。”
他在她耳垂上轻印了一下,轻而飞快地道。
“十年快乐。”
陶梦园猛然一僵,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双唇吻上她的眼皮,直到她的眼泪窸窣落下,又被他吻进自己的唇。
她浑身颤抖,好像不意他会记得这一天。
这一天,十年前,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只是个小女孩,而如今,已经十年……她爱了他十年,也疼了十年,可到头来,依然是这样的结局。
陶梦园偏开脸不去看他,泪水不断滑落,止都止不住。
“别哭了。”
她一哭,他的心都疼了。
可是陶梦园的泪水却落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你恨我。”
他压在她的耳边。
“我也知道你有多想离开我,可是,陶梦园,从始自终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深深浅浅的纠缠,陶梦园早就哭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他总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一边做着爱她的事,一边不停地伤害她。
她太累了,也太难过了。
进一步是死,退一步是生不如死。
她不能再爱他,也不敢再靠近他了。
所以就这样吧!
至此以后,天各一方再别往来。
陶梦园清醒的时候,房间里的暖空气侵袭着她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暖暖凉凉的交融,很快就让她清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子,盖在自己胸前的薄被滑落。
她赶忙抓紧它压在胸口,整个人向前弯身,悲伤得骨头都疼了。
她终究是逃不开他。
不管命运如何纠缠,不管时间如何推移,明明以为的不在乎,却在看到他后,依然会分崩瓦解。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太乱了,床单被套的褶皱,散乱一地的衣服,还有空气里暧昧的气息都再再向她证明着,刚才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她甚至清楚地记得,濒临崩溃的前一刻,她用力抓紧了他的后背。
不愿意再想,可那些热辣的过往却好像就在眼前,让她想逃都逃不开。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吓坏了大床上的小女人。
“梦园!”
陆赫笙在门边叫道,门铃也按了,人也喊了,可里面就是没有什么动静。
陶梦园慌乱四顾,待发现周围并没有那男人的身影时,才赶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穿。
陆赫笙站在门边又叫了一会儿,直到旁边有服务员推着推车过来,他才问。
“请问这间房的人是不是已经退房了?”
那服务员正准备用对讲机联系前台,他们面前的房门却开了。
陆赫笙转头。
“怎么睡这么久,精神可有好些了?”
陶梦园慌忙带上身后的房门,将两人都阻隔在外。
“阿、阿笙……”
陆赫笙笑道。
“你怎么了?不是因为hermann和alexia先离开了而有点不适应吧?”
陶梦园一怔,本来前一刻还心乱如麻,痛恨自己这么容易又败在他的手上。
可是,陆赫笙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离开?
是指南少白跟alexia吗?
呵呵。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算是什么?
原来,他已经离开了。
飞机从巴黎的戴高乐机场起飞后,最终降落在了流砂市国际机场。
何助理亲自开车来接,副驾驶上坐着久违的关钊,一见他从飞机上下来,二人便赶忙迎上。
南少白一路咳嗽一路往前走,刚刚坐进车子,何助理便关心道。
“南总感冒了?”
“何助理。”
南少白闭上眼睛,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从巴黎带回来的感冒,一直不愿意被治好。
从她身上传染到的感冒,好像不管怎样都有亲密的味道。
何助理认真听着南少白的安排,直到关钊忍不住出声。
“她……在巴黎吗?”
南少白的双眸微睁,从倒后镜里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关钊。
当年南家发生变故的时候,关钊正好被调派到京城去了。
如今时移世易,南家耗费心力栽培出来的人,终究能够独挡一面了。
“关钊你年纪也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成婚?”
倒后镜里的关钊沉默,面容依然冰冷。
南少白又道。
“你父亲的年岁也不小了,一直指望着能早点报上孙子,成婚以后你得加把劲了。”
车厢里好一阵沉默,这时候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唯流砂市的夜景华灯初上,豪华的黑色轿车,从机场高速上驶过再到繁华的大街上。
这个城市依旧华灯初上,却没有一盏灯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