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汪福将车子往小区门口一停,从倒后镜里去看陶梦园。
“陶小姐,小区到了。”
南少白这时候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角,甚至要转头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陶梦园无奈,只能自顾自打开车门下来,一只脚刚刚触地,还是忍不住回身。
“你去哪?回家吗?”
他压在额头上的大手一顿,沉默了半天才转头看她。
“跟你有关系吗?”
她心里烦躁得要命,又心疼又烦,就算追问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是啊!他要去哪里,要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从来就不是她所能够管得了的事。
只因她从来就不是他的谁,从来都没是过,所以他想跟哪个女人就跟哪个女人,这些都不该是她操心的事!
陶梦园狠一咬牙,再不想去理他,径自将车门一推,在当着他的面用力摔关上车门。
她气愤难平,人也委屈得要命,他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就像是魔咒一样,总在她的大脑上方盘旋,然后紧紧揪扯住她的神经,害她整个人都不痛快。
车子里的南少白也是发了脾气,冷着声音一喝。
“开车!”
汪福再不敢久留,一脚猛踏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陶梦园在后边生气得要命,终于没有忍住,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大喊。
“南少白,你这流氓!你这大流氓!你这精虫上脑的东西,你这种马,你这大烂人,我鄙视你!呸!”
她喊完了心里正委屈得要命,低头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只感觉刚才喝过的那些酒本来也没有多少,可是这时候都像是逆流进入了她的大脑似的,害她整个人都晕晕的,晕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就见不远处的车灯一闪,好像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的车子又突然直线倒了回来。
陶梦园吓了一跳,慌忙揩过自己的眼睛定睛去看。
待看见真是南少白的车子又开了回来,她整个人一惊,转身就朝小区里跑。
身后有急追过来的脚步声,陶梦园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他追上来了,就是觉得身后那皮鞋落地的声音实在是太惊悚了,她脚上穿着的三寸高跟鞋也太特么难跑了。
她跑到篮球场边一歪,刚要摔倒,连忙抓住旁边的铁丝网才将自己稳住。
脱了鞋,弯身去捡,一起身就被人捏住手臂用力一推。
猝不及防之间,她的后背撞上了铁丝网。
陶梦园瞪大了眼睛,就见南少白那张雕刻般的俊颜在自己跟前放大。
男人的呼吸又热又烫,轻划过她的颊畔,吹拂起每一个毛孔,最后伴着夜色里的凉风,贴在她的耳边,轻声。
“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太远了,我没听着,再说一遍。”
南少白说完了话便定睛去看她,修长的手指为了阻止她的离开,正一只只嵌在她身侧的铁丝网上。
陶梦园光脚着地,本就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距离,这时候被他逼人的目光一望,心下顿时一片慌乱,只觉得酒气氤氲,人也烫热起来。
她的呼吸急促,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总觉得这男人的眼睛有蛊,看了,她便会乱了呼吸,甚至自自然然全身燥热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气息就在她的鼻尖。
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味道,变成一双双无形的大手,一面紧揪着她的心,另外一面,像是在她的小腹处点燃了一把烈火,害她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差点就要在开口说话的当口轻哼出声。
陶梦园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
“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骗鬼去吧!我听见了。”
“听、听见了就、就听见吧!那你还问什么……”
南少白冷冷一笑。
“陶梦园,你当我是白痴吧?你有什么权利那么说我,我怎么你了?”
才要燥热的心,因为想到他与朱彩池之间的事情,便迅速冷却下来。
想想都是心疼,想想都是难堪,明明做了那些龌龊事情的人是他,可他却好像特别理直气壮似的,现在还要来兴师问罪她了是吗?
陶梦园一咬牙就怒目回望过来。
“我说的是实话,就算你不高兴听,那都是大实话!你就是流氓,就是种马!”
他一把箍住她下颌,用力将她的头推撞到身后的铁丝网上。
说出来的话寒气逼人,丝丝萦绕在她耳边,他说。
“我流什么了?我流你了?”
她痛得双目一红,用力抓开他的大手。
“你爱流谁就流谁,我只是看着恶心,看着想吐,我唔……”
四片唇瓣相贴,温暖与温暖相融,那些久违的味道,久违的感官,都像是猛烈来袭的潮水,重重击打在陶梦园的心房上。
她瞪大了眼睛,唇瓣微微吃痛,刚刚皱眉轻呼了一声,他霸道的舌头便像是灵活的水蛇,穿过她微启的双唇,用力进驻到内里。
陶梦园被他狂肆席卷的舌头弄得呜咽了一声,紧接着腰身被人用力向上提起,背部紧贴住铁丝网的同时,只能被动用双腿将他的腰肢缠住。
南少白的吻又凶又猛,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非要一次将她唇里的甜蜜汲取完才够。
陶梦园倒吸一口凉气,头又开始发昏了。
周围的空气稀薄到就快令人窒息的当口,南少白才喘着粗气轻咬她的唇瓣。
“陈羽歌这么对过你吗?”
陶梦园的大脑一片空白,胸膛剧烈起伏之间,人真的差一点就快要窒息。
她的脑袋晕晕,忍不住挪动了几下,惹来那男人更崩溃的轻哼。
他咬住她唇瓣的力道加重,她疼得“丝”了一声,才恍然清醒过来。
小脸羞得通红,一张樱桃红的双唇也因为刚才的吸允而变得红肿。
她囧得推了他一把,却没有推开。
南少白一个用力将她更紧地压在铁丝网上。
“我不介意就在这里,做出更流更下作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必须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你快放开我!”
“刚才我对你所做的事情,陈羽歌也做过吗?”
“你……关你什么事情!”
南少白的目色一冷,一把撩起她的裙摆。
陶梦园轻叫了一声,那疯狂的感觉,那烫与热,曾经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他的一切。
他笑着抱紧她的身子,双唇移至她的耳畔,声音像极了诱哄。
“你也知道我是精虫上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若老实回答问题,我还可以放你下来,若是不……”
他的话甚至都没有说完,一丝一拂的热气就在她的耳边,那种全身瘙痒又无力反抗的感觉,让她失控地轻叫一声,只差一点,就弃械投降。
“没有!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撒谎!他都说要同你结婚!”
南少白侧头吻上她的耳垂,又从漂亮的下颌线条往下轻吻,待落到她散发着清香的优美漂亮的颈间,他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地吻了上去。
热热的气息,便都吹拂在她的颈间,因为热气而剧烈收缩的毛孔,霎时引得她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啊……嗯……”
陶梦园难以抑制得轻叫出声。
这男人是知道的。
一直,明明都知道,颈间与后背是她的敏感点,只要轻一撩拨,她就能瞬间失去自我。
她慌忙伸手想要将他推开,耳边都是篮球场上“砰砰”的声音。
这个时间对于校园里的人来说还不算太晚,总有打夜球的男生,三三两两,借着篮球场里微弱的光,跑跑跳跳。
陶梦园害怕极了,小区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又虽然,他们现在站立的位置,是篮球场外的一个小角落,没有灯光照拂,又有树荫遮挡。
陶梦园的情绪在崩溃,思绪也在一寸寸地瓦解,几次伸手想要用力将他推开,可是刚刚到他身上,便娇弱得一点力都使不了。
南少白当然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明明是惩罚式的亲吻,是挑衅,他就是要看她绷不住失去自尊的样子,然后像奴一样,诚服在他的脚下。
可这小女人,偏偏敏感到只是这样的接触就崩溃得要疯了。
尤其是那婉转轻吟的娇声,那混乱与急促的呼吸声,他甚至见她推拒不得,赶忙抬起一只小手,用手背掩着自己的唇。
她的眉头紧皱,双颊红晕,唇与手背紧密相贴,却还是没能止得住那阵阵崩溃的轻声。
一滴冷汗顺着南少白的额头低落,落入陶梦园的脖颈之间。
他赶忙放开对她的掣肘,向后退开一步,陶梦园双脚一软,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就已经虚弱地摔坐在地上。
他赶忙转身深呼吸了几下,好借以平复他差点就要蹦出胸腔的心脏。
耳边都是心跳“砰砰砰”的声音,仿佛震耳欲聋。
他越呼吸,鼻息间缠绕的,便都是她的清香。
刚刚那一刻,她的香味还离他那么近,可惜现在又那么远,他贪婪地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想要狠狠将她揉进身子里,不弄到她哭着求饶,不弄到他们两人谁都再动不了,他就不会觉得开心、觉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