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纯黑的男士皮鞋,我脸白了。
慢慢的站起身,抬眸和他对视。
邹渐,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死死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后退一步,又一步,最后抵在墙上,没处可退。
“我来接你,走吧。”
邹渐掐灭烟头,朝我伸手,声音低沉。
似乎,有点不像他了。
我只看着,他得不到我的回应,突然走近一步,“这东西我不会碰,没有碰的必要。”
半响,他突然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钥匙,和黑铁门一样的颜色。
“萧萧,给你个机会。”
我盯着那把钥匙,眼泪流下一簌。
是的,要把黑木盒子和秦砚的尸身放在一起的,我竟然糊涂了。
给我机会?这个机会我根本没的选择。
“十分钟。”
我拿下他手中的钥匙,手腕却突然被他紧握,“可以,但要记得,只有十分钟,多一分都不行。”
话罢,邹渐立即转身离去,但他只是出了地下室而已,他只会在地下室的门口处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相信他不会在任由我在这里,到时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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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了眼泪,抱着东西开了黑铁门。
门一开,一阵寒气逼人。
里面的温度低的吓人,活人进去真是会活活冻死。
只有约六十平的房间,全充斥着冷气,地面内嵌入着一根白色灯管,但是极亮。
纯白的巨大方形冰棺,最外一层也是棺椁。
这棺椁,晶冷剔美,这样的冰棺,我还是第一次见。
此时我手脚冰冷,踩在厚玻璃铺就的地面,寒气立马侵入皮肤,似乎能冻结血液的冰冷。
我立马关了铁门,把黑木盒子打开,冰棺并没有盖上,这本就阴冷至极。
垫高去看里面的秦砚,深吸一口气,双手攀上棺材边缘。
秦砚被冰封的容颜显现,睫毛、脸颊极其头发,都有碎冰,有些密集。
似乎再热的温度也不能让他的脸上再泛起血色。
手轻微握住,半掩在袖中。
冰棺太高,我根本触及不到他,只能垂眸看着,眼泪积聚,我撇过头,泪有些洋洒,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把黑木盒子拿过轻轻扔放在他的尸身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着看着,开始发怔,嘴里不由自主的出声,“阿砚……”
你要是听见,睁开眼看看我?
我拿出手机,对着秦砚的模样,拍了一张他冰封的照,都有点不像他了,只有那薄削浅白的唇,有些熟悉。
看着时间,已经最后一分钟。
我看着这里,给江小年发了信息:
紧接着我拍了一段这里的视频给江小年,就是这里,别走错了。
之后删除所有信息,连同江小年回复的,全都删除。
我不信任邹渐,想必我今晚跟他走后,他肯定会有动作,但他不会亲自来这里,尸魂刚被收,这里的阴气过重,他起码会等到三天后……
想着,手机响起,是邹渐。
我挂断电话,没有再回头,转身就走,但脚步却沉的让人心烦,关上铁门那一刻,冰棺内突然传出一阵如牛的低啜,我知道,这是秦砚他哭了……
怕自己心软,立马关上铁门,隔断那刺人心底的声音。
一个人在黑暗的过道里,缓缓的走着,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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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邹渐,他脚边很多烟头,还有冷冷的脸色,紧皱的眉头,神情显示他的不耐烦,十分钟,他果然是一分钟也不想等下去了。
内外的温差极大,出了门口,一阵热浪袭面,我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邹渐脱下外套,“穿上。”
“萧萧!”
华翎突然从一边窜出来,我蹙眉,因为华翎不远处站着祁裴,他面无表情,只是朝我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打着他的电话。
“萧萧,怎么样?你没事吧?!!”
华翎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眼角时不时的撇向祁裴站的位置,她刚分明就是从祁裴的方向跑过来的不是么?
“没事。”
“华叔在哪?”
我看向邹渐,他眉目无情,眸光淡淡,突然拉起我的手就走,“走……”
尾音短促,他还是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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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均速行驶,一前一后。
前面是我和邹渐,后面那辆里,是祁裴和华翎。
我没想到,祁裴居然会出声要把华翎一起带上,他看华翎的眼神,可真是连一点感**彩,我冷笑,一个个的,都是伪装高手,祁裴是,邹渐也是……
至于华翎,带着也好,对她,我确实心存怀疑。
而华晟,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是华晟从中坏事,那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该亮个相了,但是没有,疑点重重。
邹渐,他应该是知情的。
我坐在车后座,微抬头看向邹渐,手指蜷缩,心里有无数次担心,这个场景,我有些害怕,事到如今,邹渐他已经不会在掩藏什么了吧,那对我……
我,要怎么自保?
头靠在车窗上,看着渐渐密集的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窗外的景致一片模糊,炎热的夏季,竟也透出一丝凉意。
车子开的缓慢,邹渐一双眼睛从车镜内从头到尾的注视着后座的我,我的郁闷、思虑、无奈等等,所有的表情都落在他的眼里,他抿嘴不言,不闻不问。
他知道我不想与他说话,他也不问,他心里都清楚。
而后边的车里,祁裴和华翎。
两人也是沉默,但是后座的华翎,从上车后就开始流泪,她只要见到祁裴,似乎就会有流不完的泪,她的坚持在见到祁裴,都会抛之脑后。
感情,本来就是不受控制的,因为是感性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