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航晚上9点刚过就进了大港市区,当车停在大医附属医院的停车场时,他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9点23分,他准备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推开的车门又关上了。
说实话他有点怕梅友,如果梅友把那番话当真,他还真有点吃不消。拿起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拨打梅友的电话,电话提示梅友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草,搞什么鬼?”他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拨打周小艺的电话。
“你到哪了?”
周小艺接起电话问道。
“快到了。你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胸有点痛。”
“肋骨断了,能不痛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上去。”
“给我带碗海鲜粥吧,我有点饿了。”
周小艺晚上没吃什么,嘴一动弹肋骨就痛的利害,现在饿了。
“好,你等着,我一会就到。噢,梅友什么时候走的?”
“3点左右吧?我也说不准,当时乱糊糊的。”
“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
罗子航撂了电话,又嘀咕了一句,然后启动车子出了停车场,行驶了十几分钟在一家晚茶店里买了两碗海鲜粥和几笼虾饺,又开车向回走,车再进院时,罗子航又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已经过了10点,他的心莫名其妙地轻松了下来,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周小艺住的是一间单人的病房,有几个闺蜜陪着她,她们看罗子航进屋和他开了一会玩笑,周小艺躺在床上脸上带笑听他们瞎闹,罗子航见周小艺的精神状态不错,也就彻底放了心。
闺蜜们走后,罗子航喂周小艺吃饭,周小艺吃了很多,看样子真是饿坏了,罗子航满脸的心痛。
“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子航边收拾桌子上的残局边问道。
“还是痛,但能坚持。”
“头上的伤没事吧?”
周小艺的头发被剃了一大片,上面贴着纱布。
“医生说没什么大事?缝了几针,就是有点痛。”
“下次可要注意了,开车一定要小心。”罗子航没有问周小艺为什么去了奉京。
周小艺表情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两人又聊了一会,罗子航起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周小艺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也姓周,今天正好是她值夜班,罗子航趁着办公室里没人向周医生的白大褂兜里揣了两千元钱,周医生假意推辞了一下,就接受了。
接下来,周医生向罗子航介绍周小艺的病情,周小艺的病情并不复杂,三两分钟就介绍完了,之后,周医生道:
“……,现在主要是防感染,只要渡过最初几天的感染高危期,就可以回家静养了,其实肋骨骨折最麻烦的就是需要卧床,还要有专人护理。”
“那么她头上的伤?”护理的问题对他们来说不算回事,有钱什么人都能请到,他担心的是周小艺头上的伤。
“没大问题。”周医生从电脑里调出了一个CT影像,指着片子道:“你看,这是你爱人住进来后拍的一张片子,就连脑震荡的症状都没有,颅骨也很正常,只是头皮有撕裂伤,缝合了十五针,她很幸远。”
“谢谢。”罗子航道谢。
“用不着谢我们,你看看这个。”
周医生把电脑里的周小艺病历调了出来,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
罗子航把脑袋凑到电脑屏幕前。
“看这,上午11点45分,大愚县医院给你爱人下的诊断是颅骨塌陷性骨折,大脑皮层下出血,意志不清,昏迷状态,并伴呼吸障碍,医生给的医嘱是开颅引流降压,并下了病危通知书。”
“怎么回事?”罗子航有点懵。
周医生继续说道:
“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诊断和转过来的CT影像资料是相附的,但是你爱人的伤情的外部表现和他们的诊断有明显的出入,而且你爱人意志清楚,所以我们又给你爱人做了CT影像检查,如果和县医院的大相径庭。我曾经怀疑,大愚县医院是不是将你爱人的影像片子和其他人搞混了。”
周医生说着从他的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片子和一张报告单,把它们递给了罗子航。
“这就是那张片子,你看看。”
这张片子让人看了触目惊心,片子显示,伤者的后脑位置有一大片黑色的区域,那应该是溢血的部位,而在它的上方颅骨有显明的塌陷现象,而那个地方正是周小艺头皮缝合的位置。
在看了报告单上的诊断后,罗子航双手忍不住地发抖,他的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如果不是梅友及时赶到,周小艺凶多吉少。
“你再看看这个。”周医生又把在附属医院拍的CT片子从电脑里调了出来,“我做过对比,两张颅骨的形状很像。”
罗子航把手中的片子举到电脑前,这么一看,太像了,他一个外行都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同一个人的颅骨。此时他心中的猜测几乎可以确定了,一定是梅友做的,他救了周小艺,用他那神奇的气功。
“这可真有点巧了,这么像。”罗子航稳定了一个心神,敷衍周医生道,“我看应该给县医院打个电话,可别耽误了人家的治疗。”
周医生笑道:
“应该用不着,时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那个伤者的病情恶化,他们不会不给他再做一次检查的。”
周医生虽然感觉两张片子的颅骨形状神似,但却没有向一个人方面想,这是她所具有的专业医学知识决定的,如果这是同一个人的CT影像,那就是奇迹了,而且是神迹。
但罗子航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梅友就是个神人。
“也是,是我们瞎操心了。”罗子航笑着说道,“周医生,这片子我可以拿走吗?”
“当然,这本来就是你们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罗子航心急火燎地给梅友挂电话,连续拨打了几次,梅友的手机仍然不在服务区,罗子航很无奈。“这小子跑哪去了?”
回到病房,罗子航把县医院的片子和报告单给周小艺看,周小艺大惊失色。
“我差点死了?是不是子航。”
周小艺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梅友的电话打不通。”
“就是这么回事,他还和我装。”周小艺的话有两层意思,罗子航听不懂。
周小艺用自己的手机拨打梅友的手机,结果一样,梅友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周小艺气得直骂街,罗子航苦笑,这个梅友太特立独行了,做了这么个大好事,却和他们玩失踪。
罗子航询问周小艺当时车祸的情况,周小艺据实说了,尤其在梅友车上醒过来那一段。
“又欠他一个大人情。”罗子航心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醒过来就不断拨打梅友的手机,仍然不在服务区,直到中午过后,梅友的电话终于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