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梅友歇斯底里的反应,让伊里吓了一跳,她意识到她的寄主梅友也看到了她看到的东西,她立即将视觉新功能的微电信号截流了下来,阻止其反射到梅友的大脑皮层上。
出现了这种情况,又让伊里苦恼了,这种新功能是否交给她的寄主控制呢?最后她的结论是,等以后,看情况再说。
伊里现在意识到,她寄生在这个异世界人类的大脑中,也是有好处的,如果各种感官齐全,她的灵魂又在这个身体中占据了主动权,或者吞食掉寄主原有的灵魂,这无疑于借用这个身体重新活了过来。比重新塑造一个肉.体要来的更加简单。
虽然现在使用这个身体的主动权不在她手中,她只能被动的感知,并受控于梅友,但是只要自己努力,终会有一天,她能够完全控制这具身体,伊里现在更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尽快的解锁。
……
梅友从早晨出来到现在已经半天时间了,他除了喝掉了一瓶矿泉水,什么也没吃。他不是不饿,而是没心情。
今天是梅友出院后的第六天了,出院后他在寝室中休息了两天,然后就是满世界的找工作。结果三天下来,去了十几个单位,一无所获。
今天上午,他去了三家公司,都被拒绝了。
到了中午,梅友走累了,他坐在海星广场的一条长椅上休息。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大海,他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被所有人忽略了。
恍惚之间,他清晰地看到了在一艘客轮的甲板上,一个穿着粉红色羽绒服,长得像一个超可爱的芭比娃娃,五岁光景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倒在了甲板上,他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扶,可是他伸在空中的双手扑了个空。
他一惊,待他仔细再看,却发现面前什么也没有。
距离他一海里外的海面上有一艘客轮,它停在那里等待港口的泊位,梅友坐在这里只能看到它模模糊糊的轮廓。
他晃了晃脑袋,认为自己可能是中了魔障。就在他晃头的时候,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窈窕美女,忽然间衣服一层层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果.女,女人优雅向他的方向走过来。
梅友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的目光刚落到美女胸前,还没待他观察到细节,美女的五脏六腑又展现在他眼前,他脸上刚现讶然之色,瞬间美女就变成了一副自己会行走的骨架,骨架最上端的骷髅,两个大大的黑洞正盯着他看。
梅友被吓的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待他定睛再看时,眼前的景象又变成那个款款而行的美女。美女侧头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梅友一眼,用大港市特有的海蛎子话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梅友颓然坐回到椅子上,心里翻江倒海。待恍惚的心神稍微稳定后,他报复性地向走远了的美女竖起了他的中指,嘴里咒骂几句。
骂了几句心中舒服了不少,冷静下来的梅友开始严肃地审视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就连刚刚对那个女人的低声谩骂也在他的自责之中。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出现如此真实而又不切实际的幻觉?情绪又如此容易激动?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梅友回忆了一番从接到被学校开除的通知后,自己所有的表现,似乎有那么一点征兆,看来医科大学的专家、教授让他住院观察还是有道理的,梅友忽然对参与医学科研不那么抵触了。
下午他要去的第一家面试单位的是大港市港务局客运站,这里要招五名港务调度,职位的名子很好听,其实就是给进出港的客轮搭舷梯,以及维护旅客上下舷梯时的秩序和安全。
港务局离梅友现在的位置很近,简单地吃了午饭后,他直接去了港务局,在进入港口的客运大厅时,正赶上有一拨旅客下船出港,梅友和这些旅客逆向而行,他来到港口门闸处,向一位服务小姐打听人事部的位置。这位服务小姐听说梅友是来应聘的学生,很是热情,认真的为梅友指点人事部的方向。
梅友随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心脏却突然一跳,他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一个穿着粉红色羽绒服,长得像一个超可爱的芭比娃娃,五岁光景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夹在一对年轻夫妇中间,她漂亮的母亲牵着她的小手。梅友不知道为何会被这个小女孩吸引了,他下意识地感觉这个小女孩很重要,似乎牵扯到有关他的重要事情。
几秒钟的呆滞,终于让梅友想起来了,这个小女孩是他坐在海星广场上幻想出来的人物。但是,怎么能这么巧?他幻想那艘即将靠港的客轮上有一个穿粉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客轮到港后,就真有这么个小女孩?
梅友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他想到某些可能,但又不得要领,梅友的心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血液上涌,他的脸色越来越红。
为梅友指点路线的服务小姐,被梅友的异样吓了一跳,她向梅友目光的焦距点看去,是一个典雅漂亮的少妇,服务小姐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句“色.迷”,再无心情理会梅友,摇着杨柳细腰离开了呈花痴状的梅友。
梅友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小女孩,小女孩一家三口在路过梅友身边时,小女孩咧着嘴又哭了。
“妈咪,西西不想再跌倒了,漂亮衣服脏了。”
妈妈哄她道:
“好了,宝贝,妈妈说了多少遍了,回到家,妈妈把衣服给你洗一洗,不就又漂亮了吗?”
“那我们快回家,把衣服洗漂亮。”
小女孩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向下掉。梅友感觉一阵心痛,这么萌的小女孩,让她哭就是一种罪过。
梅友一直目送他们一家三口出了客运大厅的门,直到他们上了在门前等候的一辆奔驰车,他还傻傻地看着。
从刚才母女俩的对话中,梅友听出来了,小女孩真的在轮船上跌倒过,这说明了什么?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满脑子疑问和想法的梅友稀里糊涂地向客运大厅的门外走去,直到上了轻轨列车,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去港务局面试的,怎么坐上了返回市区的列车?
接下来的几场面试梅友状态不佳,很多问题答非所问,面试官看梅友的心思不在面试上,也都非常爽快地拒绝了他,没有一家给梅友同学留下“回去等通知”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