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将军府。
原本明亮且宽敞的大厅此刻却积聚着一层严肃又压抑的气息。
当朝大将军乔千尺正襟危坐其中,他眉头紧蹙,胸间似积蓄着无数的怒火,但看向下方的眼神却又极其的冷漠,带着近乎凌迟的冰寒。
半晌,乔千尺黑眸一眯,持握长鞭的右手随意一甩,伴随清脆鞭声响起的还有男人威严却不带一丝温度的质问,“孽子在哪里?”
大厅正中,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蜷缩在地面上瑟瑟发抖,殷红的鲜血将她素色的衣衫彻底浸染,看起来触目惊心极了。
然即便如此,当听到男人沉怒的质问时,柳湘云还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摇头道,“不知道,老爷,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乔千尺冷笑着道,“他闯下这么大的祸,若非你护着,他现在会不见踪影?慈母多败儿!”
说到这里,乔千尺怒极又是一记长鞭甩过去,他虽未动用内力,但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依旧是皮开肉绽的结局。
身为南国排行第一的大将军,乔千尺的武力造诣早已突破天阶境,他膝下的三儿两女中也不乏资质优秀之辈,但乔子七这么个废材却是他一直以来的污点与败笔!
平日里好吃懒做,愚笨无知不说,现在竟然还学着人家下赌场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更为气人的是,乔子七的赌资居然还是借来的,好死不死的那筹借的对象还来自于他的死对头上将军薛宝平……
今日一上朝,薛宝平就拿着这事儿来讽刺他,把乔千尺给气了个半死,于是,回到府中找不到乔子七的他立刻就开始拿柳湘云出气了。
在他看来,乔子七的一应恶习除了他本人生性堕落之外,也和柳湘云这个母亲的无原则纵容有着直接的关系。
乔千尺本就极其不待见这一对母子,偏偏这两人还不知悔改的不停触犯他,乔子七找不着人不说,连柳湘云都如此的顽固,面对他的严刑质问,依然咬着牙齿摇头不认,“不,不会的,七七不会这么做的!”
那是她的孩子,纵然乔子七的资质很有限,但是本质品性并不坏,柳湘云说什么都不相信她会借钱去赌博,更何况借的还是对头薛家的钱。
然而,这个屋子里的其他人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家主乔千尺还没说话,一旁衣着华丽的女人却是抢先开了口,“姐姐你还是如实说吧!子七确实犯下大错,你这样护着他并不是在帮他反倒是在害他呀!”
秦慕思说得冠冕堂皇,表面上好像是在为柳湘云好,实际上则是在指责她的包庇行为。
虽说柳湘云比她先一步进乔家之门,可那有如何?
先是多年无所出,让秦慕思占尽先机,然后就是乔子七这个废材的出世,这些年下来,秦慕思已经完完全全地将柳湘云给踢出局,平日里简直就是各种欺压,然而在乔千尺的面前却又做足了表面功夫,姐姐前姐姐后的喊着,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