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收录的所有均由本站会员制作上传,纯属个人爱好并供广大网友交流学习之用,作品版权均为原版权人所有。
本站尊重他人的知识产权,如果版权所有人认为在本站放置你的作品会损害你的利益,请指出,本站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本站仅提供存储空间,属于相关法规规定的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的网络服务提供者,且未直接通过收费方式获取利益,
适用于接到权利人通知后进行删除即可免除责任的规定。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Copyright?2013263中文AllrightsReserved版权所有执行时间:0.394447秒
ICP备案号:湘B2-20100081-3互联网出版资质证:新出网证(湘)字11号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文网文[2010]129号
白郁依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尽力点头。
外婆继续说着:“依依,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我要走了,不能再不说了,林威就是当年撞死你父母的那个人。”
白郁依惊得连哭泣都忘了:“是他!怎么会是他?”
“没错,就是他,这也就是外婆不赞成你跟林天扬走到一起的原因。”接着,外婆开始讲述往事:当年,有人悄悄告诉她,撞死白郁依父母的车像是林家的。因为那时候买得起车的人不多,刚好林家跟那一带的药店有合作关系,所以很容易把他们联系上。
为了查证,外婆四处托人,好不容易得到了到林家做佣人的机会。
可是,尽管进了林家,却因为林威为人谨慎,好多年过去了,外婆依旧一无所获,而且事情埋得越久,就越是容易沉下去。
外婆一方面失望,另一方面又希望确实跟林威无关。毕竟表面上看,林威对人还是很不错的,对她们祖孙俩更是格外宽容、关照。
但真相终究难免大白于天下,直到有一天,外婆无意间听到了林威和董芸芸的对话:“老公,你为什么一定要天扬出国,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又看不到,还不把儿子给委屈了。”
“你懂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出去锻炼锻炼。”
“就你们男人心肠硬,嘴上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为什么在家就不能锻炼。自己的儿子养那么大,都没离开半步,我才舍不得让他在外面吃苦。”
“你儿子这样就算吃苦,你没看到别人没父没母,还活得好好的。”
“你说白郁依呀?她命贱,哪能跟我们家天扬比。”
“是,她命贱,可是她命贱也是你老公造成的。”
“老公,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该不会是你在外面跟人的私生女吧?”
“别胡说,我的生活作风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你不是也担心儿子这样继续下去会被白郁依给迷住,他一走,他们就失去了联络,以后自然就断了。”
“老公,你考虑得也有道理,可是,你直接把那祖孙俩赶走不是更好。”
“赶走?你老公我花了这么多年经营的慈善形象,你想我一下毁掉?别忘了,凭着我这个形象,不知给企业带来了多少利益。就说白郁依,心思那么单纯,等她毕业了出来,说不准还能为我所用。”
“好嘛,老公你说得有理,反正只要不是你外面有人,我都没意见。”
……当时外婆反复想着林威那句“是,她命贱,可是她命贱也是你老公造成的。”背后的深层意思,知道绝对不会是董芸芸猜测的那样,因为她女儿的为人她清楚,不可能做出伤风败俗的事,而且,据她所知,两人也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林威正是撞死白郁依父母的凶手。
尽管心里这样猜测,到底没有凭证,所以外婆还是不能下定论,为了找物证,她开始留意林威的书房。
林威一向不让下人进出他的书房,里面都是董芸芸亲自打扫整理,为了找证据,外婆决定铤而走险。林威越是不让人进去,就越表示他心中有鬼。
终于,外婆在书房发现了一本陈年的日记本,因为年代久了,上面模糊不清,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认出上面的女儿女婿的名字,还有车祸,死之类的字样。
她当时很想把日记本带走,可是,又怕被林威发觉,只好将它放回了原处。
毕竟,那时候没有复印和扫描之类的技术,就算是有,哪怕就是拍照,外婆也是不会的。
之后,外婆又去看过一次,那本日记却找不到了,她担心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林威的怀疑,对她和白郁依不利,所以便以生病为由,辞了那份工作。
听外婆讲完事情经过,白郁依差不多弄懂了林威的所作所为,也相信了外婆的猜疑,想到自己“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心里愤懑不已,正想问外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却发现外婆正慢慢地闭上眼睛,痛心地哭喊起来:“外婆,外婆。”
这次,外婆没再回应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巨大的悲伤一下席卷了白郁依,她的外婆走了,就跟她的天塌了一样,她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跪在地上,只觉得腹痛如绞,接着晕了过去,在此之前,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惊呼:“你下面流血了。”
五年后市的机场出口,一个女子一手牵着一个小男孩,一手拖着行李箱不疾不徐地走出来,女子靓丽小男孩俊秀,在人潮中格外显眼:“阳阳,抓紧妈妈的手,别走丢了。”
女子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款新潮冬装,黑色裤子,配一双黑色的长靴,看起来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加上身材曼妙,实在不像生过孩子的人。小男孩约莫四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格子的小西装,打着领结,活像一个小绅士。男孩脸蛋圆圆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小鼻子挺挺的,薄薄的嘴唇天然地粉粉艳艳,漂亮得像个女孩子,虽然整张脸看起来英气勃勃,不仔细看,还是容易混乱,他曾有不止一次被人错认性别的经历。
“嗯”小男孩紧跟着女子,答应得漫不经心,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小嘴巴一直都没停过,脑袋里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不知疲倦地问着:“妈咪,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吗?”
“妈咪,你说祖母现在躺在一个小房子里,她知道我们回来会不会很开心?”
“妈咪,干爹的家是不是也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才来跟我们会合?我好久没看到他了,好想他呀。”
……对此,女子一点都没有不耐的迹象,始终微笑着,很耐心地一一作答:“是啊,这就是妈妈的家乡,如果祖母知道我们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坐车去看她。你昨晚不是还跟干爹视频了吗,这会又开始想他了?干爹在国外还有公事要忙,没这么快回来。阳阳要懂事,看到干爹了不要一直黏着他,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哦,阳阳知道了。”小男孩认真地点点头,薄薄的嘴唇轻轻地抿起来,样子像极了他的爸爸,看得她心头一震。大概真是遗传的因素在作祟吧,她一向不敢看儿子的这个表情,因为总能引发她的痛苦回忆。
女子正是离开市五年的白郁依,在外乡的日子,每次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外婆孤孤单单地躺在家乡冰冷的土地下面,然后潸然泪下。无数次想过回来,哪怕是在外婆的忌日给她烧烧纸钱也好。可是,想起那些往事,心总是隐隐作痛,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加上儿子小,带着他旅途不便,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重返故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伤那些痛已经被时间沉淀了,并不及想象中的强烈,也许是苦难经历多了,痛觉也不敏感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嫣然一笑,他真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
小男孩的名字叫白易阳,意味美好的太阳。他就是她的阳光,支持她走下去的美好希望。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他,她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但是,她的表情突然一凝,其他的都可以忘记,可父母之仇呢!她想,自己会回来,潜意识里还是想为父母做点什么,即便年代久远,又无从查证,无法追究林威的法律责任,她还可以用别的方式吧,如果自己的能力办不到,就只有向朱辛夷求助了。
她是后来才渐渐明白了外婆为什么迟迟没告诉她真相,大概是知道说了她也不能耐他何,反而增加心理负担吧。
关于那些仇、恨,她只是放在心里,却从未对儿子灌输过此类的思想,她希望儿子的人格是健全美好,正面阳光的。
母子俩说着话,不觉已经走到了机场外的马路边,一个中年男人看到母子俩,掏出手机看了两眼,满脸堆笑地走过去:“你们是白小姐和易阳小少爷吧?”
白郁依停住脚步,眼中略带戒备和疏离:“你是?”
中年男人笑着解释道:“是朱少爷打电话叫我来接你们的,他知道你们没地方住,让我送你们去他的别院住着等他回来。”见白郁依还有点疑惑,赶紧把手机里的照片点出来递上去:“朱少怕我不认识你们,发了照片给我。”
白郁依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正是上次朱辛夷来看他们在公园里照的照片,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他想得真周到,并且一向不提前告知,让她连推脱的机会都没有:“谢谢,有劳了,请问怎么称呼您?”
“白小姐不用跟我客气,叫我老张就好了,跟我走吧。”中年男人说着往一辆车走去。
白郁依上了车,才跟老张说道:“张叔,我们先去下墓园。”
“好嘞。”老张爽快地应了声,发动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