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陆靖反应过来,只听到噗通一声,刘熠便径直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一边卖力的磕着头,一边哭喊着让自己救他的兄弟,哪怕自己的额头早已因为不停的磕头而血流不止,刘熠也没有丝毫的想要停下自己行为的意思。
看着眼前不停朝着自己疯狂磕头的刘熠,又看着一旁被业火侵蚀到整个右臂和右脸都呈现出一种严重烧伤的岳秦明,看着那浑身都被一丝细微寒晶包裹住的尉迟琉璃,陆靖心中竟然五味陈杂。
“孩子你不明白吗,你哪怕今日磕死到这里,我也救不了他们,不是我不救他,是因为单就我现在的装备和能力,我救不了他,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说是先封住他们俩体内的那股气脉,待我回药谷好好的研究之后,才能拟定出一个救他们的方针出来,而这是需要时间的孩子,所以你要是当真想着救你的兄弟,那你一定要切记一点,在你们来药谷的这段时间内,你的兄弟断不可再强行的突破极限而使用这份不属于他们的力量,要不然怕到时候连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陆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个小药瓶和一张地图然后当着刘熠的面慢慢摊开。
“药谷?”
看着陆靖手中之物,听着他的言外之音,早已泪眼朦胧的刘熠不仅疑问到。
“没错,眼下你们必须即刻启程赶往位于鹤州的药谷,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有足够的药材和典藏来救助你的兄弟,也只有在那里,我才有炉鼎和足够的丹药来限制住他们二人体内的那股力量,毕竟他们二人的伤并不属于常见伤,乃是因自己强行的使用了一种超越了他们自身极限的功法这才导致的,而像这般的伤势,一般的药物想要去治好是不可能的,而我现在能做到,也是我唯一能做到,便是尽我最大的能力暂时封住他们二人体内的任督二脉,然后尽可能的人为去切断他们二人的运功路线,但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若要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造成我留在他俩体内的这道禁锢失了效,那么很可能那隐藏于他俩体内的那股能量便会瞬间吞噬掉他们二人,那样的话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孩子你听我说,你一定要牢记一点,我留在他俩体内的禁锢是暂时的,不是永久的,因为我自身的实力远没有到达可以去与他们体内的那股能量相抗衡,而这就造成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我在他们体内留下的这道禁锢,留给你的时间或许只有不到一年了,一年之内你们赶到药谷,我便能采用秘法来替他俩续命,而一旦超过了一年的限制,那么我留在他们体内的禁锢必然会失效,到那个时候,你的兄弟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切记切记。”
陆靖说完,也不顾刘熠明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再一次的捏起手中的金针,然后在岳秦明的身上快速的行针下去,而每当陆靖的针走到岳秦明身上的一处穴道的时候,岳秦明的表情都是那般的痛苦,但是随着陆靖行针的时间在逐步的推移,岳秦明身上那被业火所侵蚀的肌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消散,从原本黑黝黝的状态,逐渐的恢复到了他本身的肤色。
终于,当陆靖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之后,他这才将手中的金针收回针囊,然后又从针囊之内重新捏出一根从未使用过的金针,丝毫不顾自己早已是那满头大汗的状态,便朝着尉迟琉璃的身上再一次探针而出。
同岳秦明一样,每当陆靖的针行走到尉迟琉璃的一处穴道的时候,她的表情也是那般的痛苦,然而那层包裹着她的细微寒晶,也在逐步的开始褪去。
待做完了这一切,陆靖这才面色有些苍白的重新站起身来。
“多谢前辈救我兄弟,多谢前辈救我兄弟...”
对于陆靖的此番行径,刘熠早已是朝着他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感谢了。
“谢就不用了,我之前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下,此时我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在此过多停留,这些药你拿着,黑色瓶子的这个,你每日外敷三次,敷于你的伤口之处,它能快速修复你受损的筋膜和肌肉组织,这瓶白色的是内服药,每日清晨空腹吃一粒,他能加快你身体的自我修复进度,若你能按时吃药,估计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你那废了的左手便能恢复如初,另外还有这几瓶药是给他俩吃的,每日口服三次每次一粒,每次饭后一个时辰后服用,服药后半个时辰切记不能吃喝,这些药能稳固我在他们体内所留下的那层禁锢,要是你步伐够快的话,这些药足以坚持到你们赶来药谷,就这样,我们药谷见。”
陆靖说完,便微微的吁了口气后,这才再次带上了他那极具标志性的面具,然后于原地瞬息不见,只留下了刘熠三人。
这一切便如同做梦一般,若不是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刘熠定会认为自己刚才所看到的这一切皆是虚幻,遵循陆靖的话,他想也不想的便打开了手里的这个黑色的小药瓶子,只见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便从这小药瓶内传了出来,而这猛不丁冒出的气息,愣是让刘熠原地干呕了好几声,待他好不容易才逐渐的有些习惯了这股令人反感的气味之后,他这才拧巴着眉宇,极为小心的用右手食指沾了一些瓶内那黑乎乎的膏药,然后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了自己受伤的左臂处,而就在他刚将手指上那黑乎乎油腻腻的膏药涂抹在自己刚才因为一招十指莲华而崩裂的创伤上,一股极为清凉的感觉瞬间便铺满了他的手臂,让原本一直都处于火辣辣痛感下的左臂顿时间轻松不少。
真是神药啊!
感受着自己手臂上传来的那阵舒爽,刘熠不仅一阵惊呼。
只见他急忙一握着小药瓶蹲在了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的身边,然后为自己的伙伴了上了他手中的那黑乎乎的药膏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陆靖所留下的那些药材先统一的收拾到了一起,待做完了这一切后,他便是一阵翻腾的在不远处的那堆残垣之中找到了一块还算完好的门板,随后他将自己的上衣脱下并亲手将其撕碎成一根根的麻布条,并快速的将这些布条牢牢的绑在他脚下的那块门板上,用力的拉拽了下试了一下强度之后,他这才小心的将岳秦明和尉迟琉璃二人慢慢的挪到了这块门板上,而那些被他放在地上的药瓶,也被他用一大块被自己撕碎的衣服简单的包了起来,然后紧紧的系在了岳秦明和身上,而自己则赤着膀子将这些布条快速的绑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则目光坚定的看着东南方向。
“秦明、琉璃,哥这就带你俩离开这里!”
自言自语一声,刘熠便一个人就这么拖拽着二人,朝着药谷的方向再次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