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星醒来的时候,只有秦红菱陪在身边。
“娘,女儿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孝。”看着秦红林那熬得通红的眼睛,她感觉很不自在。
“傻孩子。”秦红菱摇摇头,用温暖的手,抚了抚秦红菱的额头,“我就盼着你们都好好的,只要你们这些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我再苦再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里都是甜的,好了,孩子,你是先躺会儿,还是起来活动活动。”
“娘,孩子们呢?我睡了多久了?”
“玩儿去了,蹴鞠。”
司徒星听了蹴鞠两个字儿,脸上露出了一点儿笑模样,“狗皇帝走了吗?”
“哎。”秦红菱叹了口气,“走什么呀,把你爹都给拐带过去了,他们几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嘀嘀咕咕的也就罢了,连带两个小的,都不找我了。
哎,我心里呀,空落落的,好不容易找点儿乐趣吧,还被那帮臭男人给抢了,娘这心里呀,现在比你还难受呢。”
司徒星抱着秦红菱蹭了蹭,“没事儿,你不还有吗?我不嫌弃你。
娘,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眼看就要立冬了,我想给家里人多做几件像样的衣服,我估计你和爹爹不能带过冬的衣服过来吧?”
“呵呵,那是,那是,有这么贴心的女儿,我们还操身心那。不过,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躺了两天了。”
“这么久?”两天那,这倒是出乎司徒星的预料,不应该呀。
可是她一刻都不想在床上呆了,“娘,我们还是走吧,我们上百味居用饭好了,然后去买东西。”
“雪儿,你没事儿吧?”
“压抑。我就是觉得这个家太压抑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散散步,您要是不想去也可以,我自己去。”
“当然想了。陪雪儿逛街,最幸福了,呵呵。”秦红菱诡异的笑了,去帮司徒星拿了衣衫斗篷过来,“最喜欢看你跟人砍价了了。
你刚到家里的时候,整天不说话,往哪里一窝就是一天,不抱你你都不走,当时我跟你爹呀,真怕你有个好歹的。但是看你跟人讨价还价,那自信,那劲头儿,那嘴皮子,我们就放心了。”
司徒星脸一红。那会不是不适应吗?从汽车飞机代步的时代,一下子落到了连牛车都不是家家都有的地方,她的表现好正常的说。
“嘿嘿,那不是人生地不熟的吗?我那叫扮猪吃老虎。娘,我们走吧。”
在百味居吃了点儿东西,上了马车,秦红菱忙问。“雪儿听说京城的东西两市都很繁华,不知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都不是。”司徒星笑了笑。
“我们去琉璃市。”赶车的紫苑掀着车帘子冲里面呲了呲牙,“师娘您不知道,这个死丫头可邪乎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在南城。沿着月牙河的一条支流两岸,建了一个很大的坊市。
虽然规模比不上东西两市,但是里面的东西绝对货真价实。
而且荟萃了东西两市的精华,包您满意。”
秦红菱赞许的揉了揉司徒星的脑袋,“这死丫头就是会赚钱那。”
司徒星撒娇的歪歪头。“师娘,这你可冤枉我了,你们把这些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送过来让我照看,我就是浑身是铁,能养活几个人那。
没办法,我就想了这么个一主意。
鱼龙混杂,便于隐藏身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还能获得各种各样有用的情报,何乐而不为呢?”
“我明白了。”秦红菱微微一笑,“你是让我去现眼吧?”
“哈哈,就是这个意思。”紫苑心直口快的就答应了。
绝仙谷徒子徒孙众多,自然不能够一起去见老当家的,因此,司徒星想了这么一个变相见面的机会。
“娘,你不会怪雪儿自作主张吧/”
秦红菱一愣,这丫头入戏可是够深的,不过她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却跟自己亲,太有成就感了。
进了琉璃市,司徒星的心里就一沉。
“夫人,我去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您陪老夫人先去吧,我们在水仙茶楼会和可好?”
“好。”司徒星点点头,“娘,我们红颜坊,那里的料子才好呢,货色也全。”
可是离得老远,就看见红颜坊外面围了好多人。
只听见一个难听的声音在那里叫嚣,“来人,给我砸,狠狠的砸,连玉仙公主定的衣服都敢给做坏了,真是不想活了。”
司徒星走了过去,挤进人群,一群公主府的侍卫,拿着刀背,正在抽打一个中年男人。另外一个弓腰驼背牙都掉了两颗的老太监,拎着手炉,在那里笑的十分洋洋得意。
中年人在不断的哀求,“总管大人饶命,饶命啊,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小的下回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哼,公主震怒就要见血,这是多少年了的规矩。在京城混的,连这么重要的忌讳都没搞清楚呢,活该你倒霉。”老太监趾高气扬的望着地上的中年人,“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把这里给我一把火烧了,这样碍眼的蠢人,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且慢。”
司徒星终于是听明白了,感情是来找茬儿的呀。
“你是哪块地里的葱,敢跟公主府大总管呛声。”一个小太监趾高气扬的叫嚣起来。
“我不是葱。”司徒星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儿,眯起了眼睛,杀气顿生,看热闹的莫名感觉心悸起来,纷纷的往后退去,“你连那东西都没了,居然还嫌弃别人是废物,呵呵,众位觉得她说的是不是太可笑了?”
“轰。”周围的嘲笑声此起彼伏起来。
“你,你。”那老太监,显然是作威作福惯了,突然被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敢辱骂本总管,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是。”
侍卫们听了吩咐,妖刀出窍,纷纷朝司徒星招呼了过去。
司徒星微微勾了勾唇角,“这可是你们找死,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脚一点地上被扔的到处都是布匹,飞了起来一匹,布匹被扯下来两长有余,随后挂着劲风朝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卷了过去。
“啊——”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原来是一条血糊糊的胳膊被从那人的肩头给撕了下来,看热闹的一闭眼,胆小的差点儿没晕过去。这女人怎么如此的生猛。
“小姐息怒啊息怒。”就在司徒星准备收拾第二个人的时候,地上的那个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店老板,突然爬起来来,死死的抱住了司徒星的双脚,“小姐,求你不要闹了,公主府的人,皇亲国戚,咱们惹不起,就让他们烧了吧。
只要能保住我一家老小的命,我就知足了,知足了,求你赶紧走吧,可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司徒星勃然大怒,“你有病啊,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这店我买了。”掏出一张银票,“一万两足够了吧,没骨气的东西,赶紧滚蛋吧。
往后这里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了。”
眼睛血红起来,将地上中年男人一脚踹开,拖着那雪白的浸染着朵朵红梅的丝带,一步一步的朝前面移动。
“你,你要干什么?”那个小太监哆哆嗦嗦的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的看着司徒星。
“让你看看葱不是这样长得,免得你将来认错人。”白色匹练再次的升腾起来,犹如蛟龙在空中飞舞,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下一刻,又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紧接着惨叫声连连响了起来,周围的看热闹的都忘记什么是呼吸了,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石化了。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妖怪呀妖怪,有妖怪呀……”
听了那个因为恐惧而瞬间吓得失心疯了的老太监的尖叫声,人们这才意识过来,对呀,妖怪呀,轰然散开,抱头鼠窜的四散奔逃开来。
“废物,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雪儿不要。”秦红菱想阻止司徒星,可是已经晚了,那个老太监的脑袋已经身首异处了。“雪儿你怎么突然这样大开杀戒了?”
司徒星微微一笑,“娘,玩儿就要玩儿的痛快,我受够了被人欺负的感觉了,谁再敢有事没事的惹我,只有一个字,死。
娘,走吧,我们换个铺子去看看。”一瞪眼,冲着那些不知道是跑还是不跑的侍卫,“把钱留下,赔偿我家的损失,然后抬着这个老废物滚吧。”
虽然杀了人,生生撕裂了那么多人的手臂,司徒星依然像没事儿人似的,谈笑风生着抱着秦红菱的胳膊,四处逛荡,见什买没什么,这次买东西的好处就是,没人敢收钱了。各处的老板们都热情急了,远接近送,生怕热恼了这位姑奶奶。
可是秦红菱却担心了起来,今天的司徒星太不正常了,她几次想拉司徒星回去,可是司徒星就是不同意,意犹未尽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秦红菱更加的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