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躲闪地看了下任娰,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情形他们根本不认识任娰。
任娰心里虽满是疑惑,但还是恢复了平静,这两位老者,走近了看和自己的养父母还是有区别的,肤色不同,头发颜色不同,眼里流露的神态更是不同,只是面孔轮廓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任娰佯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起很来,心里却想着怎么为这两位与自己养父母相像的老者开脱,大帝赶过来欣喜地向任娰问道,“看来我们的女祀能听懂两位的话啊。快告诉大家他们在说什么?”
任娰抬头,正好编些瞎话,尽量保住这两位老者的的性命,虽不是养父母本尊,但长得这么像,没准是养父母千年前的同宗之祖呢,两者虽相差着千万里的地域,但谁知道人类起初又是不是同一脉。
“那个,大帝,这两个老人家说他们也不知是谁盗窃了居鲁士王的陵寝,当时他们是被什么迷药迷倒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帝就饶恕了他们吧。”任娰向大帝笑笑,接着说,“大帝您看,这么两位老人,就算是他们看到了盗墓者,也不敢阻拦呢。”
亚历山大大帝略有思索,终于饶了两位老人家,随即命令托勒密重新安排守墓者,命塞琉古安排工匠修缮居鲁士的陵寝。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在帕萨加代城逗留了几日,大帝决定继续西行,临行前任娰女王带着轩野去和守墓者道个别,不知为什么任娰对两位守墓者有种莫名的感觉,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养父母了,看到和养父母容貌相近的就觉得亲近。
顺着皇家花园的甬道,在居鲁士陵寝的四周,九儿找了好一阵也没找到原来的小房子,小房子就是在陵寝的左侧不远的地方,怎会不见呢?
况且记得那里明明是一片枯败的样子,现在是居鲁士陵寝的周围,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地方,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草丛和整齐的树木。
“墨尔九,这哪里有什么小房子啊?你不会是失忆了吧?”轩野调笑地说道,“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的小心肝还在等着我呢。”
任娰瞪了一眼轩野,向身边的两个随性侍卫问道,“你们也不记得那天大帝要处罚守墓老人的事吗?”轩野那天不在,他不知道两位老者的事算是正常,但是这两个侍卫当时是在场的。
任娰紧紧盯着侍卫的眼睛,生怕漏听他们的回答。
其中一位高个侍卫张嘴咕哝了半晌,最后终于说出了两个字,“对……呀……对呀……”
任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说了,就这两个字足以,别累坏了他。
看来不是自己失忆,确实是出现奇事了,任娰回忆那天的情形,那种阴森的感觉她早就该发现的,两位老者根本不是人类。
而他们的出现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就这么消失了,来者何意啊?是敌是友?和养父母极其相近,但绝不是养父母,两位并没恶意,但又弄不清来意,莫非是养父母有难?他们是在暗示自己?
任娰的头都大了,谁出这么难的题干嘛啊?她一个能凭力气绝不动脑的人,怎会遇到这样的难题?
“墨尔九你到底走不走,我的小心肝还等着我呢。”
这个讨厌的轩野,任娰正郁闷没处发火呢,他自己送上门了,任娰冲着轩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我是不是把你惯的?一件正经事也不做,你忘了你和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什么事都靠我,就知道享受,你个废物,不是心肝宝贝吗,我现在就去把你的心肝杀了!”
任娰连珠炮似的骂个够,吓得轩野眼泪狂飙,哆嗦着蹲在了地上。
任娰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轩野。
终于,她冷静了下来,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她第二次毫不留情甚至是恶毒的骂轩野,她不是故意的,但却骂了最恶毒的话。
看着轩野蹲地的可怜样,任娰心头一酸,为什么一有心烦的事就会毫不犹豫地向这个倒霉蛋发火呢。
任娰将眼泪憋了回去,冷冷道,“走吧,回军营。”心里却暗下决心,永远不会再骂轩野了,只是面上还不能认错,她如今可不是墨九,是任娰女王,哪能向胆小鬼认错呢。
任娰和两个侍卫向园林外走去,轩野在身后小跑着赶了上来,“墨尔九,我不是不想做正经事,我也想帮帮你,可是我真就是个废物啊,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就是个废物,我真的也想帮你……”
任娰回身,潸然泪下,她这次真的是伤了轩野。
轩野站在任娰面前,还在喃喃重复着那句“废物。”
任娰轻轻拥轩野入怀,这个长不大的弟弟,其实是她最疼的人,“你不是废物,是墨尔九胡言乱语,对,是我胡言乱语,轩野,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轩野从怀里掏出一块娟帕,应该是那个“心肝”送给他的,为任娰轻轻擦拭着眼泪,“九儿,别哭了,我没怪你,我只是怪自己没用,什么也做不了,你别哭了。”
轩野越是如此说,任娰越是自责,这个世界上或是那些过往的世纪,其实自始至终相依为命的只有他们两个,彼此间的相互依赖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原本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出了皇家花园,这几世的奔波,还好有轩野的陪伴,才不至于让九儿觉得太过孤单。
回到军营,侍从为墨尔九女祀带来了很多水果,说是再向西行,天气渐冷,就没有水果了。
任娰清楚,这些水果是塞琉古送的,他总是这样,暗自为自己做事从不留名,可能是怕自己误会吧。
自从“墨尔九”被大帝安排在了自己寝帐内,当然只是寝帐的外室,亚历山大是怕有人暗算他,所以让能占会算的女祀住在了寝帐外,当然女祀也确实为大帝识破几次叛逆的暗算。
但毕竟男女有别,自此塞琉古疏远了任娰,只不过还是暗自关心着,自从墨尔九从斯巴达归来,恢复任娰身份,认出折丹,任娰就格外照顾塞将军,只是塞将军的冷漠让她明白,将军对她有意,这样还真不能太过关心,免得误会。
但毕竟是她的折丹王子,任娰还是忍不住会暗自关注塞将军,任娰发现整个军团的几位将军中,只有塞将军没有穿上防寒的夹袄,临出发前她派人为塞琉古送去了一件亲自缝制的夹袄,还让侍从说是军团发的,不知道这个谎言编的如何,反正任娰自己觉得勉强了些。
在各种准备中,军团终于踏上了返回苏萨的征途。
到了那里将有一场隆重的婚礼,当然这和任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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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军团终于在元前324年初返回苏萨。
刚回到苏萨王宫,亚历山大一头扎进皇宫处理各种繁琐事情,他这个大帝也真是辛苦了。
由于大帝开拓的疆域太广,在他攻打印度以及一路的小国部落期间,位于苏萨周围的原波斯总督甚至还有一些他重新任命的马其顿籍总督开始反叛,有的甚至建立了自己的私人军队,滥用职权,欺压百姓。
当然大帝回师,他们只有一个命运,亚历山大大帝迅速果断的采取行动,随即控制了那几个反叛者,将其处死。
与此同时,大帝下令改善苏萨周边贸易,扩展帝国的商业路线,着手进行相关设施的建设,在干旱地区挖深井,下令建筑一些在各种天气条件下都能使用的公路和桥梁。
这些方面的相关事宜,大帝交给了赫菲斯提昂,他是天才的设计建设者,也是协调各方工作的能手。
托勒密负责整顿骑兵军团以及联军中的老弱病残的安顿工作,这几天很少见到他;倒是塞琉古指挥皇家团,国王的步兵卫队,保卫国王平时的安危,时刻护在大帝左右。
看着大家忙碌,任娰无事可做,拉着轩野到处闲逛,除了欣赏苏萨王宫的豪华;再不然就是围着赫菲斯提昂,看他如何指挥将士们在苏萨进行工程建设,欣赏他的俊美感受他的亲切,和赫菲斯在一起让任娰很是安心舒适。
若是赫菲斯是在忙得顾不了自己,她就是回到塞琉古和压力山大身边,没话找话向塞琉古问这问那,虽然塞琉古并不很是热情地回答她的问题,任娰已经很满足了,能在这里见到他,并且还能让任娰认出他就是折丹的阳魂,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回到苏萨,大帝就帝国的长远发展谋划了几件大事,除了大兴土木搞建设外,还决定将希腊和波斯融为一体,希望帝国能够诞生一个新的民族——亚历山大帝国臣民,从此波斯和希腊一家,一场超大的集体婚礼就此而生。
这几日,波斯有头有脸的贵族都高高兴兴地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带到了苏萨,蒙着面纱的波斯美女虽看不到全部容貌,但只看外形就知道是美女。
皇宫内外已经开始为婚礼进行准备,塞琉古一直陪在大帝的身边,随大帝一起接待来自各方的波斯贵族。
当然还有贵族们带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