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虎急声说道:“别!千万别改了百宠会的规矩,否则其它院的姑娘,保准对黎妹子心存不满。这指不定在回去的路上,就会使绊子欺负黎妹子了。你看黎妹子那美若天仙的模样,你忍心看她哭泣?”
不能用自己打动亓珩,小白虎便拿沈陌黎说事,试图让亓珩将沈陌黎受人欺负的画面浮想在脑海中。它说得好似头头是道,用尽心思想打动亓珩。
岂料,亓珩却仅是冷冷一笑:“有你在,谁敢欺负她?”
“这可难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纳的妾都是些什么人,别看她们外表各个绝美倾城,那运起修为打人的样子,可是想想就疼。”小白虎说罢,还刻意浑身一抖,仿佛真有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般。
芹山本就不是人人可进来的地方,能进入芹山的女子实力不用小白虎提,亓珩自己也心知肚明。
沈陌黎美则美,实力与这些女子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听闻小白虎的话,亓珩却更加笃定道:“正因为那丫头实力不够,我才要将你赠给她。更何况,百宠会后,她并不与其他人回院落,而是直接回到芹山他处,何以有与其他女子存在冲突?”
一听要进入芹山他处,小白虎虎毛立起,瞪大了双眼,极不可思议道:“亓珩你小子可别太过分了!我在芹铭苑里虽胡作非为,可平日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要将我丢到芹山中去送死?”
想到芹山各处遍布着浑身腐肉的邪溢族人,小白虎便是充满了嫌弃。
“你将她独自留在我院外,让她看到我院里的秘密,还想与她一起留在芹铭苑吗?”亓珩的语气却在小白虎表现出拒绝的那一刻,明显冷了几分。
“什么?她看到你院子里的邪溢族人?”小白虎的双眼瞪得更圆的问道。
仅是问话间,小白虎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慌忙捂住嘴巴,惊慌的看向四周。
芹铭苑中的秘密除了它与亓珩,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沈陌黎既然意外知晓了这个秘密,便仅有死路一条。亓珩在许多事上皆是放任之态,却唯独在此事上,丝毫不肯有半点让步。
虽过了许多年,但小白虎却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初亓珩在得知自己所爱女子知道他院中秘密后,那般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的将对方杀害。
那是亓珩这一生唯一纳为妻的女子,虽说小白虎来此处后,那女子早已死在亓珩的手下,但小白虎还是在一次意外中,从亓珩屋内一枚可回访记忆的珠子里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
而最令小白虎害怕的,还是小白虎在见到那画面后,恰好被亓珩撞见的那一瞬间。它看到了亓珩脸上从未有过的杀意,以及掌间已然祭起的长剑。
后来,虽说不知是何原因,亓珩最终并未对小白虎下狠手。
但是知晓了那事外泄的后果,在这么多年里,小白虎还是将那秘密烂在了心底。哪怕平日里它多外向善谈,也从不曾走漏过半点风声,让亓珩院中秘密被其他人所知。
似乎也是看中小白虎对秘密的守口如瓶,在之后的日子里,亓珩再不曾提及过那事,反倒默认了小白虎是唯一一个能不经他允许而自由出入他院落的人。
然而,当年那件事,让小白虎在往后的诸多年里,每每想到那血腥无比的画面,皆会惊出一身冷血。
它本以为自己闭口不提,就不会再起祸端。那里料到自己的一个大意,竟让沈陌黎撞到这等晦气的事。
一时间,小白虎只觉得亓珩未在第一时将沈陌黎抹杀,已是对沈陌黎仁慈无比。
比起死在亓珩手下,被放逐到芹山之中,反倒成了希望渺茫的唯一生路。
感受到亓珩周身的冷漠,小白虎往身后退了退,带着难掩的失落道:“我这就去安排百宠会的事。”
说罢,雪白的虎影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跑去。
另一头,沈陌黎直接被亓珩祭出的灵力送到与亓珩一墙之隔的院落里,马上有一位老妈妈满带笑容的迎面上前:“沈姑娘,我是负责这院子的秦妈妈,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即可。”
“好。”沈陌黎看着面前亲切可鞠的秦妈妈,微笑应答。
诚然说,她并不打算在此地久留,自然对亓珩给她安排了什么人负责自己院落的事不放心上。
听到沈陌黎的应答,秦妈妈皱纹遍布的面庞上呈现出更多的皱纹,转身自旁处拾起一竹筐,提至沈陌黎面前再道:“沈姑娘,芹铭苑吃喝用度皆靠劳动取得。你如今在此地落脚,便该遵守此地的规矩。”
说罢,秦妈妈将竹筐放到沈陌黎跟前,指了指筐内之物道:“这是公子让我给姑娘安排的活,请姑娘过目。”
筐内,仅有几缕金光闪烁的绳线,一只陶制的寻常花瓶,再无它物。
一时间,让沈陌黎不知秦妈妈取这竹筐给自己是何用意。
仅是短暂住在芹铭苑中,既然亓珩指明了要自己以劳作来抵吃住此地的花销,沈陌黎也不便拒绝。
毕竟比起住在这院落间,也比早前她处在亓珩院里,与那邪溢族孩童单独处着要好上极多。
沈陌黎略微点头,谦逊问道:“敢问秦妈妈,公子安排让我用竹筐中的物品做什么类型的活儿?”
听到沈陌黎的问话,秦妈妈明显略为震惊。
芹铭苑与外界不同,老妈妈们要管顾的院落少则五六间,多则十来间。她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安排各院日常活儿,有的则负责起居用度,还有的负责院落打扫。
放在平日,负责安排各院活儿的老妈妈,在各院可以算得上红人。为了取得较好的活儿,各院女子无不对老妈妈热情款待。
但这些个负责安排活儿的老妈妈,却是极不喜与新来的姑娘打交代。
她们见惯了多数安置院落的姑娘,在听到要凭自己的劳作换取吃喝用度时所表现出的胡搅蛮缠,更听多了她们以公子妾身的名义拒绝接下劳作活儿时的刁难。
见到沈陌黎时,秦妈妈虽面上含笑,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