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杜林一听便知道了,敢情这位馆长把自己当成和蔡明星他们是一起的了。
“馆长先生,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我不认识这两个人。”杜林赶紧澄清。
“馆长先生,我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我不认识这个人!”没想到杜林的话音刚落,那个助理也说话了,再一次非常“有义气”地与惹了祸的蔡明星划清了界限。
“你个二五眼的反骨仔!之前在机场你就见死不救装不认识我,这次你又这样!”蔡明星气急败坏地指着助理骂道。
“好了好了,你们不用说了,小张啊,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那馆长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用说了,还是问问自己的手下吧。
“老板,藏品是这个戴鸭舌帽的弄坏的,监控录像录得很清楚,我都保存下来了,”那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又一指那个助理,“这个人和他是一起的,刚才还扯着我拉偏架想帮那个人逃跑呢,另外这位先生好像和他们也认识,但不是一起的。”
这个叫小张的工作人员把情况一介绍却让馆长更迷糊了,这两个人明明都认识这个戴鸭舌帽的,又都说不认识,但要是这三个人互相都认识吧,还不是一起来的。
恰在此时,门口那个女售票员推门走了进来,一看这屋里的情况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上一次也是清场之后才处理的。
“正好你来了,小李,这三位是一起买票进来的吗?”馆长问道。
“他们仨?不是不是,这两个二……这两位是一起先进来的。”这位小李售票员差点把“二百五”说出来,“然后过了有一会儿,就是我给你打电话那会,这位先生才进来,说想找您的也是这位先生。”
“馆长先生,我确实不认识这两个人,只是之前在其它场合与他们之间有些小争执,所以……”杜林也适时的解释了一句。
那馆长点点头,终于算是把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理清楚了。
“这位先生贵姓?”
“我姓蔡!你不认识我吗?你不看电视吗?我是艺人!公众人物!”那个蔡明星快被这些人弄疯了,本以为自己是“天下谁人不识君”,结果现在发现原来是“独坐山中人不识”。
“哦,那真是对不住了,失敬失敬,我从来不看电视。”馆长拱了拱手。油菜中文
“行了,你说你这个破瓶子多少钱吧,我赔就是了。”那蔡明星见对方人多,又把门关上了,知道这件事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万一闹到警察那去,自己丢的人就更大了。
“蔡先生,您碰掉的这个是民国时期的仿明红铜香炉,价值不算太高,而且我看了一下,基本没什么损毁,您可以不赔,但它旁边这个是清代岫岩青玉瓶,市场上价值10万到20万不等,您把它的脖子摔断了,虽不算是全毁,但也是很重的伤了,价值也大打折扣,我有两个赔偿的方案,你自己选择一下。
一是您花10万把它买下来,然后您回去自己找玉器工匠把断的地方补好,手艺好的师傅补完之后不细看都看不出来断过,您摆在家里也是一个玩意儿。
二是您押五万块钱在这儿,我去找师傅补,咱们凭票算账,花不了的,我给您退回去,要是不够,我就认头了,也不用您再掏钱,您看行不行?”
听到馆长的话,杜林暗自偷笑,这个馆长也是个人精,看似提出的两个条件都很合理,但他敢断定,那个瓶子绝对不值十万,如果那个蔡明星真的花十万块钱买个破瓶子回去,这个馆长肯定是赚到了。
如果蔡明星选了第二个方案,那么请放心,他押在这里的五万块钱肯定一分钱都剩不下。
不要忘了,馆长是搞古玩的,他和那些修补古玩玉器的师傅肯定是很熟悉的,实际上修补这么一个青玉瓶子,也就是几千块钱的事儿,但只要馆长动动嘴,那些师傅绝对敢给你开出一张不低于五万的修理费发票。
那位蔡明星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他心里想的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觉得如果花十万块买这么个东西回去,好像有些亏,再说自己也不认识修补玉器的师傅啊?要不就拿五万块押这里好了,反正用不完还给我退,不够用我也不用再掏钱……
之所以这位蔡明星会这么想,也是因为他平常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他出道之后,在经纪公司的包装和炒作下,很快就红了,各种演出、影视剧、综艺、代言纷纷找了上来,因为钱来的太容易,所以花钱也就没什么节制,现在虽然被封杀了,再没了经济来源,但之前形成的消费习惯不是马上就能改变的,现在的他,更在意的是身为一个明星的面子,就像话剧《茶馆》里描写的那位前清遗老遗少松二爷,哪怕让自己饿着,也不能让自己的黄雀儿饿着,那是一份体面。
“那我给你押五万块钱吧,不过你得给我写个收条。”蔡明星颇为自得,你们看,我还知道要收条呢。
那个助理默不做声的帮蔡明星填好一张五万块的支票,让蔡明星签上名字,递给了馆长,心里想着,本来还想等干完了这个月,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再辞职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蔡明星的财务状况他太清楚了,如果没有收入的话,下个月的房贷车贷马上就能抽空他的所有积蓄,到时候要想给自己这个助理开工资,他就只能卖房卖车了,不过以蔡明星那个爱面子的揍性,让他卖房卖车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所以,别等月底了,一会儿出了这个门就散伙得了。
心中窃喜的馆长,连忙给蔡明星开了一张收条,然后像送傻子,啊不对,是像送财神一样把人家送出了大门。
估计蔡明星此时也是心中窃喜,惹了一个10万块的祸,五万块就打发了,而且可能还用不上五万,机智如我,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