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太子走到床边坐下,深深凝视着床上的人儿半晌,情不自禁抬手正要抚摸上她的脸颊,虞漾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太子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赶紧站起身,佯装若无其事。
虞漾眼前还有些眩晕,床顶都像是在天旋地转,所以并没看清太子的动作,只觉胸前是一阵恶心,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暑气。
虞漾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望着太子面无表情的俊脸,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太子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你是觉得自己这样很了不起吗?”
虞漾嗓音嘶哑,嘲讽一笑,“不是你让我跪着的吗?不是你让我承认错了才能起来的吗?既然我没错,那我就不会起来。”
太子气结,怒目而视,浑身都在发抖,有种自己上辈子估计欠了她的感觉。
“不过……”
她突然开口,话锋又一转,“现在我承认自己错了。”
太子怔住,有些讶然,不敢置信。
虞漾抬起头笑了起来,神色凄凉,“我承认,自己一开始进宫就是个错误。”
太子脸色蓦然铁青起来,意识到她要说什么,瞳仁可怕地抽缩着。
“我不该遇见你,不该进宫,不该和你这样纠缠不休。”
虞漾眼神充满悲伤,语气绝望,“这都是错误。”
“你说什么?”
太子愤怒极了,咬牙切齿。
虞漾无视他的怒火,只抬头望着他平静地说道,“你放我出宫吧,蔚楚,让我们放过彼此。”
她的语气平静,眼神平静,都像是一个已经心灰意冷的人。
“放你出宫?”
太子见她终是说出这句他最害怕听到的话,心脏剧烈疼痛起来,牙齿顿时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放你出宫?你想出宫去找烈长安是吗?!”
他没忘记她前几日说的那句,想去边关找烈长安的话。
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太子无法不当真。
太子知道女人为爱痴狂能到何种地步,故里都能想要不顾一切去找烈长安,虞漾何尝做不出这种事?
故里能被他困在宫中,可虞漾不一定能,她有武功在身,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只要他稍微不注意,她就能乘风而去,远走高飞,将他抛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再也找不到看不到。
虞漾不想辩解,只垂下眼帘,心力交瘁地说道,“随你怎么想,你放我走就行。”
太子怒极反笑起来,拳头紧握,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做梦!你想都别想!”
虞漾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同意,只是抬起苍白的脸颊看向他,眼神悲戚,“我们这样下去就是互相折磨,你为何不能放过我?”
太子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内心的恐慌和害怕猛烈袭来,他不能让她离开他!
太子想到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好好给我待在这个屋子里!”
虞漾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太子冷哼一声,“字面上的意思。”
虞漾颤声道,“你不可以这么做!”
“来人!”
太子脸色铁青,只朝外面大喊一声,“小季子!”
小季子赶紧躬身小跑进来,“殿下。”
太子薄唇微抿,毫不犹豫下令,“从现在开始,命人严守冰清苑每个角落!没我的吩咐,不准虞良娣踏出冰清苑半步!”
虞漾震住,脸色煞白,瘫软在床上,绝望地流下两行泪。
这是……这是要将虞良娣禁足啊?
小季子心一颤,怎么也没想到,虞良娣这一晕,事态反而更加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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