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张梓男如何威胁,鬼子指挥官就是不愿按照他的指挥行动。? ? w?w1w1.18?1zw.这名名叫大川的鬼子中佐,平日里比科长武田要“仁慈”的多,有时候鬼子犯错武田要予以惩处,大川还会从中解劝,一来而去大得人心。此刻见他落入敌人之手,不等命令都纷纷停止了进攻。
张梓男很快现了这一情况,既然鬼子顾忌他们长官的性命,自己却没有顾忌,像拖死狗一般拖着大川从门楼退出小院。地形是早就观察好了的,小院左侧唯一没有鬼子草屋,两座小丘像被从中间锯子锯开,中间留出笔直的一道缝隙,恰巧可以两个人并肩通过。
张梓男左肩受伤,大川奋力挣扎,弄得他脚步越来越沉重,刚退出山间缝隙,双眼开始花。一道刺眼的亮光闪现,张梓男拧过头,简直惊呆了。小丘背后是另外一番天地。仍是一方天然盆地,没有一间可供人居住的茅屋草舍,空旷的地面修理的极为平整,紧靠西侧的山丘旁,几根木桩高高树立,灯光就是从那里射来。张梓男清晰看到,十多个人前拉后推,从一座隧道内向外牵引着一架黑黝黝的大家伙。
“流星式轰炸机?!”张梓男忍不住叫出了声,鬼子为何要把他弄这儿来,他似乎明白了。
由于失血过多,张梓男眼前灯影晃动的越来越厉害,最后连大川的身影也晃动起来。大川也觉察到了张梓男的异象,反抗的更为厉害。
“不许动,动一动,老子宰了你。”这是张梓男喊出的最后一句话,在他昏厥过去之前,依稀记得武田科长的大脑袋伸到自己的面前。
张梓男挟持了汽车,没想着逃跑,竟然奔往鬼子基地,武田越在后面追越感觉可怕。这座与南京咫尺之间的秘密基地是花费他数年心血才搞成的,就是为了将来在全面侵华战争中挥不可替代的作用。龟田他们不知深浅,竟然把敌人往那里引,武田简直气疯了。总跟在后面追不是办法,下令从另外一条小道抄近道赶往基地。既然张梓男不知死活愿意押着小野往基地赶,自己要早做准备把他抓住。
武田赶到基地时,正听到两声枪响,这枪声耳熟能详,正是鬼子的制式装备十四年式手枪射出的。为了使基地暴露时间尽量向后拖延,武田早有规定不到基地生死存亡那一刻,不得使用枪。有人敢违抗军令?武田肺简直气炸了。枪声传来的方向是基地外围的伪装地域,他最关心的是基地核心地带,没做多想从隧道中窜入盆地。巧遇张梓男挟持大川进入,正落入他的手中。
有惊无险,张梓男还是没有逃脱自己的手心。武田正在得意,部下报告,他的弟弟被这名支那人打断了一条胳膊,怕是永远要落下残疾了。
弟弟从家中跟随自己到了中国,却遭此大祸,按武田的心思真想一枪把张梓男崩了,张梓男是东条相严令缉拿的人,把他送回日本才是自己当前最大的责任。武田对张梓男恨之入骨,却也不敢对他进行身体上的惩罚, 生怕重伤之下经受不起长途颠簸。
张梓男体格健壮,造成他昏迷的直接原因是没时间包扎伤口失血过多,仅过半个小时,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很快现自己是躺在一架飞机上,飞机外光线极暗,内心不免奇怪。要知道二战前飞机夜航是及其危险的,弄不好会机毁人亡。日本人的自以为是和狂妄让他不得不佩服。
武田那颗硕大的脑袋又出现在眼前,满脸讥笑:“梓男君,昨日好胳膊好腿的跟我去上海多好,非弄得半条命才算罢休吗?”
张梓男的前世今生都不愿吃亏,包括嘴皮子上,挤眼一笑:“我不过是在肩膀上钻了一个窟窿,换了你们小鬼子三十多条性命外加武田大尉的一条胳膊,总算没有吃亏吧。”张梓男心中有数,最多击毙不到十个鬼子,故意翻了几倍,只是为了使自己更感安慰。
武田明知张梓男是夸大其词,其中弟弟成为残疾确是事实,内心一阵惨痛,脸上却不愿带出:“昨日本打算送你去上海,但想想你总归要去日本受审的,何必多此一举,干脆直接送你去日本得了。”把张梓男送往上海,那里毕竟是中国领土,张梓男还有活命的希望,到了日本他再也休想做生的打算。
武田威吓张梓男,是想从他的惊恐中享受一番快意,张梓男却淡淡一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咱还没有去过日本,真要谢谢你的成全。”
按张梓男的想法,这架流星式舰载轰炸机,极限航程有限,如果不在中途加油,是不可能飞到日本本土的,这里毕竟是中国领土,哪里找地方去加油,武田不过是自吹牛皮。
武田嘴上没有讨到便宜,正在生闷气,前舱来人通报,武田大尉清醒了,要他过去。听说弟弟清醒,武田科长拍拍屁股去了前舱。
张梓男清楚,这架飞机无论是降落上海还是飞往日本本土,自己活命的几率都等同于零。一个主权国家的领空竟然让别国飞机来去自如,他的内心不免怒火中烧,但此时此刻又能做些什么呢。
出乎张梓男的意料,飞机飞经上海时真的没有降落,而是直奔海上而去。难道自己算计错了,这架流星式舰载机的续航能力足以到达日本?
张梓男还未曾从惊异中解脱出来,飞机开始降低高度。直到飞机平稳降落,张梓男才清楚武田是把自己送到了一架航空母舰“完丹丸”号。
名字起得真好,“完蛋”号,估计很快留给它的日子不会很长。张梓男正在好笑,两名日本地勤人员把担架抬上飞机,把他放到担架上抬下飞机。
张梓男伤在肩膀上,幸亏日本秘密基地的特工都经历过严格的自救训练,伤口包扎的非常到位,现在几乎没任何痛疼的感觉。他懒得跟鬼子交待,由他们呼哧呼哧的抬了下去。
别的不说,以他击落东条相侄女座机的罪过,严酷的审讯马上就要开始了。过去影视剧看得太多,鬼子的酷刑,以自己的忍耐力,一次或许可以忍耐,三次五次还能忍受吗。张梓男暗自苦恼,只见鬼子地勤人员抬着他从航母甲板下去,进入了一间装潢考究的卧室,把他从担架上搀起放倒在一架温软舒服的钢丝床上。
小鬼子真是讲究,要把他养舒服了才审讯,或许是想环境反差太大更容易屈服吧。张梓男正在胡思乱想,只听推门声响起,一个人脚步轻倩从外面进来:“梓男君,想不到咱们能在这里见面。”
张梓男扭过头,刚看了一眼,“呀”的惊呼一声,差点吓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