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不可置信尉迟竟然会这样做,后背硌到砚台,疼痛加剧愤怒咄骂出声:“你有病吗放开我!”
然而这种话放在这种场合根本没有用,男人是听都不会去听,尉迟捏住她的下巴吻下来。鸢也第一瞬间就尝到烟草浓郁的气味,她厌恶地扭开头,又被他板了回来。
他紧压着她,胸膛承受的重量从身体传到心上,鸢也感觉都要炸了,拼了命手脚并用地挣扎要把他推开。
你来我往互相推搡间,撞翻了桌角的花瓶,啪的一声落地碎成无数片,又撞翻桌面的摆件,所有东西被扫落在地,她的字帖也被泼上了墨水,晕开大片痕迹。
冰凉的触感叫鸢也浑身一颤,咬着牙齿:“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尉迟垂下头,几缕发丝遮住他的眼睛,竟是拿捏了她话里的歧义反问:“在这里试,还是回房试?”
“你他妈……”鸢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怒极了恨极了也怕极了,她感觉尉迟看她的眼神带着从没见过的狠绝,不顾一切的疯魔,她一手抓紧衣服一手徒劳地推搡他。
“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说脏话。”尉迟利落地抓住她踢过来的一只脚,顺势把她的睡裤捋下来丢掉。
“你还想从我身边离开?上次还说服妈,让妈把你带去老宅?”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总之你想都不要想。”
鸢也如鲠在喉,挥手就朝他脸上扇去,尉迟并未躲开,于是书房里响起清脆一声,换来彼此动作短暂停住,鸢也躺在桌上,头发凌乱,继续急促,眼睛全是憎恨!
这个停顿也就那么几秒钟,然后他转过头看了鸢也一眼,那一眼消失得太快鸢也根本没有看清楚具体情绪,紧接着他就一下低头在她脖颈间吸允啃咬,留下一个个痕迹。
她在家一直都穿着家居服,纽扣式的上衣一扯就开,他顺沿下来,鸢也难以描述那种感觉,思绪猛地一下回到当初在宁城被混混绑架时,试问现在和当时有什么区别?她的眼睛急剧变红,双手捶打他的后背。
尉迟将她彻底剥干净了抬起头一句:“你想看着阿庭死吗?那也是你的儿子,狠得下心?你不是答应救他?”
“他是你跟小三生的私生子!”他的手无所不用其极,她阻挡不住,想都没想抓起手边一样东西砸过去。
砸过去的是墨锭,砸在他的额角,血沿着他的脸颊滑下来,鸢也眼睛也映着这个血变成红色,仰面地躺在桌子上剧烈喘气,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激怒他,可是恼怒之下她根本控制不住。
他怎么能一副不救阿庭她就是在害人,就是在杀人,就是凶手的样子,她是接受过阿庭,是答应过要做他的妈妈,但本质上,他是他和白清卿的儿子!不是她的!
不是!
“我现在不想救他!我不想就是不想!你放开我!”
尉迟的脸色顿沉下来,抓住她的双手按在桌上:“我早就说过,你没有选择。”
又变了!之前明明是说他自己没有选择,现在成了她没有选择!他竟然还想用这个孩子绑架她!
鸢也不顾一切,像一条被放在刀俎上的鱼一样扑腾,盛怒之下也失去了理智,不管话出口会不会伤到自己,总之就是要让他不舒服:“他死就死谁在乎!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他吗!他早点去死好了!放开——”
撕裂般的疼痛从一个部位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每一条神经,鸢也脖颈的青筋一下子绷紧,仰起头足足有十秒钟大脑空白一片。
“这种话别让我听到你说第二次。”
尉迟暂时停下,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眸底仿佛晦暗,不瞬又恢复平常,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嘴角和脸颊,“他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你记住这句话。”
“……他不是!”
“他是。”
“不是!”
“你亲口承认过。”
“……”
鸢也咬紧牙齿,书桌因为幅度而咿呀作响,鸢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别的,眼泪从眼角滑进头发里,手攥得紧紧,指甲抠得掌心生疼,她呼吸断在喉咙里,来自身和心的疼痛。
她死死地说:“说什么爱我……你爱的,从头到尾都是你心里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女人。”
尉迟因为她这句话顿住,他是站着的,眸子居高临下地凝着她,额角还在流血,却好像没有感觉。
“你觉得她才是阿庭的妈妈,你这么疼惜阿庭,是因为她,为了让阿庭认祖归宗你可以不要白清卿,为了让我接受阿庭你可以层层算计,现在阿庭急着要脐带血救命你就来强-奸我!”
最后三个字简直是一颗拉开保险的炸弹,丢哪里炸哪里,尉迟大约是从来没被人冠以这种称呼,脸色尤为难看,一字一字地告诉她:“我们是夫妻。”
夫妻,夫妻,夫妻!鸢也咬牙切齿:“婚内强-奸也是强-奸!何况我现在和你也没有夫妻关系,我已经‘死’了!姜鸢也的牌位早进了尉家宗祠,那才是你的妻子,她已经死在巴塞尔!我跟你没关系!”
“你再说一遍。”
鸢也噗哧一声冷笑:“我说错了,我跟你有关系,你是我的仇人!”
尉迟不再言语,将她从桌子上抱起来,转在沙发榻上,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鸢也双腿打颤爬起来,膝行要逃,没爬开几步又被他抓住脚踝拉回来,鸢也崩溃地喊:“你混蛋!王八蛋!”
她双手胡乱抓着,好像抓到了他的脸,好像抓到了他的胸膛,眼睛被眼泪模糊看不清,他也不在意,今天她打他砸他抓他,他躲得掉但都没有制止,再次压上她,那染了血的眼角比之平时更多几分妖冶。
鸢也被他抱到身上,被迫抱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一直到咬出血,过去无数画面在她脑海里浮光掠影,她嘶哑地说:“从头到尾,从头到尾,你都是想让我生个能救尉言庭的孩子,从头到尾都是……”
“从你娶我开始,就是因为我的骨髓可以配给尉言庭,这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就是你,给尉言庭选的工具而已……”
他没有言语,只是把她放平。
午后的光线很柔和,在鸢也眼里是破碎。
被他抱回房间清洗时,鸢也闭着眼睛,好像已经昏过去。
耳边轻轻的,低低的,是他的声音:“生下孩子就好了。”
“你不是可以为了从我身边离开,装出关心我的样子吗?出主意送我去医院,天冷了让下人送衣服给我,还有假装在浴室摔倒,你既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那就再装一下,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