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但伯恩至今记忆深刻。
当初和他一起上船的人都去蹲了大牢,只有他侥幸逃过一劫,这种经历他当然是一辈子都不会忘。
而对这个引发整件事的女孩,他更是记忆犹新,现在的鸢也和小时候的长相没太大变化,他下车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怀疑了,方才饭桌上他一直偷偷打量她,越看越像。
意外的是,她竟然可以淡定地否认,but,他不信。
刚刚他随便上网搜了一下她的名字,找了一圈,看到“扬州瘦马”的照片,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真的是她!果然是她!
世界这么小,他竟然在这里遇到她!
她就是十年前卡里忒斯号邮轮上,那个被拍卖的女孩!
当年她只有十五岁,那么稚嫩,那么干净,精致得像个芭比娃娃,放在玻璃柜里展示,灯光打在她的头上,她全身像发着光一样,他这些年来多少次在梦里成功得到她,醒来时回味无穷,总是在想,要是能知道她在哪里就好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鸢也面无表情:“你想威胁我?”
伯恩舔了下嘴唇,人都是这样的,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惦记,一群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就更加珍贵了。
当年那么多人因为她付出代价,她就好像是一朵罂粟花,危险却也吸引人,让人看了就很想把花瓣一片一片撕下来,征服,占有。
“十年了宝贝儿,我们居然在异国他乡见面,这就是缘分啊,我们怎么可以辜负上帝的安排?”伯恩碧蓝色的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
鸢也一开始的紧绷后,就放松下来了,靠在墙上:“所以?”
伯恩一下凑近她的耳边,身上有浓郁得让人反胃的香水,说话的吐息更带上方才席上的酒味。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也在你身上投了很多钱……”
鸢也站着没动,唇角罕见地带上一抹讥诮:“你现在还敢打我的主意?”
“我记得中国有个词语,叫重温旧梦。”伯恩紧紧抓住她的手,“只要一次就好,总要对得起我投的钱吧?你放心,我很讲诚信的,一次后,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保证不会妨碍你做豪门夫人!”
他狂乱的表情,和她当年从玻璃柜里看出去那些人的表情一样,鸢也眼里是冷的,唇边的弧度却在不断放大:“这里是尉公馆,不合适吧?”
伯恩听她这样说,就当她是同意:“当然!我们还会在晋城游玩几天,我们可以重新约个时间!”
鸢也笑了,凛然而冰凉:“好啊,我们重新,约个时间。”
……
晚上十点左右,鸢也和尉迟一起送了约翰尔等人上车离开。
走回主屋的路上,鸢也没怎么说话,看上去有些倦态,尉迟低头问:“很累?”
鸢也撇嘴:“我住尉公馆两年,第一次把整个公馆走了一遍,还是穿着高跟鞋,脚都要断了。”
她知道尉公馆的面积大,用脚丈量了才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大。
怪她太天真,以为就是几栋建筑而已,殊不知建筑与建筑之间那段路,以及建筑内部的楼上楼下,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尉迟一笑,搂着她的腰,将她的重量带到在自己身上:“这样好点吗?”
这样哪会好点啊?还不是靠她的脚在走路。
鸢也想了想,索性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一跳,也就是尉迟反应快,及时接住她的双腿,将她横抱住,才没让她摔了。
“啊,舒服~”鸢也蹬了蹬双腿,理所当然地说,“就这样抱我上楼吧。”
尉迟被她使唤得好气又好笑,睨了她一下,刚才觉得她心事重重,现在再看,得了便宜就阴转晴,确实只是累了而已。
抱着她进了主屋,正在收拾的佣人们纷纷侧目,又非礼勿视地低下头,鸢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招招手说:“都去休息吧,明天再收拾也不迟。”
管家如蒙大赦:“好的少夫人。”
尉迟脚步稳当地走上楼,鸢也靠在他胸口,把玩着他的衬衣纽扣:“听说他们还会在晋城玩几天?”
“嗯,两三天。”走到房门前,尉迟抱着她空不出多余的手开门,就拍拍她的臀,示意她来。
鸢也懒懒得伸出手,转了下门把,却没推开,就跟个机器人似的,下一个指令做一件事,洗碗就只洗几个碗,筷子和锅不在清洗范围。
累到这个地步?尉迟看了她一下,用脚把门踢开,进去后再勾着门关上。
鸢也轻笑:“尉先生好不斯文啊,居然踹门。”
卧室里有他们闻习惯了的橙花香味,很是清新怡人。
鸢也玩着他的纽扣,玩着玩着就解开了,尉迟将她放在沙发上,将要起身时,鸢也忽然抱紧他的脖子,将他头拉下来,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尉迟眼底掠过一抹讶然,半敛着眼睛看她,却见她眉心紧蹙,压着十万大山似的沉闷,很用力地咬着他的唇,宣泄着什么。
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疼,尉迟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开,不等他问出一个字,鸢也就从沙发跳到他身上,像树袋熊一样抱紧他,尉迟猝不及防,后退两步,跌在床上。
鸢也又低下头来,准确地寻倒目标。
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她确实有心事,他也不是推不开她,但略微一绷紧后,就放松了,随便她为所欲为。
任她为所欲为的结果就是,当晚他们是凌晨三点才睡。
尉迟将她从浴室抱出来时,她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一摸额头,有点发烫。
这就是胡闹的下场,方才在浴室竟还不知死活想继续撩拨他。
尉迟摇了摇头,将被子盖好,而后转身下楼,拿退烧贴。
鸢也还没睡,侧躺在床上,尉迟走后,她就慢慢蜷起了身体。
——她只有十五岁,虽然是黄种人,但请特别注意,她的皮肤非常白,比日耳曼裔还要白,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没有一点瑕疵,相信我,你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干净的身体!
——注意了,我说的干净,是从内到外的干净。
——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为你们检查。
激昂的叫好声是波澜,一荡一荡地冲击鸢也,暖暖的创投等下,她的神色并无变化,冷淡极了,想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尉迟回来时,她的呼吸声均匀,看来是睡熟了,他将退烧贴贴在她的额头上,拥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