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湾岸上,众人见苏清河脸色阴晴不定,毒害了一个侍卫,纷纷落跑,只剩姜筱和东莱信看着两人。(最快更新)
姜筱见苏清河看蓝爵的眼神中不乏心酸苦楚,实在可怜,心想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蓝爵怎能这样狠心?就是她鬼迷心窍,毒她自己,见一面又何妨。
正想着,东莱信把她一把护到怀里,东莱信神经紧绷,似乎极为担心两个老家伙开打,警惕着这微妙的氛围变化。
“嗯,回想三十年前,的确是我的不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确有误会,可是那时我便和你说了,你何必这样执着?”蓝爵叹了口气,自开始时便没有气恼之情,他平缓地说话,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不愿和苏清河过多纠葛,更不愿意和她大打出手。
虽然拐杖离他手,但仍是坚挺地站着,脊梁骨没有一点弯曲,说到底他除了头发花白,并无其他苍老的地上,就是再活上五十年也不稀奇。
说他无情无义不懂关爱他人,其实不然,起码这拐杖他随身带了三十年
“你怎么如此无耻,明明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移情别恋,我怎会刁难于你,哪怕如今,我也想要陪伴你身侧,可你依旧绝情。”苏清河无声无息地掏出怀里的匕首,指着蓝爵。
蓝爵笑了笑,苏清河从轮椅上起身,这毒解得倒是快,累积三十年的毒解了,他对这个女人也算有点交代。(最快更新)
“婆婆不要啊,蓝爵爷爷你怎么不躲?”姜筱急得大喊,也不管她本身多少实力,准备冲上去保护蓝爵,还好东莱信把他一把拉住。
倒不是东莱信不管他外公,只是他猜测,这把匕首必然是刺不下去的,他倒饶有兴趣地看着蓝爵,这个刻薄的外公,原来也有这样的风流债。想想他自己,虽然是天下难得的俊美,但也无人欣赏,反而是姜筱第一个喜欢上的。
想到这里,东莱信抓姜筱的手紧了几分。
“你要杀我也可,不过你要放了我外孙和姜筱。”蓝爵笑道,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下,颇有谈笑生死的风度。
“南湘国的皇子,你不想他就此死掉,你素来的野心不能实现,是吗?原来你还揣着那幻想。”苏清河早已气急,她此时脸色阴晴不定,淡淡冷笑着。
她看着手里的匕首,看着眼前的蓝爵,灵巧地把匕首捅了进去,只进去三寸,不过鲜血还是溢出来,蓝爵衣襟染血,但还是笑着。
“过了三十年你更加狠了,连我都要杀。”蓝爵此时一声低语,伴着淡淡的惊讶,眼中有了变化,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苏清河,眼中不解。
苏清河也笑了,仿佛一朵黑色的玫瑰,笑靥成花,她道,“女人还是狠心一点好,不然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三十年,三十年后,你对我依然无意,那我便只有杀了你。()”
姜筱心脏提到嗓子眼,她不顾东莱信的拉扯,一路飞奔过去,东莱信皱着眉头,赶到姜筱身前,按着苏清河手里的剑。
在刺进去一些也不知会不会伤及性命,姜筱十分担心,其余三人则对苏清河拿捏力道一事心知肚明。
“苏婆婆请手下留情,外公年事已高,当年恩怨,还请婆婆见谅。”东莱信劝道,冷眸微动,拉着苏清河的手有些乏力。
蓝爵见东莱信来救他,似乎极为高兴,他打趣道,“原来外孙不想见我被狠心的婆婆捅死吗?”
倒是苏清河被蓝爵这话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似是胸口绞痛,举着匕首的手臂顿时松开,抓着自己的胸口呕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嘴角嘀嗒在地上,气急攻心,她惨然苦笑着,眼露绝望之色。
“你。”蓝爵一声惊呼,总算不是那一副清心寡欲的表情,他叹道,“苏小姐你这是何必?当年一切只是误会一场,你已经执迷三十年,没想到还这样。”
他看苏清河的眼中尽是同情,还有一丝复杂不解的感情,苏清河对于他的执着未免恐怖,他当年对苏清河并无意,只是他兄长蓝伯托他照顾苏清河,他自然尽心尽力哪怕舍身保护,长此以往,苏清河对他的爱意竟一发不可收拾。
“婆婆你不要伤害蓝爵爷爷,他,他想来不是故意得罪你的。”姜筱气喘吁吁总算赶上,她从这二人的自言片语中看出些端倪,只是讶异苏清河居然气得吐血。
老实说,蓝爵这老家伙除了对她小友,小友地叫,对其他人都是十分刻薄,还把一个年纪不轻的老婆婆气到吐血。
“他要是故意就好,我比那女人早认识他,自问比她出众百倍,没想到他选的是那女人,自此弃我不顾。”苏清河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玉手在袖中一抓。
蓝爵叹了口气,看着波光成一片的湖面略有所思,他叹道,“我兄长对苏小姐是真的好,我对你本来无意,只是兄长他满心满意的你,以至于不惜和我断绝关系。”
蓝爵兄长蓝伯,当初知道苏清河爱上蓝爵,一时间恼羞成怒,不问缘由和蓝爵断绝兄弟关系,蓝爵淡然识趣地避开苏清河,希望他们两人成为一对。
提起蓝伯,苏清河目光一滞,面露无奈之情,她叹道,“伯兄对我是好,只是我今生今世只喜欢你一人,怎会移情别恋?”
姜筱心中百般无奈,这前尘旧事未免太过复杂,她瞻仰似的看着两人,倒是不难想象之前种种。
苏清河句句深情,每一句话不无诉说相思爱慕之意,在姜筱和东莱信两个小辈面前,早已全然不顾长辈形象,强行扣留两人留她处做人质,只是为见蓝爵一面,那双还枯坐了二十年。
反而,蓝爵的话中不乏尖酸刻薄的味道,也一直回避苏清河的爱慕之情。
姜筱回想那一座三个女人的大坟墓,三个女人像是仙子一般漂亮,大概其中就有蓝爵的妻子,东莱信的外公,无论是画中哪一个,都是美貌动人,只是眼前苏清河那是输不了半分,还要更胜一筹。
“你何苦强求?我只想带回外孙和姜筱,解药也给了你,你刺了我一剑,就算我还你的。”蓝爵摊牌道,对于胸前的伤口不以为意。
“好,不过我要你吃了这颗药丸,这样你要走就走吧,从此以后两不相干。”苏清河皱着眉头还袖子里拿出一颗药丸,是一颗红色的药丸,显然是毒药。
“行。”蓝爵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塞进嘴里,他转身冲姜筱和东莱信道,“我们走吧。”
东莱信深知这个外公要强行带走他们不是难事,却要被苏清河这样刁难,说是无情无义,他自是不信。
“慢着,婆婆可否赐姜筱身上的解药?”东莱信冲苏清河行礼,只道姜筱身上毒未解,他不会离开半步。
苏清河笑了笑,心道这小子倒是关心家乡,轻道,“她身上的毒不是早就解了吗?你何必问我要解药?毒药倒是有,看你要是不要?”
“多谢。”东莱信得悉姜筱身上无毒之后,拉着姜筱跟着蓝爵身后。
“谢谢婆婆手下留情。”
三人漫步离开,姜筱则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三十年的恩怨情仇就这么简单?她半信半疑地回头看苏清河,只看见一脸狡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