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么时候就会知道了,”仙仙似乎对于“洞房”有些迫不及待了,水灵的眼眸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至于什么时候,”我又不是算卦的,我那能算出來你跟萧子木什么时候会圆房啊,今天要给萧子木的“惊喜”,还在担心他的小心肝受不受得了呢,
我低头看着仙仙,揶揄地说道:“你想不想就今天啊,”我心里盘算着只要下点药,灯一灭,黑灯瞎火,欲火焚身,萧子木肯定不管身下是谁了,到时,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想赖账都不成了,不过,现在他和仙仙已经拜过堂,夫妻关系想赖也赖不了,
只是霸王硬上弓,不对,是霸后硬上弓,这种事情,仙仙的牺牲太大了,而且风险也大,弄不好会招來萧子木的厌恶,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我不知道啦,”仙仙娇羞地低下了头,有点小女人的姿态了,疯丫头总算要进化了,
“吱卡,,”精致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
我“庞大”的身子一挡,然后仙仙立即把喜帕盖在头上,
萧子木大步走了进來,风清气爽,温润和雅,咋看上去不像來洞房的,而是來……相亲的,怎么沒有一点醉酒之态呢,是晚宴的酒度数太低了,还是他狡猾沒有喝很多啊,
看着他,我不禁心里一个寒颤,改來的总是要面对的,现在,想点办法,给他做一些心里铺垫吧,不要一下子揭穿,他的小心肝受不了刺激,晕厥过去,
“新郎,你总算來了,看新娘之前要先喝上三杯酒,这是邯漾的习俗,”其实邯漾有这个习俗才怪,我只是为了让他壮壮胆,
萧子木挑眉,颇似疑惑,但念及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心情大好,仰头,三两下就把整壶酒喝下肚了,萧子木擦擦嘴角,“媒婆啊,我现在能否见我的新娘了呢,”
“不行,”我脱口而出,立即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于心虚了,软声说道:“喝完了酒,按照习俗是吃东西,这些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寓意就是早生贵子,而且,你想想看,漫漫长夜,多消耗体力啊,现在要多多补充,是不是,”我暧昧地说道,
萧子木居然听到了这个也会脸色,会表现出小男生的娇羞模样,他低头一个劲地把那些干果往嘴里塞,
我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仙仙,她坐得笔直笔直,想必紧张到心脏已经跃到嗓子眼了吧,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即使我现在把萧子木打晕了,他迟早会知道秋娘已经自杀,而他娶的是仙仙,
萧子木突然甩手,把手中的花生扔在了地上,“媒婆,我请你來是办成亲的仪式的,而不是让你闹洞房的,好了,你们现在都可以出去了,”萧子木凌然说道,居然在我面前摆起了王爷的架子,
流苏受不了他的气场,乖乖地退出了房间,
或许,留点空间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聊聊会更好,
我掩嘴偷笑,“王爷你好猴急,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爷和王妃好好休息,奴家告退,”
我抡着花手帕,卖力地扭着翘臀走出去,
“不要,”仙仙倏地站了起來,自己掀开了喜帕,“雪儿,你不要走……”
这一幕让萧子木愕然了,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看床那边的仙仙,在转过头來瞧瞧站在门口的我,來來回回几个回合,,十足像一个拨浪鼓,
我“啪”地一声把门关上,这身累赘穿得我重死了,我扯开了外面那件花大褂,里面的棉花纷纷掉到地上,然后把脸上奇丑无比的人皮面具拉扯掉,清丽美颜乍现,
这个……有点像变身,我别捏地揉揉鼻子,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这个……那个……就是……”两双迥然有神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我,一向能言善辩的我,居然词穷了,支支唔唔半天都讲不出一句话來,
“你们俩在玩什么花样,”萧子木积压的怒火爆发了,大声吼道,额头上青筋暴出,“秋娘呢,为什么是仙仙穿着新娘的喜服,你们把秋娘弄到哪里去了,”
我双脚叉开,做出打太极的姿势,“这事情一下发生的太突然了,萧子木,你现在要放松心情,这样才听得明白我接下來讲得话,吸气……呼气……”我的手在他面前上上下下晃悠,
萧子木很不配合,睬都沒有睬我一眼,他斜睇着仙仙,冷厉地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仙第一次看到萧子木暴怒的样子,她被骇到了,瞪大了两只水汪汪的秋瞳,张大了嘴巴,喉咙里瑟瑟地,发不出一个声音來,
“喂,你凶什么凶啊,仙仙她现在可是你的妻子,”我为仙仙抱不平,
“妻子,可笑,我今天要娶的人是秋娘,怎么会变成你这只聒噪的鹦鹉了,秋娘呢,”
萧子木全身被暴怒的烈焰笼罩,他缓缓走近仙仙,捏住她的下巴,“你真卑鄙,为了能够嫁给我,连一招都用上了,你这样倒贴,真沒什么身价,给我当丫环我都不要,”
他手用力,指骨咯咯作响,仙仙的下巴已经被捏得通红,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咬牙不让泪滴坠落下來,
他眯眼,幽深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似乎要把仙仙给吞噬了,“说,你把秋娘藏到哪里去了,”
萧子木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仙仙双眼迷蒙起一层泪水,她无助地一味摇头,
“萧子木,你太过分了,”我插着腰走上前,摆好了泼妇骂街的架势,“仙仙爱你,你不感激就好了,为什么要践踏她的自尊,爱上一个人有错吗,难道这就是罪过吗,”
萧子木有些动容了,缓缓松开了仙仙,“秋娘呢,”声音带着几分压迫的味道,
“死了,”我用低得不能在低的声音说道,
萧子木眼眸倏地收紧,“你把话说清楚,”他朝着大吼大叫,
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他肯定不会相信,我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呶,这是秋娘留给你的信,你看了之后就会明白了,”
萧子木刷地抽过这封信,慌乱地打开,,
我走到仙仙的身边,小心地把她脸蛋上的泪痕擦干净,心里升腾起一股自责的悔意,我不应该鼓励仙仙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她不跨出这一步,也就不会被萧子木伤得这么深了,
萧子木看到信封之后,脸色越來越苍白,先是闪过一丝惊诧,接着是愣怔了片刻,最后他甩手扔掉了手中那张薄纸,
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一般,他迈着虚浮的脚步,大笑起來,“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的笑,带着几分癫狂,几分憎恨,几分酸涩……他的眼角闪过几丝泪花,
“萧哥哥,你怎么了,”仙仙关心地上去扶住了他,
萧子木随手把仙仙甩在了地上,“呵呵……秋娘是我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不能娶她了,你满意了吧,开心了吧……”
仙仙眼眸里噙着泪,无力地摇着头,
秋娘是萧子木同父异母的妹妹,秋娘的父亲不是肖令羽吗,不对,令羽,令羽,,不就是翎嘛,所以说,肖令羽就是萧翎了,怪不得,上次晚宴的时候,萧翎阻止萧子木娶秋娘的态度如此坚决,
或许秋娘一开始不知道萧子木是自己的哥哥,陷入了情感的沼泽之后,无法自拔了,但是这种畸恋是不被受到祝福的,所以她只能一直压抑自己,冷淡萧子木,但发现这样更加痛苦,所以选择死亡这条路來解脱自己的痛苦,
我吃力地蹲下去把仙仙扶起來,“是秋娘让仙仙代替她的,难道你就不能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吗,也许……你跟秋娘注定沒有缘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赶往裔都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疯婆婆,她说自己有天眼,只要一握人的手,就能看到那个人的未來,她给你的断言是:‘期期艾艾爱无果,伦理不容弥天错’,是不是很准,”
萧子木身子一颤,呆愣了良久,语气平缓地问道:“秋娘,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她原來住的屋子里,”
我一说出口,萧子木疾步往外走去,
我在他的身后说道,“虽然疯婆婆沒有给你后半句断言,但是我想她会让你惜取眼前人,”
萧子木止步听完之后,头也回一下就走掉了,
“仙仙,”我突然发现她全身发冷,不住地打颤,年纪小小的她,要承受这一切,实在是太残忍了,
仙仙无助地抱紧我,趴在我的怀里,抽泣……
泪水是释放心中苦涩的最佳渠道,
“仙仙,我们回去吧,好好睡上一觉,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梦,明天一觉醒來就当什么事都沒有发生好了,”
她抬起了头,小脸蛋上布满了泪痕,她摇摇头,“我是萧哥哥的王妃了,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她回來,”仙仙水光粼粼的眼眸中透着倔强之气,还带着一份傻气,
“仙仙,这……可能会比较寂寞,要不去暗香疏影阁好了,”那里热闹,而且一忙碌出來就可以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给淡忘了,
“我要等萧哥哥,我坚持,”仙仙执拗地说道,“雪儿,不是你说的吗,任何一份感情都是要付出了,才会有收获,”
傻丫头,那是我还沒有说下一句,感情这种事不是等价交换,付出了,不一定会有收获,
希望仙仙点守得云开见月明吧,/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