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上楼前遇到的五六个人回忆了一番,肯定道:“没有。当时人来人往,但我一直端着酒杯,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耍这种花招。”
父亲道:“那个蛋糕师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根本问不出什么,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他像确定了什么,立即转头打电话叫张管家:“你立即调来今晚酒会的监控录像,找到小姐离开前半个小时的那段,尤其是小姐是从哪个侍应生那里拿的酒,这个侍应生在路过小姐前做了什么,标记好再拿给我看。”
挂了电话,父亲缓声说:“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来处理,不用担心。爸爸一定给你出这口气。”
又叮嘱:“今晚我对宾客们说你有点不舒服先休息,注意口径一致。”他叹了口气,“好在你克制住了,要不然在场那么多记者,还不知道妖化成什么样。这个事显然有人故意要毁你名节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让我查出来……”他打鼻孔里重重的哼出一声。
我无力再去思考要怎么办,乖乖的点头,听从父亲的安排。
表姐听说我不舒服,赶紧过来看望我。
“话说上回你差点被绑还没查出主谋,这次又有人下药,很显然都是针对你。你到底得罪谁啦,这么玩儿你!”表姐关切的问,“我看那个糕点师嫌疑也挺大,二三楼一般都是宾客和主人才会上来,他一个厨房工作人员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看有可能是他觊觎着你,想生米煮成熟饭做乐家女婿。”
我摇摇头,如同被一张大网给网住,无法动弹,理不出头绪。
她又继续发挥她的分析八卦能力:“也有可能受人指使,一心想让你出丑。总之,他脱不了干系。”
我只喃喃道:“我们先别瞎猜吧。总之,我爸会替我讨回公道。”
望着表姐憔悴的容颜,我问道:“你跟文齐……到底怎么样了?”
那天之后表姐一直忙于学业,我俩已经好久没窝在一起谈心了。
她往贵妃榻上靠了靠,无奈地说:“他是社会上浸淫已久的人,知道拿理由搪塞我。你知道吗?都被捉在酒店里了,还口口声声说没乱搞。我能怎样?”
她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不过,那个女人已经被送走了。不在眼前,想必也就断了他放浪的心。”
我看过私家侦探偷拍的照片,俩人亲密出行,偷情的事实早已铁板钉钉。
“那你跟他呢?你会原谅她吗?”我啜了一口花茶,关切地问。
她轻笑了下,“他保证不会再犯,还求我不要放弃他。男人的承诺,能信才怪。可是男人都一个样,这次不犯错,就会是下次。就跟掉在屎上的钱,不捡可惜,捡了又自己恶心。”
“你们和好了?”
“现在不想理他,先晾他一阵。等我心情好了,如果还想跟他在一起,那时看他的表现再说。”
我听着这话,明了她心中已有了答案,便不再问。
脑海浮现宏则的面容。我不是表姐,我没那么宽宏大量,更没那样的洒脱自如。
******
日子又是似箭般穿梭。
父亲为免我再受刺激,调查的过程没跟我透露。那个糕点师我也再没见过他。我惊恐的大脑经过几天的调息渐渐轻松下来。
再次遇见沈剑锋是在一个画展上。
那是一个明媚的周末,我的画作被市博物馆收藏,周末两天展出。趁着那几天诸多不顺,刚好出去打发坏心情。
我从6岁便开始学水粉画,师从A大的穆言教授,尤其喜欢山水田园风。这次将展出去年所作写意水粉画作《渔舟晚照》。
表姐学校里有活动,我只好独自前往。
我边品评着一幅幅作品,边往展厅内移步。人不是很多,毕竟这种画展颇有些曲高和寡,展出的也并非名画。
在一个拐角处便遇上了熟悉的身影,准确地说是熟悉的身影和一个女子。
他那天身着黑色休闲西装加米色T恤打底,脚踏板鞋,闲适的装扮透着他俊逸不羁的气质,和穿西装一样帅气。先是我看到了他们,沈剑锋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也转了过来,有些错愕,转而微笑示意。
沈倩倩也循着他的目光探向我。接着,和沈剑锋并肩缓缓走了过来。两人站在一起,真宛若一对璧人。
“小瑶,你也来了?”沈倩倩笑着说,落落大方的端庄模样颇为养眼。
跟她一样,我并不惊讶她的出现,她的水墨画作也在今天展出。
“嗯,来看看。”我微笑示意。
一番寒暄之后,沈倩倩被某个报社记者拉去做采访。
我望着她离去的倩影,转身要走,事实上是要逃。
胳膊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