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的学校矗立在神殿东面,相对于色调简单建筑古朴的神殿来说,部落可是把最好的建筑材料都用在学校建设上。所有校舍都是青砖与水泥搭配构筑起来的坚固房屋,呈四方型分布的校舍构成了远古学堂的主体,在其中间则是足有数百平米的宽阔操场。
学堂里最高存在为学监,由部落中才识最为渊博的长者担任。根据年龄不同,远古学堂里分为托儿所,幼学,少学和不定时的成年教学四部分。托儿所一般由部落中的年长妇女担任照料工作,三岁以下的孩童都归托儿所照管。四岁以上,十岁以下属于幼学部分,上午孩子们被教习认读文字和简单算术,下午则教习他们忠于部落和忠于族长的思想。十到十五岁之间属于少年组,除以上知识外,还有从羽林卫抽出的教官专门教导他们各种搏斗和生存技巧。
清晨的阳光很和煦,透过操场四周的林阴,点点光斑挥洒在远古学舍上,将一幢幢房屋映照得树影婆娑。教室里大小不一的孩子们端坐在各自小板凳上,神情专注地倾听着前面老师的讲解。在他们膝盖上摆放着一米见方的木板凹槽,凹槽里是细小沙土。平时孩子们手里拿着木笔直接在木槽里练习写字,等书写完只要用手把以前的字迹摸平就可以接着用。
因为有族长的许可,所以养伤这段时间向狸一直都泡在有山学堂里面。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对所有东西都好奇的时候,小家伙一见到如此多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就惊呆了。等到教导文字的老师不停用碳笔描绘出各种文字时,狸子更是在第一时间就被深深吸引住。
时间过得很快,在狸子如同海面一样吸取知识的时候,爷爷告诉他回部落的时间到了。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一眼学堂,狸子很懂事地收拾起行囊准备返回部落。
“爷爷,为什么咱们不搬到有山来?这里的族长和长老不是都希望我们加入进来么”?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咱向渌部落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林子里,就算要搬过来也得全族人都同意才行”。
“那咱们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啊?狸子还有好多字没学会呢”,走出学堂时狸子不甘心的问爷爷。
“这可不好说,等下回咱们部落来换东西,爷爷一定还带你过来”。
“说话算数”?狸子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臭小子,爷爷啥时候骗过你”?
“恩……,好象很多回,狸子记不得了”,小家伙跟在爷爷后面坏坏的胡搅蛮缠。
“爷爷,您看啸天族长在那边……”!
“小狸子,受的伤还痛不痛”?在有山神殿边上,啸天等到了准备回程的向渌部族人。
“早就不痛了,俺皮实着呢”!向狸对啸天这个年轻的大哥哥一点也不认生。
“听说你这几天跑到有山学堂学认字去了,学的怎么样”?啸天一边把小家伙抱起来一边和其他人打招呼。
“这小子哪是去认字啊,简直就是去听故事去了”,向狸爷爷看啸天一点架子也没有,拘谨的神态也放松下来。
“哦?这可不好”!啸天在狸子鼻子上狠捏一下。
“没有!没有!狸子能认得上百个字了”!小家伙见爷爷揭他老底赶忙争辩道,“而且《创世录》里的故事我也都能背得出来,俺是准备回去讲给部落里人听才央求老师给俺多讲些故事的”。
“才三天工夫就认上百个字”?啸天有些吃惊,莫非眼前的狸子和山盘有着一样的学习能力?
“恩”!小家伙很自信的点点头,“族长不信可以考狸子”!
“考就不用啦,等下回来有山再说,记住有山的学堂将始终对你们向渌部开放”!啸天把狸子放下后,郑重地取出一卷木椟递给老者。
“向老,这卷东西是有山的书录的《创世录》,回去以后让狸子继续研读吧”!
“啸天族长,这个礼物太贵重啦,小小向渌部可承担不起”!狸子爷爷向澍赶忙推拒。
在远古,大家对文字有种由内而外的崇敬之情。带有文字的东西更是贵重之物,从来不能以普通价值来衡量,正因为这样向澍才对啸天赠送的礼物很惶恐。
“老伙计,你就不要推迟了”,山老出来打圆场道:“啸天跟狸子投缘,跟你们部落也有缘分。要是哪天你们部落想走出森林,记得一定要来有山找我们”!
“一定,一定,啸天族长,山长老,您们都是好人啊……”,向澍郑重地接过书卷,小心翼翼收在怀里。
“我向澍活这么大年纪也没见过向您这么和善的首领!族长和长老请放心,向澍回去后一定劝说我儿子归附有山,同时向渌部保证把有山善举传遍森林每个角落……”!
“啸天,你好象很喜欢狸子那小孩”,山老目送着向渌队伍渐渐远去。
“那个娃子很聪明,要能留在有山培养将来肯定是个人才,可惜……”。
“不用担心,我从向渌族人的眼神里能看出他们对咱有山的向往,估计用不了太久这些人就会再回来的……”,山老对移民工作很有心得,分析起中小部落的心态更是头头是道。
“对了啸天,咱们从有陈弄来的兵器你准备怎么处理”?返回的路上山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那些兵器同咱们有山铸造出来的兵器相比瑕疵太多,与其回炉重造还不如出售给和咱们有交情的部落”。
“恩,这点和我老头子想一块去了”。
“山老,您知道么,现在外面好多部落都希望交换有山的武器,咱送给有甄部的短剑,有人居然肯拿五十个健壮奴隶外加五百斤谷物交换”。
“真这么好赚”?山老双眼瞬时放出两道精光,“这买卖可比咱们卖陶器和食盐都来得换算啊”!
“山老您别激动”!啸天被老头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一跳,“武器价格高是好事情,可是要所有武器都这个价格卖出去,又能有几个部落承受得起呢”?
“你小子又有啥主意,别卖关子快点说”!
“不算是什么好主意,我们可以选出跟咱同一阵营的部落,把这些武器优先提供给他们使用。至于交换的财物,我们可以先不收取”。
“啥,白给他们用?这可不行,咱有山不能做那亏本的买卖”!山老一听就急了。
“我又没说白给这些部落,只不过结算时间推后一些,让他们分期分批把财物补交上来。购买我们武器的部落可以把交货时间延长为两年或三年,根据最后结算时间不同,我们也额外增收一部分财物作为补偿。这样那些部落不但会感觉轻松很多,而且还年能无形中同有山利益仅仅结合起来。只要对方长久和有山保持亲密关系,咱们可以适当减少他们债务。要是对方肯加入有山,我们则可以完全免除他们的债务”。
“啊?这叫啥名堂”?山老被啸天这种提前消费的点子彻底弄晕了。
“分期付款”,啸天大声给自己的点子定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