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完全没想到那颗跟了他那么久的灵玉戒指会在那种情况下给出去,还是给一个男人,一个由刀所化身的付丧神。原本只是因为身上忘记带任何象征身分的凭证,他又懒得特地回去一趟,全身上下只剩下这个可以聊表身分的东西,不得已之下只好拿出来给长谷部。其实他原本也没想过会引起太大波澜,反正之后再收回来就好了嘛,明君完全没有想到长谷部居然会把戒指戴上去,也完全没想过灵玉戒居然自己认了长谷部当主人,怎么也不肯再回自己手上。
“其实…他就只是个戒指…”第N次尝试招回戒指失败,明君伸手阻止想干脆剁掉自己手指来归还灵玉戒的长谷部。
“灵玉天生就会认主,我完全没想到这颗戒指会固执如斯。算了,这当是你的机缘,你就戴着吧。”
“但是主…这是…”对于明君这个答案长谷部有些不敢置信,是否…
“说到底他只是颗戒指而已。”明君笑了笑安慰他,“『物』本身并无任何自我意义,任何意义都是后天加上去的。”
“主…”长谷部看着笑意盈盈的明君丽颜内心很失落,是吗?原来在明君心里这就只是颗无任何意义的物,他也是那样看待自己的吗?即使…自己对他一见钟情…
“如果怕被人指指点点就拿手套盖住吧。”明君在长谷部手上点了一下,幻化出一双比他原本白手套更大一点的白色手套在付丧神手上,“像这样。”
乖乖任明君在自己手上动作,长谷部放柔了目光看着眼前人。其实他并不在意被看到,而且与其说不在意,倒不如说他其实很想干脆昭告天下。
刀剑灵随着法言薄回归明界后不久就爆发了战役,把突袭队扔给法言薄去带,明君还是每天忙到焦头烂额。正规军统领庞凯是法言薄提拔上来的,人是挺不错就是有点死脑筋不太会变通,和滑溜懂得变通的法家兄弟不一样,于是在打仗的这段时间里他又要审理人魂又要一边关注战场,突袭队那边法言薄会看着办可以不用太担心,正规军着实让他有点烦恼,要订战略又要下命令每天忙到不可开交。
“呼…”好不容易交代完庞凯所有的事情,明君摊在椅子上喘气。
“明君大人,鬼差接人魂回来了,请问您有要现在审理吗?”陆判敲敲他的门问。
“带进来。”祭起水咒抹了把脸,明君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每天都很忙,灵玉戒指这种小事很快就被明君忘到脑后去。
战后一就要点军功,论功行赏,凝视着跪在案下的付丧神,明君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你想担任文职?”
“是的。”长谷部点点头。他知道前些日子才扫掉一大批文官,现在明界里面文官人数严重不足。他是刀剑付丧神,与镇日枯坐的文职相较他确实比较喜欢军队生活,但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待在那个人身边,所以他宁愿选择文职。
“文官人数严重不足,主,请让我帮忙。”
明君无可无不可的点头,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明君也愿意让他试试,于是让他担任陆判的助手,成为书记官帮忙陆判整理典籍卷宗。见职务不是在明君身旁,长谷部眼里闪过一瞬间失望,继而又想到陆判是明君座下第一判官,也许两人还有接触的机会。
于是,他在陆判身边度过百年时光,只期待每天一早陆判向明君汇报时那惊鸿一眼。
妖鬼界投降以后他就比较清闲,神经紧绷了整整五年没好好休息过。这天人魂不多,明君早早结束工作化身来到丰都区酒吧小酌。不想造成轰动,他刻意掩去容貌气息,只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外貌上怎么看都像个刚死不久的年轻人魂。
浅浅啜饮手中的威士忌,丰都区这间酒吧老板是个西洋吸血鬼,整间酒吧也呈现外国风格,吧台后方有个很大的电视萤幕正播放明界旅游节目,放着活泼的爵士音乐。顾客三三两两群聚在吧里喝酒,有人聊天有人和他一样盯着眼前的电视节目,酒保则忙着擦洗酒杯,留下明君一人坐在角落享受自己下班后的悠闲时光。听着轻快的爵士乐,吃着手上老板特别杀必死给他的炸薯条配酒,明君舒服地瞇了瞇眼。
但是…他这份舒心情怀很快就被某个不识相的白目打断。
今天酒吧里包厢很热闹,听起来像有人在里面开趴,几个人黄汤下肚在包厢里面越玩越大声。老板摇摇头对明君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表示无法可管,明君听着里面传出来自己熟悉的嗓音额上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踹开门。
“吵死人啦你们!”
里面果然是法氏兄弟两人跟一票同僚,另外陆判和长谷部也在,一群人已经喝到七八分醉,其中醉得醉彻底的不消说当然是法式善。他开门的当下,法式善早醉到神智不清正搂着段翼索吻,一群人鼓噪着亲下去,另一群人袖手旁观看好戏,苦主衣衫不整正在挣扎。突然被踹门大家都傻了,见踹门的是自家老板一群人额上冷汗一颗接一颗掉,法式善瞇着眼睛看了看明君再低头看看段翼,果断朝明君扑上去…
“啪叽。”法式善一口亲在反应不及的明君嘴上,方才还在玩闹的人瞬间通通安静…
“喝…喝…不、不喝就要亲…要亲…唔…”法式善拿着一瓶红酒在明君红唇上肆虐,醉眼迷蒙完全认不得眼前人。
“阿…阿善,回、回来…快回来!”撇见明君越来越黑,黑到可以滴墨汁的脸法言薄抖音想叫回弟弟。
“嗯?喝、喝…”法式善还没搞清楚状况。
“…喝你妹快回来啦!”段翼直接飙高音了。
然后…法式善不用回去了。明君沉着脸一巴掌把他拍去卡墙,而后没有再看这群胡闹的下属一眼,转身离开。
没人敢去把法式善拔出来,大家目送明君离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