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二……,二弟,你……,你干嘛打我,是不是找死啊。”风阿虎被这两拳打的有些疼痛,龇牙咧嘴的,颤着声音的怒道。
宋大龙见这个家伙竟然对自己的儿子如此无礼,很是动怒,“阿虎,这么多年没见到你,没想到你变得是这么恶心,不单把我的儿子向着邪路上带,而且还变得如此无情无义,小龙这样的做,其实是在救你,你又知不知道?”
“扯淡,救我?到底是救我,还是在害我?这个家伙人高马大的,再揣我几拳,说不定能把我揣到西天去见马克思。”风阿虎一边说着,一边对宋大龙怒瞪着眼睛。
宋小龙见这个大哥竟然对自己的父亲如此无礼,顿时暴怒无比,“大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说我爸。”
“哼,我怎么说他了?”
“怎么说他?还需要我再次的说一遍吗?”
“说。”
宋小龙见这个风阿虎竟然明知故问,更是怒火中烧,叫嚣着的凶道,“扯淡这两个字是该你说的吗?怎么来说,我爸也是你的长辈,用这样不敬的话说他,我看你就是欠揍。”
风阿虎没想到这个向来听从于自己话的二弟,竟然会用如此的语气来和自己说话,微微的一愣,“什么?欠揍?来,我们试试看,到底是谁欠揍?”说完,就向着自己的靴子中掏去,分明就是想将他的那把军用匕首再掏出来。
宋小龙眼见这个大哥要用武器来对付自己,忽然想到在龙马山雪峰之上,风阿虎对他进行偷袭的一幕,顿时怒火中烧,也不做客气,将腿向前用力的一甩,向着风阿虎的腰上踢去。
此时的风阿虎,正处于弯腰向着靴子中掏去的状态,没提防这个二弟竟然会说到做到,注意力不集中之下,腰部被踢了个正着。
“哎呦……。”
风阿虎弯腰的时候,身体的重心自然而然的向前转移,在如此重心不稳的情况下,怎能支撑得住五大三粗的宋小龙一脚?‘噗通’一声,再次的摔倒。
“靠,二弟,你小子可真狠啊,说揍就揍,一点都不留情面。”
这次的风阿虎摔倒,和先前一样的狼狈,直接身体后仰的向着地上躺去,因为摔得格外悲壮,难以形容此时复杂的情怀,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出了上面的话来。
说来也巧,风阿虎的两次摔倒,竟然躺到了同一个地点之上,当后脑勺向下撞击的时候,但听‘噗’的一声,声音很沉闷,没有一点头骨和地面接触时,所应有的清脆声音,分明又是躺到了那个肉块之上。
“啊……。”风阿虎刚刚说完上面的那番话,忽然意识到自己躺在了什么地方,吓得神情木然的再次坐了起来。
宋小龙刚要上前的扶他,蓦地意识到此时两人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将已经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瞪着一双阴冷的目光,看着风阿虎。
风阿虎有了前一次的刺激,长了记性,不再仓促的爬起,用手撑着地面,缓缓的站了起来,用一种万分阴险的眼睛看了看宋小龙,将目光瞥向一侧,不再理会。
宋大龙知晓风阿虎的手上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军刀,担心他们两人这样的闹矛盾,一路上,阿虎会自己的儿子不利,赶紧劝慰的道,“阿虎,先前,小龙真的是在救你,刚才你摔下去的那一脚,受到惊吓,险些变痴,若不是小龙及时的打你,将注意力分开,说不定你如今还在惊吓之中回不过神来。”
“惊吓?真是胡扯,我风阿虎是什么人?能将我吓傻的东西,在这个世上还从来没出现过。”
谁知,风阿虎的话刚刚说完,身后忽然有个人的声音传入耳中,“风阿虎,你这家伙转过头来,看看这是什么?”
这声音是女声,很是熟悉,正是聂小雨所发出,如今的风阿虎,正处于气头之上,听到聂小雨如此的称呼他,不再顾及郭耳的在身畔,闷闷不乐的怒瞪着眼睛,转过头来,“臭丫头,你说谁‘这家伙’的?我看你也是欠……。”
欠揍的‘揍’字还没说出来,只听风阿虎‘啊……’的惨叫一声,腿部一弯,险些再次的摔倒。
原来,聂小雨让风阿虎所看的东西,竟然是孔秋香的那颗人头,此时的这颗人头,面部的头发已经被聂小雨掬起,从血肉模糊的面部还可以看得出,五官已经完全的扭曲,鼻子没了,嘴巴豁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面上的皮肤,被地面摩擦的鲜血淋漓,长长的头发披洒在头的周围,活脱脱的就是午夜凶铃。
不,这何止是午夜凶铃,这要比午夜凶铃还要狰狞恐怖,午夜凶铃里的鬼魂还是一个完整的人体,而孔秋香,却只剩下一个头颅。
《午夜凶铃》是日本一套悬疑惊栗电影,改编自日-本著名作家铃木光司的作品《七夜怪谈》。
这是一部一气呵成绝无冷场的恐怖电影,全片100分钟。其剧情是通过制造悬疑气氛抓住观众的心情,并产生幻想,再加上出色的恐怖音效,令观众在观看时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里面的女凶灵造型,成为日本恐怖片的代表画面,长头发,惊恐狰狞的大眼睛从头发的缝隙中露出,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如今不单在日-本的恐怖电影中时常出现,而且还走出国度,被其他国家的恐怖片不断的模仿着。
此时的秋香和《午夜凶铃》中的女凶灵一般,一双眼睛并没有闭上,圆圆的睁着,显然在死时,受到极大的刺激。
如此狰狞恐怖的一幕,怎能让风阿虎不震惊,当这个披头散发的人头忽然出现在距离自己顶多四五十厘米的位置之时,双腿软化,不停的打着颤,俨然一副风吹欲倒的样子。
不单风阿虎这小子被吓了一跳,就连站在周遭的其他人见到之后,都是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的冷气。
“小……,小雨,你干嘛拿着秋香的人头,快……,快放下。”风阿虎受到的刺激过分巨大,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战栗了起来。
聂小雨见他被吓成这样,心满意足的将秋香的头再次的靠近了他一番,“风阿虎,秋香是你害死的,你还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由于秋香头颅的再次欺近,风阿虎与秋香头颅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在了一起,这个家伙受不了如此的刺激,颤颤巍巍的赶紧向着身后退了一退。
风一笑担心他再次的摔倒,上前一抄,将风阿虎的胳膊搀在了手中,道,“老大,秋香既然死了,就让她好好的安息吧,干嘛还拿着她的头颅吓人,我看了都觉得瘆的慌。”
聂小雨没想到这个小胖子竟然还要为风阿虎说情,不免很是生气,怒瞪着眼睛的道,“小胖,我这是为秋香讨回公道,她就这样的死了,都是这个万恶的家伙所制造,公平吗?”稍微顿了一顿,将眼睛转向地上,看了看其他的残肢,接着的道,“不行,我一定要将秋香的尸骸带走,否则的话,我真的难以心安。”
“小雨,还是算了吧?人死不能复生,带着与不带着秋香,又有什么区别?若是带上这零碎的残尸,不单影响回去的进程,而且因为有着残尸的存在,会让你们的内心格外的不安,在危险到来的时候,极大的影响你们的判断力。”说出此话的,是身体红艳艳的郭耳。
这个道理,聂小雨当然知晓,黯然的垂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要哭泣。
空气,就这样的凝固了片刻之后,聂小雨将头再次的抬起来,望了望众人,“可是……,可是秋香的尸骸不能就这样的遗落在这里,她的尸体没有处理好,我心便一日不会安宁,我绝不能让她如此狼藉的丢弃在洞内。”
郭耳听到此言,面容微微的一笑,身体上的红光,忽然大盛,在身体大盛的刹那,脚下的细胞结晶物,也是在不停的融化着,俄而的功夫,在他的脚下,竟然形成了一个大坑,坑里面水汪汪,就如同一池清水的水潭。水潭越变越大,随着扩张,一帮人赶紧面前郭耳,向着周围的退去。
待等一切平静了之后,这个‘水潭’的直径竟然达到了两米见方,郭耳的半条腿深深的隐于‘水潭’之中,显然是深度够深。
“这下应该好了吧?你们将秋香的残尸放入这个池中,让他的尸体合在一起的埋葬,就不会如此的狼藉了。”郭耳说着,脚一抬,从坑中的走了出来。
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后,万分的好奇,一个个蹲下身,伸长脑袋的看向水坑,只见这个坑中的液体很是清澈,用手稍微的触碰一下液体的表皮,当再次的拿起手来时,却带起一条的丝线,显然很是粘稠。
“这……,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可以融化?”聂小雨十分不解地上的这些结晶物是什么东西,蹲下身子的同时,又将脑袋抬起,望向郭耳,万分狐疑的问道。
“其实,这是一种生物身体上的液体,先前,你们不是已经发现,那条尸虫的身体在不断的变大吗?它身体的变大,其实就是和地上的这些凝固的液体有关。”
郭耳此话一说,风一笑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说,当尸虫在地上爬行的时候,会将地上的这种生物液体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之内,然后让它的身体不停地膨胀变大?”
郭耳见这个小胖子一点就开,很是欣慰,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这种生物的体液,是不是就是尸虫身上的?”风一笑好是好奇,继续的问。
“不是。”
“啊……,不是?那到底是什么生物?”
“这个,你暂时不用关心,以后会自然而然的遇到。”
众人听到在下面还有不知名的生物在等着自己,脖子一哽,一个个的深咽了一口唾沫,内心中五味杂粮,很是不安。
聂小雨凝眉细思了片刻,想想哪怕将秋香的尸骸带走,又没有什么包裹可用,不禁黯然神伤,‘哎’的一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头颅,扔在了这个‘水坑’之中,愁眉不展的站起头来,想了一想,道,“先前,那条尸虫在得了金蛋之后,分明意识到我,小胖,还有堂叔三人的存在,却不做攻击,顺着斜坡洞穴的回了去,难道,金蛋对尸虫来说,比饱餐一顿还要重要?”
“恩,小雨说的不错,金蛋的任务,可要比吞噬你们,要重要得多。”虽然众人都已经有了这样的认识,但是当从郭耳的口中亲自的说出来时,还是有着微微的震动。
郭耳望着一众惊讶的表情,嘴一咧,眼睛一眯,情不自禁的笑了一笑,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可好奇的,守护化金宫,如今就是尸虫的使命,更何况,它们不能离开化金宫太长的时间,就如同人类需要呼吸大自然的氧气一般,若是长时间的不呼吸,人类就将死亡,尸虫也是一样的道理。”
“化金宫?”众人都曾在聂小雨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宫殿的名字,但是,聂小雨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的说出化金宫的意义,所以,一个个异口同声的惊讶起来。
郭耳的表情很是坦然,看了看聂小雨,道,“恩,就是化金宫,至于化金宫的秘密,我已经和小雨说的明白,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以问她。”说到此处,微微的顿了顿,忽然眉头皱了起来。
聂小雨知晓郭耳有心事,也不拐弯抹角,斜着眼睛的看着他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千难万阻过来的,没什么事情可难得到我们。”
郭耳听到聂小雨如此的说,欣慰的点了点头,“在这里,我要再次的告诫你们一番,山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要照着路线图行走,别……。”
“恩,这事情你已经说过了,不用累赘的再说一遍。”聂小雨对郭耳还是有一些意见,从她的口气之中,分明可以让人感到,她还是将秋香的死,怪罪到郭耳身上。
郭耳固然也是听得明白,“小雨,我已经说过了,关于秋香的死,真的不能怪我,我明明已经和你们说了,金蛋留不得,贪心必遭报应,可是……。”
风阿虎知晓他们的这番话,就是在斥责自己,挺身而出的道,“哼,说来说去,不还是将所有的罪责栽赃到我的身上吗?行,我承认自己见钱眼开,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欲望,要是怪罪我,我甘愿接受,说吧,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聂小雨本来怪罪的对象有两个,一个郭耳,一个风阿虎,此时听到风阿虎如此任打任骂的态度,不禁将她的心火,顿时引燃了起来,凶着眼神的痛斥道,“你这家伙说话倒是轻巧,哼,还甘愿接受?人都死了,我该怎么的惩罚你?又不能将你一命换命的也将你杀了,为秋香报仇,这不是……,不是明知不能把你怎么样,有意无意的进行挑衅吗?”
“小雨,只要你开口说话,我马上就让风阿虎阴阳两隔,在龙马山这个地方永远的陪着我。”郭耳的声音说的万分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
这种神色,是如此的坚定,仿佛风阿虎的生命,自己完全无法做主,而是牢牢的攥在郭耳的手中一般,这让众人尽皆万分的紧张,生怕他真的将风阿虎结果了生命,让一帮人再次的失去成员,风阿虎虽然罪大恶极,但是被人用私刑的杀死,总体来说,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想想风阿虎宝刀在身,一路上也并不是没有什么帮助,众人也不愿意看到他的死亡。
再者,聂小雨,风一笑,和风阿虎之间,又因为交往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从陌生转为了熟悉,让一个熟悉的人就这样如此的死去,心中不免有些毛毛的,感觉万分的不舒坦。
而当事人风阿虎,则更是心惊胆战,想想在地下宫殿中,这个郭耳险些就让自己死于非命,不禁万分紧张起来,先前摔倒时,头部撞击到孔秋香身上肉块的紧张,那是因为触觉,视觉的相互作用影响的结果,主要以视觉为主,而且,那种恐慌,是表象的恐慌,一块肉而已,并不能把他怎样,没有死亡的威胁。
而这次则是完完全全的不同,对方直截了当的点名了要自己的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的生命啊,天大地大,生命最大,死了之后,一切都将沉陷在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光亮,没有人烟,没有飞禽走兽,没有鲜花,绿树,小草……。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事物,伸出手,连自己的手都无法看,一天到晚的在这片黑暗之中徘徊,永远也走不出去,焦灼,迷茫,恐慌……,一个又一个的情感,不断的涌现出来。
风阿虎心虚的在内心中不断的想着,身体情不自禁的战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