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中的门口，黑子穿着一身黑皮，跟门卫讨价还价，花了两百块钱，换来了二十分钟和山娃的见面时间。“你真会找时间，上晚自习呢，我这出来一趟不容易，学校封校，什么人晚上都不能出来，白天出来都登记，你妈，查的太严了，二百块钱只能换二十分钟，有什么事最好快点。”
透过车窗，山娃把一万多块钱交到黑子的手里：“这些钱，让我在你们学校当一天学生，你能办到么？”
“一万块，当一天学生，你现在还真够阔的，比飞哥还阔气呢，你疯了吧，抓着了连我会被开除。”黑子不接钱，不解地看着山娃。
“如果跟飞哥有关系你帮不帮忙，飞哥是被人害的，我去了你们学校才能知道什么人干的？”
黑子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不过那只是一瞬间，接着摇了摇头：“不行，我会被开除的。”
山娃又拿出了一万块钱：“加一万，买我当一天学生应当不成问题，你别告诉我你办不到，这我不会相信，飞哥跟我说了，这法子成，一定能混到你们学校去。所以我来找你，我就不相信二万块钱，打通不了一两个进校的关口。”
“你告诉我飞哥在哪里，我去带高琴看看他，我见到他人了，就给你帮忙。”黑子急切地问山娃，他的额头上瘆出了汗水，很焦急的样子。
“飞哥在我那里，小村子里租的房子，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你是飞哥最好的兄弟，帮帮我，这事跟我有关系。”山娃把钱塞到了黑子怀里，两万块钱不好挣，不过查出是谁要害自己远比两万块钱要重要的多，山娃爱钱，不过也知道，找到对自己下手的人，活下去，才能挣更多的钱。
黑子这才收起了钱，有些结巴地说：“我去办，我认识老师，我能办到，就这样，我的时间不够，我先回学校去了。”
看着黑子离开的背影，山娃回头问柳鹏：“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信？钱能买通多少人？”
“钱能使鬼推磨，别说买通老师做一天学生，有钱，你想买个官都成，我们国家对武器的控制多严格，可你也看到了，山羊会那帮人有枪，我们也有枪，这是怎么办到的，全是钱。有钱，啥事都能办成。”
“谁跟你说这些啊，我说的不是这些，算了，你听不懂，也不会明白的。这样，我现在回去，你在这里守着，一会收了我两万块钱的那家伙，只要是从校门里出来，你帮我带到网吧。”
“山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点我，别老让我猜啊？”
“让你猜才有意思，你比我能打，要是比我还聪明，那我不真成吃软饭的公子哥了，就这么定了，我打车回去。”山娃笑着，打了一辆车急忙去了小村子。
“这小子，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柳鹏点了一支烟，盯着校门口。
山娃下了出租车，几辆黑色的车向小村的方向开了过来，他急忙冲进网吧，对关龙说：“带上兄弟们，把那几辆车栏下来，办法自己想。”
山娃说完抄小道向自己租的房子里跑，关龙瞬间叫了二三十号人，吴刚也带了一帮人。挡住了几辆黑色的车，车上下来的全是警察。
“妈的，警察，跑啊。”一个小伙子说着转身就跑。
关龙推了吴刚一把，挤了下眼道：“都是做生意的，别他娘的跑这来闹事。”
“我闹你妹啊，我闹事。干你。”吴刚说着一巴掌甩在了关龙的脸上，两伙人开战了，四五十号人推推搡搡的，有几个还真动起了手，没人在意警察的存在。乱成了一片，警察不得不解决眼前的问题。就在同一时间，姜飞被山娃和林旭乘乱送进了网吧，关在了杂货间里。
警察来了，没找到姜飞，留下话后就走了。
“山娃，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姜飞坐在一台旧显示器上，不解地看着山娃。
“飞哥，如果我告诉你，是你最好的兄弟出卖了你，你会怎么做？”山娃透个门缝，看着远去的车问。
“不知道，如果真是你帮我做掉他，我欠你一辈子。”姜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吐了口口水。
“飞哥，以前我帮你，现在我还你，这件事过了，我们一起混怎么样。”山娃回头看着姜飞，姜飞上高二，一个高中的学生学习资料从他手上走，三十七中旁边好几家网吧，台球厅都在他的手上。这样的人，是人才，这是山娃的一个机会，是他让姜飞成为自己人的机会。
“如果你这次救了我，我清白了，我跟你，但我有一事相求，不管他是谁，别让我知道，你帮我做掉他。”姜飞狠狠地吸了口烟。
山娃看着姜飞，抓着姜飞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盯着姜飞的眼睛道：“你软弱了，你不再是两个月之前的那条汉子。我不要小弟，要小弟现在我一叫一大把，我要的是兄弟，跟关龙一样的兄弟，你这两个月怎么过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希望你变回原来那个你。”
姜飞盯着山娃，足足两分钟，他的目光从呆滞变得明亮，从软弱变得坚强，两个月的东躲西藏磨掉的锐气又一次在他的眼中出现：“我们是兄弟，我干。”
“这才是姜飞，三十七中的霸王。”山娃拍了拍姜飞的肩膀。
拨通了电话，在电话里对柳鹏说：“柳哥，把他带到我住的房子里。”
“好的，一会就到。”柳从在电话里说着。
他坐在车里，丢了一支烟给黑子道：“小兄弟，不太好意思，山娃是我家二公子，他的话我必须听。刚才下手有点重了。”
黑子的一边脸肿着，嘴角还有血，衣服上的两个扣子被柳鹏撕掉了，腿上还有一个脚印子，双手颤抖着，点上了烟，手抖的烟灰掉了一裤子，他用力吸着，额头上全是汗，伴着汗水的是几条黑线。
没事，没事，警察一定已经抓到他了，我不会有事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又一个声音却在说，完了完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