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星期六很快就到来。兰悠怕去迟了,被姆父埋怨,在秋末初冬的早上,兰悠七点不到就起床。
等兰悠从卫生间洗漱回来,睡他上铺的周华迷糊的抬起头,看着他说:“啊,兰悠,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冷吗你?”说完又缩回被子里,懒懒的转了个身:“现在几点了?”
“还行,不太冷,已经七点一刻了你要起来吗?”
“这么早,还是等会儿再起吧!”
兰悠把洗漱的东西摆放好,边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开了宿舍的门,正准备出去,又转身对着上铺的周华问:“我现在要去买早餐,你需要我帮你带回来吗?”
“啊,还是算了吧,我现在也不起来,买回来也是冷掉,我九点半跟张景冉去看电影,还是等那时候跟他去吃吧。你自己路上小心。”周华在床上闭着眼睛,声音糯糯软软的说。
“那行,我先走了。”兰悠从外面带上宿舍的门,去往食堂。
等兰悠走了,下铺的伊魅嘀咕了句:“大清早的吵死了。”
上面还没完全睡着的周华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有些火,他伊魅平时还少在大清早的吵过吗?周华半起身的看了眼下铺的伊魅,想反驳句,但一想,还是算了,都已经大四了,在一个宿舍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没什么意思。再说他平时就这样,自己经常做些过分的事情不觉得,别人稍微有些什么就不依不饶的,而且还老是高人一等的样子,感觉自己特了不起,哼,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一想,周华又躺下,沉沉的睡去。
秋末初冬的早上,又是双周日,学生都喜欢睡懒觉,大都起得很晚,当然那些马上要考研考国考而又非常有毅力的学生,已经顶着有些寒的风在湖边晨读。但这个时候的校园还是非常的安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喧嚣。
寒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兰悠裹紧身上的外套,快步的穿过小湖边,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拨开有些厚重的门帘,走进食堂。兰悠呼出一口气,心道:好暖。
此时的食堂非常的静,座位上散乱的坐着几个学生在喝着粥吃着油条,几个擦桌子的阿嬷拿着桶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着天,买早餐的工作人员们,也都木木的站在那里,有些还打着哈欠。
兰悠穿过一排排的餐桌,走到买早餐的窗口,买了一一小碗白米粥,一个水煮蛋一根油条,坐在角落里快速的吃完。其实平常兰悠吃饭是很慢的,通常都是细嚼慢咽,但今天姆父他们要来,兰悠想快点,即使他知道自己慢慢吃完饭再去车站,姆父他们也可能没到。
今天双休,天气又有些冷,很少有人早起,故此公交车上的人非常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分散的坐着。兰悠塞了一个硬币,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由于N市现在正在兴建地铁,交通有些混乱拥挤,以前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四十分钟。兰悠从公交车上下来,已经快九点半了。
兰悠想姆父他们这么重视这次的拜访,肯定会早点出发,再估算一下从家里到N市的时间,大概是两个来小时,那姆父他们大概十点多就会到。
想罢,兰悠四周看了下,在车站的出站口找了个地方等着。又拿出耳机听存在手机里面的英语听力。
十点一过,兰悠就关了听力,认真的看着每一个从车上下来的人,看是不是姆父他们。
十点二十,兰母父他们坐的车缓缓的驶进车站,兰雅坐在车上,看着站口的兰悠,轻蔑的一笑。
“姆父,还很难受吗?”兰雅扶着晕车的兰姆父从车上下来,关心的问着。
“还恶心想吐吗?”兰父从后备箱提完行李走过来,脸上透着丝丝的关心。
兰姆父半靠在兰雅身上,一只手揉着额头,缓缓的说:“没事,吐出来就好受多了。”
兰雅瞄了一眼不远处四处找人的兰悠,不着意的挡在兰姆父前面,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兰姆父:“姆父,你先漱下口吧。”又半抱怨的说:“二哥也真是的,明知道姆父晕车很严重,也不知道早点来接下车。”
兰姆父把口里的水吐掉,恨声道:“他那个孽子是巴不得我死,哪还会想着来接车。”
不远处的兰悠转了个圈,终于看见了兰姆父三个人。兰悠快步朝三人跑去,当看到兰姆父虚弱的被兰雅扶着,兰悠心里‘咯噔’一下:姆父晕车,这下、、、、、
果不其然,兰姆父一看见兰悠,劈天盖地的就骂:“你这该死的孽子,你还知道死过来呀,啊?”兰姆父放开扶着他的兰雅,走到兰悠面前指着骂:“你这孽子,我话那么多的钱送你读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看你这书都读到茅厕里去了,连自己的姆父都不知道孝顺,果然是白眼狼。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读书,浪费我和你父亲的血汗钱。”
兰悠听着母父尖酸刻薄的话,双手紧捏,脸色煞白,动了动嘴唇,想解释自己其实早就来了,还在到处找他们。可兰悠看到母父眼里那直戳忍心的厌恶眼神,又把所有的解释都咽入口中,心下一片冰凉。解释又怎么样呢,姆父根本就不会信,在他眼里,自己永远就只是个孽子,白眼狼,耻辱。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兰父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行人,脸色沉了下来,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在外面像个泼妇样,像什么样子。”又生气的对着兰悠说:“兰悠,你明知道你姆父晕车,难道就不知道早点来吗?”
兰姆父一听兰父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孽子,来接个车都不来,说几句怎么了。这么想着,兰姆父还想回几句。
旁边的兰雅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父亲,和一脸不服,还想说话的姆父,连忙抢着说:“姆父,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到表哥那就有点晚了,到时候就有点不礼貌了,你说是吧。”现在的关键是打击兰悠,可千万不能让父亲姆父之间出现矛盾、意见。要自导,父亲可是非常要面子的。
在兰家,虽然是兰姆父当家作主,掌经济,拿大主意,兰父也没意见。但是兰父却很要面子,在外人面前,兰家一家人都得顾着兰父的面子,不能有任何不满。
兰雅又挽着兰姆父的手臂,关心的说:“姆父你刚晕完车,再生气对身体不好,别气了,别气了。”说着一只手还帮着兰姆父顺气。
兰姆父也清楚,自己当家的虽然其他的不管,但是很要面子,尤其现在还在外面,千万是不能跟他呛声,于是就顺着兰雅的话下台。可清楚是一回事,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于是厌恶的瞪了眼旁边兰悠:“还是我的小雅好,哪像这个白眼狼。哼他要是有小雅一般好,我就知足了。”
兰雅听着兰姆父的话,娇笑着说:“姆父,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然后又歉意的对着兰悠说:“二哥,姆父不是有意的,这只是几句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千万别生姆父的气。”
“哼,他还生气,我供他吃喝,读书十几二十年,骂他几句,他还敢生气,有本事他还了这些钱,那才有资格生气。”兰姆父生气的道。
“好了好了,姆父别气了。”然后又对着兰悠说:“二哥,你千万别介意,姆父不是有心的。”
兰悠看着满脸歉意,眼神却充满嘲讽的兰雅,无所谓的摇摇头。从小就是这样,他这个弟弟在面总是一个善良纯洁的样子,对自己友爱尊敬,私下里却又是另一幅嘴脸。再说自己介意又能怎样呢?他早已习惯了,不是吗?父亲、哥哥的无视,姆父的偏心厌恶,以及弟弟的阳奉阴违。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走吧。兰悠我们该怎么去你表哥家。”兰父两手拧起带的特产。
兰悠早就查好了路线,说:“从这里到表哥那里要转几趟车,又非常挤,到时候到表哥家就很晚,我们还是打车去吧。”
“那就打车吧。”兰父决定道。
“好。”兰悠接过兰父一只手里的东西,走到路边,找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