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终于确定了善宜不在宫中,于是前去禀告皇帝,皇帝大为惊愕,急忙跑去慈宁宫。这几日宫中发生众多的事,早已忙的晕头转向,似乎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听林翊一说才恍然觉得的确好几天没有见到善宜了。
“这就奇怪了!宫里怎么会凭空丢了个人呢?”太后双手端在身前,本以为铭欣当了皇后,又赶走了方晓玉,终于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却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母后,您别着急!善宜贵为公主,不会有事的。也许又像上次一样,偷偷出去玩了!林翊,你再多派些人手!”皇帝安慰着说道。
“是!”林翊虽然应承着,心中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莫不是被方晓玉那丫头拐走了?!”太后突然心中一沉,想到方晓玉不会为了报复皇室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吧!
“不可能!”皇帝斩钉截铁的说。
“有什么不可能?方晓玉……”
“因为……”皇帝大声打断太后,那晚她受了伤,被K带走,怎么会劫持善宜,而且她的为人,自己清楚得很,皇帝攥紧拳头,咬牙说道,“因为玉妃她已经……死了!”
太后一震,尽管不相信方晓玉死了,可自己也承认过她已死的事实,而且还让铭欣象征性的给她出了殡,现在说公主被一个死人拐走很不合适,况且,关于方晓玉的去踪也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
“不管怎样,要尽快把善宜找到!”太后几日来一直头痛,睡不着觉,善意失踪更是让她有些疲惫,想回房休息,刚一转身看到了铭欣,于是又回到皇帝面前问道:“皇帝,听说大婚那晚你都没去过铭欣房里,到现在也一直都没去过么?”
铭欣和皇帝闻之都一惊,不知为何太后会提起此事。
铭欣脸颊一红,虽然有些羞赧,可还是偷偷的看向皇帝,毕竟这也正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母后!儿臣痛失玉妃……心情不好。”皇帝皱皱眉头,敷衍着。
“哼!丧事都已经办了,还有什么心情不好?!你这样做对铭欣公平么?你这让她有名无实啊!难道这也是为了方晓玉么?哼,就说她是个妖孽,活着的时候不省油,死来还会惹麻烦!”
“母后!”皇帝压住心中怒火,“儿臣的事,不劳母后费心!”说罢,一甩袖袍飞身离去。
“你!”太后看着皇帝的背影气的跺脚。
铭欣的心又一次被深深的刺痛了,什么自尊,什么期待,又一次被彻底击碎。
“铭欣啊,皇帝还是年轻气盛,不过他会明白的!你要有耐心,也要经常去关心他!尽快圆了房,生个皇子,哀家也就安心了!”
“是!母后!”尽管她答应着,可她知道皇帝的固执。有那么一瞬,她很羡慕晓玉,真希望自己是她。
“阿嚏!”
晓玉打了个喷嚏。
K拉紧缰绳,俯身从路边摘一朵小花,紧追上晓玉的马,把花插在她头上,嘴角一咧,露出两颗精致的虎牙:“再打喷嚏就找个丑八怪把你卖了!”说着做了鬼脸。
晓玉擦擦鼻子瞪了他一眼。
“呀,臭丫头,敢瞪我!”K也瞪起眼珠,伸脚用力的一踹晓玉的马臀,晓玉的马飞嘶鸣着飞奔出去。
K大笑着,一甩缰绳,奋力的追了过去。
“唉!幼稚!”马飞摇了摇头。
晓玉跑出去一段,终于把马勒住,停了下来,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怎样?好玩么?”K一脸坏笑,脑后的脏辫微微一抖。
“想死是不是!”
晓玉故作凶狠状,K却毫不害怕,甚至笑颜盈盈的说道:“这才是你嘛!林黛玉神马的都不是你的菜!”
马飞也追了上来,尽管在这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面前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可还是依旧保持着厚脸皮的作风。
“唉,总算又看见K笑了!晓玉,你进宫的这段时间,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板着脸,雷公似的,让人看了就害怕!”
晓玉惊异的瞥K一眼,K脸一红,用力抽了下马飞的头,狠狠的说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晓玉见他们俩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翘,可转念想到自己任性的决定给那么多人造成了伤害,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说点正事!”马飞开腔道,“既然已经确定了神眼没在宫中,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寻找?”
K皱起眉头想了想:“我们先了解一下这个神眼的来历,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比如他是哪里产的石头,是谁发现的,又是怎么进贡给了皇家。也许会有些帮助!”
“嗯,有道理!”马飞转了转眼睛,说道,“要说是谁发现的,我倒是听说这颗珠子原是一座道观的宝物,后来道观蹊跷的失了火,几乎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珠子于是就落到了一个将军手里。据说那个将军因为有了这颗珠子战无不胜,临死之前怕它落到敌人手中,才将它献给了皇室,做了镇国之宝。”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晓玉疑惑的问。
“那座道观在哪里?”K问。
“呵呵!”马飞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一抹无奈的笑容,旋即说道,“那道观已经被烧毁了,现在只是一片废墟。离这里不远,在杨县。”
“好!那我们就去杨县!”K意气风发的说道,一甩缰绳冲了出去。
马飞愣了一秒,把手捂在嘴边大声喊道:“喂!是这边啊!”
夜晚的街道上,一辆马车停在家客栈后院,车夫把马拴好出了院子。
善宜从草垛里探出头来,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好像是个客栈,院子不大,两间平房亮着灯。
隐约飘来一股炒菜的烟味,善宜摸了摸肚子,饿得很。她躲在马车里一天一夜了,料想已经甩掉了那些人吧,于是爬出了草垛,摘了摘身上的稻草,四处看看,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悄悄溜出了院子,走在一条狭窄的青石小路上。
这镇子很小,本也没有多少人口,尽管时间尚早,可两边的店铺已经关门了。饥饿难忍的善宜终于在小街的尽头找到了一家依稀亮灯的小餐馆,饱饱的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善意满意的摸了摸肚子,虽然味道不如宫中,可对于饥饿难耐的她来说简直就是饕餮盛宴。她抖下裙子起身向外走去。
“姑娘还没付钱呢?”小儿好心提醒。
善意一愣,瞪起眼睛。
小二见势,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摔,拉住她的胳膊叫道:“怎么着?想吃霸王餐是吧?!你当我们这是吃素的是吧?!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钱,就甭想踏出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