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天气异常闷热,蒋一一被肥猫喊去游泳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热呀,像是暴风雨来临的节奏!我心里烦躁,电视也看不进去了。
大概四点半左右,蒋阿姨回来了。我心里觉得奇怪,平时不都是五点半才下班吗?而且她手里还提着很多菜,大包小包的。肯定心虚了,往往做错事的人都会这么做。我问道:“阿姨,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呀?”阿姨笑眯脒地说:“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本来我说要到外面吃的,你爸说外面吃没有家里吃得舒服,所以我就请了半天假早点回来做饭了。”我一拍脑袋:“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呀?我怎么忘了,我真是不孝顺,唉!”“没事,你爸也忘了,他总是那么忙!”阿姨笑笑说完就进去厨房忙活去了。
我摸出手机给蒋一一打电话:“哎,你们游完没有?”“刚出来,干什么?”“你帮我买束花回来!”“啊?什么情况?”“我爸今天过生日,我都忘记了,还是阿姨说的。”“哦,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还以为我思春呢,是吧,哼!”我能想象他不屑的目光,“好了,就这样吧,快点哦。”“嗯”他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正想到厨房帮忙,忽然蒋阿姨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连忙拿进去给她。她接过电话,脸色微微一变,吩咐我把这些青菜挑一下,就拿着手机出去接了。我隐隐觉得就是那天那个陌生男人打来的,天啊,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打电话到家里来了。我竖起耳朵听动静,隐隐约约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嗓音:“你不要再找我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停顿了一会又听她说:“不可能,我和你现在最好是不再见,后会无期。”紧接着听到脚步声,我连忙假装认真地挑菜。蒋阿姨脸色微微发白,胸口因为激动而起伏着。可能是那个男人是个无赖,要死皮白赖地纠缠蒋阿姨吧。唉,不管怎样,只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爸的事,等证据确凿时,我肯定会揭发他们的。
蒋一一回来时带着一束很大的鲜花,等爸爸回家了,我把花送给了爸爸,爸爸很高兴。蒋一一严重抗议我这种行为,说我什么借花献佛,我懒得理他。
蒋阿姨做好了饭菜,好丰富的晚餐啊,红烧排骨,清蒸鱼,白切鸡,还有爸爸最爱的爆炒牛肉片,烤鸭……我闻着香气,口水都流出来了。吃饭的时候,爸爸特地开了一瓶红酒,要我们都喝一点,反正现在都不用上学。席间,爸爸一个劲地给蒋阿姨夹菜,还说:“我现在最想感谢的人就是你,又要照顾家又要上班,辛苦你了。”我开玩笑地说:“阿姨,你看爸爸对你那么好,我都吃醋了!”爸爸呵呵一笑:“你是爸的小公主,来,吃个鸡腿!”
我端起酒杯,说:“爸,我敬你一杯,祝您生日快乐,万事如意!”“好!谢谢倩倩!”
蒋一一也敬了爸爸一杯:“祝叔叔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谢谢一一,干!”爸爸豪爽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酒喝完了一瓶,又开了一瓶。我们的酒都兑了雪碧,甜甜的,喝多了,酒劲就上来了。我的脸开始发烫,我觉得自己有点醉了,说:“哎哟,我不行了,我不能喝了。”爸爸说:“那就别喝了,一一,扶你倩倩姐去沙发那躺会。”蒋阿姨说:“看你把孩子都喝醉了。”爸爸说:“没事,这点红酒算什么,一会酒劲就过了。”
蒋一一要过来扶我,我打掉他的手:“不用,我自己走。我回房间躺会。”他不顾我的反对,搀扶着我,往房间走去。我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如此近的距离接触,都能闻到彼此呼吸中的酒味,空气弥漫一种莫名的情愫。我觉得呼吸困难,挣扎着要离他远一点。他的脸色也因为酒劲泛起了红晕,眼睛却比平时更黑更亮,嘴唇像果冻一样迷人,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真是一枚小鲜肉。呸呸呸,我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鹾呀,他可只有十五岁呀,呵呵,我傻傻地笑着。蒋一一估计是觉得我喝醉了,耍酒疯呢,肯定觉得我这样子蠢透了。呜呜,我挣扎着要往床上爬去。他顺手抓住我的脚腂,说:“别闹,把鞋子脱了。”我乖乖地脱了鞋,倒头就睡下了。他帮我开了空调,就出去了。
第二天醒来,我的头有点疼,闷闷的,爬起来吃了点稀饭。爸爸他们上班去了,蒋一一也不见踪影了。我一看手机,都十点钟了,难怪呢。
“梅子,在干嘛呢?”我声音有点哑。
“看电视呢?你呢?”
“我刚起来,昨晚喝多了,今天头还疼呢。”
“都没我的份呀,哼。”
“昨天我爸过生,多喝了两杯。”
“哦哦,那那件事有新发现吗?”
“我就是来跟你汇报战况的。她昨天下午接了个电话,好像是那个男的打来的,我感觉她很反感他,说话语气也不好,不会是那个男的是个无赖,要纠缠她吧。”
“有这个可能,那蒋阿姨就危险了。我们要保护她才行。”
“怎么保护?”
“如果她再跟他见面,就跟着她,必要时要打电话给你爸爸。”
“嗯,就这么办。”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平静多了。
中午,蒋一一回来了。我正在吃饭,喊他:“你去哪了,半天没看到人?”他扬起手中的书,说:“我去图书馆了,借了两本书。”我说:“吃饭吧。”他点头。
过了一会,我打破了沉默:“一一,你最近话怎么这么少,心情不好吗?”他抬起头看我:“我没事呀,我本来就这样。”我想想也是,好吧。那我该怎么问他呢,万一他不高兴了,那就更问不出来了。好纠结啊,问还是不问呢,我皱了皱眉。
蒋一一狐疑地看着我说:“陆小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样,我心里瘆得慌。”我干笑两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个问题。”他说:“你问吧。”我说:“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爸爸呀,比如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呀,是怎么和你妈分开的呀……”“死了!”他打断我的话,神情有点冷漠,这样的他让我很不习惯。我有点尴尬地笑着说:“是这样呀。”他接着说“我妈说的,我没生下来我爸就死了,具体的她不愿说,我也不问了。”我说:“或许她是骗你的,或许你爸还没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眉头一皱,说:“你想说什么?”我咳了咳:“我只是猜测而已。”他冷哼一声:“香港的肥皂剧看多了吧。”他专心吃饭,不再理我。
好吧,是我咸炒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了,要不是因为关系到我爸的幸福,我才懒得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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