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始终有来送礼探病的。玫州府中上层人士不说新朋旧友也是不少。
窦煦远四月上旬就拉着他那瓷窑的瓷器、并至善斋的第一批几件轮椅北上寻买家了这会儿没在玫州窦家管家也不是白当的听着年谅病讯立时打点礼物送过来再三表达自家主人不能亲来的歉意让人挑不出半点儿理来。
同做得滴水不漏的还有颜如玉怕是她自知上门也是碰钉子便是又往琳琅阁那边下了个订单同时留下补品礼物。生意在先邓掌柜是收也不得不收也不得又不能立时飞马过来问过东家只得先留下东家若说不行再想法子退了。翌rì东西送到望海庄夏小满瞅了半天只向邓掌柜道订单打个九折把礼品钱饶出来。攀交情?拉倒。可以和她谈钱但绝不和她谈感情。
想打感情牌的也不只这一个马贩子陶连山也是亲自往望海庄探了年谅。三月上旬他们谈妥了生意便回京提货这次是送马过来玫州府听闻年六爷病了便特来探看。既是拉近感情么也顺便推销言说因着七七八八的关系他同卖家定的分四批交付所有马匹大约每月往这边来一趟六爷那些朋友若是有看上他那马的他顺路捎来也是便宜。经过上次挨打事件有几家他已是不好明着上门去套近乎兜售还想着走年谅的门路。
年谅并不接茬只笑着敷衍两句。因不见姚庚便顺口一问。陶连山见年六爷不大热络又问姚庚心里自不痛快陪笑道是姚庚有旁事绊住脚了。又道:“我原同他说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当撂下先看六爷要紧偏他牛心不肯。我也不敢耽搁便先过来了。”
姚庚哪里是有事不过是听了年某人又出事心疼小满却又无可奈何怕见了越难受。便寻个由头推了往年家地应酬罢了。
陶连山嘴上虽然让了让姚庚却是巴不得他不来上次宴席出了事儿事后年六爷对这小子态度显然比自家好很多这年六爷的门路可是他陶连山搭上的若是要是让这两家搭上了反把自家踹开……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儿他陶连山可绝不能容忍。
然不防见了面年六爷还是问了姚庚他岂有不踩上一踩的道理?
年谅听得他地意思笑着撂过手去少一时便说身子不适。端茶送客了。
夏小满听得二门来报陶连山来了而没见姚庚便是心中念佛待那边送走了这厮她往上房来。年谅还把陶连山挤兑姚庚的事当个笑话顺口讲给她听她哪里还笑得出来摆出个最大的笑容却是没有笑意迅转移话题只道:“人也来了不少了。你这次腿伤动静可不小怕是要传到京里去了吧。”
年谅却挑挑眉。道:“传回去更好。”
她料知他有不少打算他不提她也不想问他说好便好吧。
而她这几rì倒不大好。身上没觉得什么依旧不疼不痒不冷。血却是不见少。六七天上还没有止住的意思。年谅也叫人回城请了大夫来给她瞧了可还是那套话。脾不裹血又说是累着了。
能不累着么筹备回礼其实也不是多严重关键是还有打着探病送礼幌子来旅游的。有几家公子爷携了女眷同来是瞧完年谅又瞧海。年谅接待男客夏小满哪能把人女宾丢一边?只得一路陪笑奉陪。虽不是带着下海游泳就只在庄里几处观海亭台转转看看给介绍介绍可架不住人多啊一拨一拨的她导游词儿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这第七rì上她正帮着年谅换药外面又报有谭爷谭夫人来探病。
夏小满紧着撇嘴两口子来的肯定又是旅游。虽没听过什么谭爷但这几rì没听过的人多了认识地不认识的沾边儿带落儿的瞧着年家至善斋生意好想结识结识的都跑来了。电脑站http:年谅心里也明白拉她道:“原同你说不相干的打了走吧你也歇歇。”
夏小满打了人出去告诉爷换药呢稍后待客扭头向他道:“看看吧谁知道又是哪家太岁?阿弥陀佛但愿是不相干的。”
结果恰恰相反这是个很“相干”的。
专门接待女宾的偏厅里夏小满瞧着眼前这个年三十许浓眉大眼一身英气cāo着西北口音语言风格极为熟悉的女子彻底失语了。
“冯……夫人?”她勉强扯出个笑来衽敛还礼伸手请伊落座打了满屋子的丫鬟这才问道。
那女子一笑道:“二nǎinǎi别来无恙。”
夏小满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道:“无恙。无恙。”顺手端起茶盏心里嘀咕着那谭爷就是冯友士了今天第七天这莫非是来售后服务的?先头他们并没有说还管售后啊这要早知道刚才就不给年谅换药了等着专业人士来换多好!
这次这两口子换了新名字自然又是新面皮她其实很想知道这俩人老这么化妆舞会似的累不累啊。这次冯夫人……哦不谭夫人……罢了还是叫匪婆吧直指本质这次匪婆妆可能不重瞧着就比上次自然许多乍一看相貌平平可细看却现单拿出来眼睛鼻子嘴都是很漂亮的就是凑合到一起……唔说不上来反正是凑合到一起就一点儿也不突出了。这是第二眼美女?还是特地化妆成不出众地样子……?
她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匪婆却道:“二nǎinǎi果真无恙?”
“呃……啊?”夏小满回过神来斜眼瞧她。道:“哎?冯夫人什么意思?”
匪婆一贯风格开门见山道:“二nǎinǎi身子可有不爽利?不瞒二nǎinǎi外子与我曾学过些旁门算不得懂医却是防身救命用的。前几rì外子来与六爷接骨。观夫人面相似是身子不适不便直言今rì便叫我来与二nǎinǎi瞧瞧。二nǎinǎi今rì面有脂粉我看不出什么还请二nǎinǎi掌心一观。”
。夏小满第一反应是那些神棍地忽悠段子皆以“瞧您面相瞧出点儿问题”作为开头随后什么“印堂黑”就出来了。>
不过说起来她也确实听说过不少稀奇的诊断。什么面诊手诊舌诊虹膜诊的有这门技术确实存在倒不是忽悠;她又回想了下那天确实是一从床上跳起来就直奔年谅那边了也没上妆确实是符合诊断要求的。只是这江湖中人拆骨接骨倒是正常看病的话……
好吧人家说了旁门功夫不算大夫。但能救命……话说只有生存需要才能刻苦钻研吧要不怎么说这医圣医仙医神啥啥地都在江湖呢……
好吧好吧就算伊不是忽悠。可为嘛给她看呢?怎么着这是买一送一?治个年谅再搭她个添头?还是粮食之外他们还想要些什么?
“谢过冯夫人关心我没什么大事。”夏小满直言拒绝。虽然血流啊流地不是个事儿但是她比较担心和魔鬼做交易付出的是比血还可怕的东西。
匪婆一笑道:“到如今二nǎinǎi还是不信我?”
“信”这个“信”字的调子拐了十七八个弯夏小满笑得灿烂道:“但我怕是付不起诊金。”
匪婆一言不微笑着站起身。夏小满又是下意识的往后一倾身子。匪婆见了。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笑道:“二nǎinǎi还是不信我。”
夏小满翻了翻眼睛抻了抻衣衫心道mD耍我啊口中却笑道:“让冯夫人见笑了。(电脑阅读..)”
匪婆并不坐下而是向主位走过来。夏小满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没事儿没事儿已经能确定匪不是来闹事地不会伤害自己。可是拳头还是攥得紧紧地。
匪婆面带微笑来到她身边一手挽着袖子。一手前探掌心摊开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二nǎinǎi略松松手请掌心一观。”
夏小满微扬下颌道:“冯夫人也说明人不说暗话那就请开诚布公说一说夫人是什么意思?”
匪婆奇道:“我头里不是说了?与二nǎinǎi瞧瞧身子。不瞒二nǎinǎi咱们这旁门不比诊脉寻常小病症面相也不大显能叫外子瞧出有恙地嘿……。”她吞掉后面吓人的话又道“二nǎinǎi救命之恩在先我们岂能坐视?我是明话也说了便也请二nǎinǎi明着相告二nǎinǎi可防得我们什么?”
是啊我TmD防的什么?夏小满偏头瞧了她半晌心里思量了十七八回其实也是哈自家实在没什么可被骗的……>
匪婆一笑接过手来侧身让了光线先瞧了她小指指根处问道:“二nǎinǎi在信期?”
“是啊。信期。”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咧嘴一笑。手诊能不能看出生理期来她不晓得却是想起本山大叔的台词饭店工作滴。你咋知道滴呐。身上一股葱花味。她现在身上……有血味儿吧?!江湖中人鼻子都和jǐng犬一样。
匪婆却是表情严肃认真微点了点头细细看了一回道:“胞宫寒冲任失固。然由先前外子所说面相再看这手相……二nǎinǎi像服了不妥当的补药?先是寒邪入体终淤于胞宫又骤服大燥大热之物便犹如冰上淋滚油外面瞧着热气腾腾内里犹寒。这不省得服了什么倒不冲撞只是这大补之物遮了脉象乃至面相怕是误了大夫或以为旁的病症乃至药不对症。一路耽搁下来。”
夏小满彻底听傻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有两把刷子前头两句和大夫说的一样后面地道理也是讲得明晰她由忘忧散琢磨到锦蛋。想来真是锦蛋大补反而造成了一种假象误导了大夫的判断。寻思半晌她才点了点头开始同所有的病患一样虔诚信徒般恭恭敬敬问大夫道:“那怎么治?”
匪婆未答又瞧了一回道:“我原也以为是旁的。只带了调理地九转丸这是百病皆宜地与什么都不冲撞。而依二nǎinǎi这症状我得回去寻贴膏药三rì之内必打人与二nǎinǎi送过来。贴脐上拔寒气快又稳妥。”
呃。丸药是营养药万金油这膏药……咳咳她夏小满就听说过一句广告贴肚脐治痔疮……>
年谅这边复诊也结束了腿骨长势不错。冯友士又道现下已可以挪动挪动了。老躺着也养不好。这点年谅倒是早就知道了去年十一月腊月间夏小满就怕他躺得肌肉萎缩老叫他活动。
又聊了两句生意冯友士那边头批粮食已运出来了。该挂名的出入账的都做得妥当没有半点儿纰漏。年谅心里也踏实了瞧着时辰虽离午时不近但算算路程冯氏夫妇若要回玫州城。也是赶不上午饭的便开口相邀留宴。
冯友士刚开口回绝外面便报二nǎinǎi求见。
夏小满是来同年谅汇报:冯夫人想去海边儿转转她跟着去当导游。
诊断结束匪婆没要诊金就提了这个小要求。道是自小在西北长大。虽然之后跟着丈夫走南闯北但是一直不曾在海边儿近处细细看看。。。难得这次有机会所以请夏小满“成全”领她往近处看看。
夏小满无可奈何的借着搔了搔额头拿手当了小半张脸使劲儿翻白眼果然TmD两口子来就是旅游的……。可人家免费给你治病又免费给药想看看你家外面那片海你还能拒绝?夏小满只能当一回实地导游。
当然出门前还得来请示领导。其实她此来也有好奇的成分在里头想看看冯友士先生这七十二变又变成什么了。>
冯友士先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这次是个中年福地商贾模样一脸横肉眼睛被挤成狭长地一条却是目光犀利。听闻夏小满说他媳妇要去海边儿眼神透着几分无奈胖嘟嘟的脸上却是表情不明显。
“与六爷添麻烦了拙荆不谙事……”冯友士道。
年谅笑道:“想留先生还来不及何谈麻烦!”又是偏头向夏小满道:“你便陪谭夫人去吧。”顿了顿虽当着冯友士面不大好意思说到底还是低声嘱咐道:“你莫像上次那样兴起玩水。水凉着呢。你身子不爽利顾惜点儿自家。”
夏小满抿着嘴忍着笑意点头应了。
问了橹婶子是落cháo的时候夏小满就更高兴了。ūn天雨后采蘑菇夏天海边捉螃蟹都是她童年最为快乐事情这爱好就一直延续下来便是大了她也爱这样拎个小桶去海边捉小螃蟹回去一过油炸得酥酥脆脆的嚼一嚼满口香。
虽是生理期忌寒然也不多吃就当零食应该无碍吧。
到了海边儿已经是落了大cháo海水蜷缩在天边一角留下大片滩涂。
站在大块磨石垒的小码头上夏小满指了指远处淡蓝地一抹道:“不巧了落大cháo就能看到那么一点点。要不咱们要两双不怕水地皮靴子往里头走走?”
匪婆极目远眺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笑道:“无妨。终是见着了。海子终是有边儿的海却是连着天也没个边儿好生阔朗瞧着便极是舒畅。”又问“……这水是全退光了?多暂能回来?”
夏小满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退到头儿了若到头了半个来时辰就开始涨了到涨满差不多得三个时辰。吃完晌午饭再来看看。那时就能大不一样。”
匪婆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忽然瞧见不远处泥泽中一只小海蟹从蛰伏地洞穴里爬出来青褐sè的甲壳边缘看来有些透明。纤长地腿迅交错很快又隐没在另一个洞穴中。
她偏头瞧了瞧夏小满露出孩子般的表情问道:“蟹?咱们下去看看?”
夏小满笑嘻嘻道好又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早叫备下的小桶递了一只给匪婆。
滩涂上这会儿没有女侠没有夫人只剩下个好奇心极强的大女孩。掖好了裙脚不顾海泥沾湿鞋帮兴致勃勃地跟着夏小满学怎么翻石头找螃蟹怎么避开大螯捏着蟹壳两侧抓起螃蟹来玩得不亦乐乎。
夏小满见她纤指翻翻捡捡着实伶俐心道不愧是江湖中人就是一个手脚利落便也就不怎么照应她由着她玩去拎着小桶捉自己地。好自制“蟹肉酥”。
她这边琢磨着自家的零食那边忽然听见匪婆“哎呦”了一声她忙扭头去看却是匪婆遭遇了一只拳头大小的蟹。光顾着高兴了不晓得这样螃蟹的狡猾厉害一不留神就被蟹螯夹了手指忙去甩手却是越甩夹得越紧。
夏小满忙道:“快把螃蟹放水里去放水里它就松开了……哎哎不行。别拿石头砸……”她这话音还没落匪婆那头一早抓了块石头手起石头落把那螃蟹壳子砸个稀烂。
夏小满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弱弱的道:“大姐……砸了它也不松开啊……”
蟹壳四分五裂肉都成了肉糜。螃蟹自然无差别挂了。可蟹螯劲力仍未消失依旧死死夹在匪婆手上。
匪婆秀美紧皱。咬牙切齿伸手去掰那蟹螯却是既掰不动掰一下也钻心的疼。
夏小满一头黑线这女人装贵妇地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温柔娴淑那拿帕子擦珍珠地镜头还在她眼前晃荡这转眼又是匪气十足砸螃蟹这个狠劲儿……
“你不会武功……?”夏小满问道。一边儿寻了块长条石头塞到蟹螯缝隙里慢慢撬动。
“不会。”匪婆咬着牙回答得简洁利落做事也不烦嗦止了夏小满的手扭头往远远站着的随从那边提声喊道:“绿珠过来。”
一个梳着双髻瘦瘦小小的小丫鬟迅跑来脚步轻盈燕子点水一般滩涂上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夏小满挑着眉开始琢磨着这是不是轻功的基础步伐。
匪婆举起她那挂着螃蟹残肢地手指简洁到就一个字。
小丫鬟从衣襟下取出把只寸长地小匕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腕一动银光一闪蟹螯“吧嗒”掉在地上已是没了锋利的夹子尖。
夏小满目瞪口呆半晌嘀咕了一句古龙地台词:“好快的
好刀好手劲儿好准头。少了一样怕断地就是匪婆的手指头了。也是艺高人胆大敢叫这么动刀。
小丫鬟被打走了匪婆揉着指头上被蟹螯夹得淤血泛紫的伤口向夏小满一笑道:“好生厉害。”
夏小满勉强扯了扯嘴角又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武功?”
匪婆笑道:“二nǎinǎi又不信我?”
夏小满干笑两声道:“也没。好奇而已。瞧你刚才那一板砖……哦不一石头下手利落……”
匪婆一笑道:“没。只是有一把子力气。与外子成亲时年岁已不小身子不利索身边儿又总是有绿珠这样的人便就索xìng偷偷懒不大想练了。”
夏小满垂头捅了捅泥沙自嘲一笑道:“我原听人说多大都能练功夫地。还总想着自己比划两下子来着……”她也曾有个女侠梦直到匪的刀架在脖子上才破灭了。这会儿对着匪婆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匪婆笑道:“能练怎的不能?不过功夫高低罢了。只二nǎinǎi是金贵人何必练那劳什古子。”
夏小满想着那匪的刀轻哼一声。道:“防身。”
匪婆这会儿也突然想起上次劫持事件来了虽是她心里没当回事又是多少有点儿嗔着夏小满不够洒脱白白瞧着是个爽利人了但到底是己方惹的不是且无论被逼还是自愿。到底是夏小满出手相帮……
想罢她便笑眯眯道:“二nǎinǎi岂不闻君子善假于物?防身也不必自家练信不过旁人拿些机栝便是。想练就练练准头不想练那么大个活人在那里随便也能打上一处器够利。打上哪都够一受。”
“暗器?!”夏小满兴奋地神经被点燃眼睛里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
匪婆瞧她那表情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二nǎinǎi真是个妙人。”
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这句怎么听着不是好话?>
匪婆那边已是抬高声音喊随从道:“老二。”
夏小满还没吧唧过味儿来听着这声老二又是头皮麻。果然过来的男子看容貌自然不认识但叫老二地耷拉着冷脸。眼神冰寒没事还瞪她的还能有谁?
匪婆拍了拍胳膊道:“连珠子卸下来给我。”
那老二皱眉瞧了夏小满一眼。稍一犹豫还是服从命令收回视线挽起袖子从小臂上卸下四寸长外裹兽皮地扁平匣子。匪婆接过来顺手递给夏小满。那老二忙阻止道:“夫人不可!防那女人jiān险!”
匪婆淡然一笑还是交到夏小满手上目光炯炯只瞧夏小满。
夏小满眉梢颤了颤。又斜眼去看老二冷笑一声忽然把匣子调转孔洞对着他。
条件反shè是动物本能。那老二一惊迅往旁边闪身动作奇快无比。夏小满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在另一个方向上了。
她擎着那沉甸甸的匣子好似举着个炸药包。满意的绽出个大大的笑容来八颗洁白地牙齿在太阳底下闪着光慢条斯理道:“这位先生我还不知道怎么用呢你怕什么?”那老二呆在当地脸上因着易容而显波澜不惊眼里却似能喷出火来周身骨头缝嘎吱吱直响那动静三里外都能听得到。
夏小满好似报了刀架脖子地仇一样心里舒泰无比继续扩大某人的内伤若无其事地别回头笑眯眯地问匪婆道:“这是给我的?这怎么用啊?”
匪婆面上微笑心里大笑不住暗自叨念“妙人啊妙人”偏头去打内伤到五脏喷血的老二只淡然道:“连珠子与我了。你去吧。”
匪婆确实是内陆的人对海货十分陌生想来河鲜也不常吃晌午饭时对着螃蟹和虾干瞪眼不知道怎样下手。
夏小满再为人师又教了她一回演示了一遍怎么剥虾壳怎么去脐掀蟹壳。
匪婆一边儿拿蟹螯挑出黄儿来一边儿不住摇头道:“虾还罢了蟹太麻烦了肉又都在软壳里剥也剥不出还得寻家什挑出来!”
她瞧了瞧蟹螯学着夏小满去咬又被倒刺扎了口舌“嘶”了一声大为摇头扭身喊了绿珠拿了她的匕来在蟹螯上划了两刀把坚硬的壳划开了这才伸手去掰也不大借力口中只道:“这壳真个可恶倒是有个锤头砸了才好。”
刀。锤头……?
夏小满本是笑着的想起一物却叼着筷子走了神。见鬼她在这边吃了一个来月的螃蟹竟然没想起来还有一样琳琅阁能做的东西蟹八件!
那一世她原还想过在网上买一套蟹八件来着后来看了资料才知道拿那物什吃一只螃蟹就要半个来小时!这显然不符合她吃螃蟹的度她是讲究大快朵颐吃得又快又爽地那东西附庸风雅还行不解决实际问题于是便是放弃了甚至忘个干净这么多年吃螃蟹只讲究吃得尽兴了再没往那物什上琢磨。
做蟹八件呢?蟹八件能在明清时期成为上流社会的时尚之选在同是讲究诗书礼仪的大秦应该也能。那物什显摆的不就是一个优雅一个内行么!一定能流行!一定能!就算不能也要找几个推手把这流行风给煽动起来。
还在午饭席上还听着匪婆抱怨螃蟹吃着麻烦夏小满已是不知神游到那里去了满脑袋都是她地新品项推广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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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今天纯属意外全区停电都没地儿可上线去。没网络的世界真痛苦啊。>
论字数补昨天的。甩汗。欠债终于还清了。希望明天能早点儿码出来。。。只是希望……甩汗。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