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方向感一向不好,出门习惯往右的天然路痴,让她在这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的镇子上找苏桦他们,着实让她有些为难。
好在当她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的时候,幸运的碰见了苏羽彤。
苏羽彤当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一个男的,生面孔,不苟言笑,看起来像是很凶。
苏羽彤见到她也很兴奋,抓着她的手,激动道:“亲人啊,陆遥那个家伙把我丢在这里,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语气虽然抱怨,但并不是真的在埋怨。
她知道陆遥这样做是担心她,所以,她非但不生气,心里还莫名甜滋滋的。
只是见不到他,让她难以安心。
秦琪叹了口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好歹你身边还有一个同伴,我啊,才是真的被他们抛弃的那个。”
想着自己这都走了一上午了,还是连苏桦和苏奕的半个影子都没看见,秦琪心里边就一阵说不出来的沮丧。
苏羽彤问:“我哥他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吗?”
秦琪点点头,眸里盛满苦涩。
何止记不起,他看她的眼神冷漠到极点。
秦琪始终觉得,如今的苏桦,和曾今为了她不惜牺牲一切的苏桦,是不同的两个人。
“多给他一点时间吧,总会记起来的。”苏羽彤安慰着她。
这期间,这句话秦琪听过无数次,从不同的人的嘴里。
一开始,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时间一长,人的心,是会冷的。
“不说这个,既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不如……”
秦琪将苏羽彤拉到一旁,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苏羽彤眼睛放大,有些迟疑,但最后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在苏羽彤身边的男人感觉寒从脚起。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
“你如果不告诉我们,陆遥他们在哪里,我就一直挠你!”
男人被绑在椅子上,鞋子被扔到了老远的地方。
秦琪和苏羽彤蹲在地上,用纸塞着鼻孔,手里拿着一片羽毛。
这羽毛在乡下可好着了,尤其是附近养鸡养鸭的人家特别多,地上随随便便就能找到。
“哈哈……”
这个跟在陆遥身边的男人,也算是见过大风浪的,没曾想会被两个女人摆了一道,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
如果是被打,兴许他都还能扛得住,这羽毛挠脚底,让人实在受不了。
要知道,这放古代,可是酷刑。
被折磨了好久,男人眼泪都笑出来了,缴械投降道:“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笑的都要岔气,累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正大口大口的喘着。
苏羽彤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这就对了嘛,早说,刚才就不用受苦了,是不是?”
据男人交代,这个镇子的最东的老码头,有一栋废弃得厂房,他们就在那。
但今天那里特别混乱,她们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男人建议她们最好不要去。
秦琪和苏羽彤又怎么可能会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起身走掉。
男人在两人身后喊:“你们还没给我解开绳子呢!”
但两人都不回头,跟没听见一样。
折腾了一段时间,苏羽彤和秦琪找到男人说的地方已经是黄昏。
这里是比较偏僻的地段,因为工厂废弃的时间太长,周围长满了杂草,深度差不多可以淹没膝盖。
“这里哪里像是有人啊。”苏羽彤打量着周围,除了荒凉,找不到另外的词语形容。
“我先进去看看。”秦琪的胆子比较大,说完就一脚踩进了草丛里。
苏羽彤皱着眉道:“你慢点,等等我。”
然后飞快跟上去,手紧抓着秦琪的手,表情怕怕的。
“靠,他耍我们呢!”
进到里面,苏羽彤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入目的,除了一些锈迹斑斑的铁棍和废机器,哪里有活人的影子。
“我们现在怎么办?”苏羽彤问。
“先出去再说吧。”秦琪道。
两人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什么动静。
当她们回头,一张大大的网朝她们掉下来。
她们来不及思考,那张网骤然收拢,将她们掉在了半空中。
“这……怎么回事啊。”
苏羽彤郁闷得不得了,试着挣扎,网却越收越紧。
“我们又不是野兽,这些村民怎么想的啊。”
苏羽彤满腹的愤愤情绪,无处发泄。
这时候,被她们绑起来的男人出现了。
他仰头看着被掉在空中的二人,笑道:“两位不听我的,我只能出此下策,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你们本不敢牵涉进去。”
“你这个混蛋,有本事放我们下来!”
苏羽彤怒不可竭,完全没有形象的开始破口大骂。
这非工厂空荡荡的,回音特别响亮。
男人掏了掏耳朵,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在晚上十二点以前,你们就在上面好好呆着吧,我先走了。”
十二点以前……
在这个鬼地方?
苏羽彤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蜘蛛网,而且光线还暗暗的,总让人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有什么怪东西从光线最暗的地方一下子冒出来。
“我不要在这呆着,放我们下去!”
任凭苏羽彤如何喊如何叫,男人头也没回。
相对的,秦琪就要淡定很多了。
她观察了周围,对苏羽彤说,“我有办法。”
苏羽彤立刻眼眸一亮,巴巴的望着她,完全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把网剪烂了,我们不就可以下去了吗。”
她拿出钥匙,上面套着指甲刀。
苏羽彤看着下面,吞了吞唾沫。
这……起码有三米多高,掉下去,不会帅残吗?
她拉着秦琪的手,摇头道:“你不要想不开,会没命的。”
秦琪皱眉问:“你恐高?”
苏羽彤点点头,说:“有点。”
秦琪说:“那你闭着眼睛,很快就好。”
苏羽彤其实很想说,她不仅恐高,她还很怕痛。
秦琪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减掉网上的一条绳子。
而她每剪断一根,苏羽彤的心房就抽筋一分,她害怕的抓住上空的绳子,唯恐自己不小心从秦琪慢慢剪出的洞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