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惊讶的说不说来话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滑皮大肚的鲶鱼妖竟然也会讲人话,原本这个现象只存在于小说里。之后我也慢慢得知妖在修炼的过程初中不仅仅会幻化出人形,还有慢慢有着和人相似的思维和举止,甚至会学会说人的语言。
柏叔看到这鲶鱼妖竟然开口讲话了更是好奇的不得了,那妖浑身被捆绑着动弹不得,所以柏叔自然更不会害怕,而是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像是看到了一种稀罕物。
就在这时候,老鸨和唐海棠也起身走向这里。老鸨看着畜生缓过意识来了,心想着之前被它折腾得快要见阎王爷的事,火不打一出来,再次操起地上的那把青铜铲就朝着鲶鱼妖的大肚打去,啪的一声打得刚挺起身来的鲶鱼妖又倒在了地上。
“求求我?啧啧,你他妈不挺牛逼吗?求我做什么?你倒是接着牛逼啊。”老鸨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骂道。伤口那里被鲶鱼妖的手勒出了紫色的淤青,“你刚才想做掉我的时候不是挺蛮横吗?现在栽倒我们手里就软弱了下来,你还挺懂得见风使舵嘛!现在是怎么回事,胖头大鲶鱼变瘦瘪小泥鳅了?”
或许是毒镖的药性很久,鲶鱼怪就算现在也没有多少的力气,被老鸨一铲子拍翻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艰难的撑着身子再次爬起来,它奇丑无比的长相上流露出了一种将近乞求的神情。
鲶鱼妖伏着腰,继续哀求道:“不敢,放了我。”
鲶鱼妖说话的声音很怪,可能是它的修炼还没有那么老练,话中的咬字或轻或重的有些含糊,说的很是生硬,而且缺字漏字的,再加上嘴阔有些漏风,听起来有些不清楚感觉,不仅如此,它的声音中还带着一股犹如撕破鼓膜的一种噪音,混合在一起叫人听了很不舒服。
老鸨站在鲶鱼妖的面前,俯视着这头怪物,道:“放过你也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鲶鱼妖一听有活路,激动的晃着宽扁的脑袋:“你,问!”
老鸨:“你是哪里的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鲶鱼妖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原委。由于说出的话含糊其辞的,我们只能听懂个大概的意思:
原本着鲶鱼妖原本只是这水潭里的一条鲶鱼,还未成精,但岩石壁的上方流下的那股水流里,带着数具腐烂了的浮尸注入水潭,尸臭导致水里的蜉蝣水藻全都死去,而且那些浮尸的戾气很重,水潭很快就被这股戾气所充斥,同时因为长期的浸泡,鲶鱼的身子也在不断发生着异变,鲶鱼开始啃食尸体的腐肉,慢慢修作了妖。
我们都清楚,鲶鱼妖嘴里说的那从岩石壁上注入下来的水流,应该就是之前我们所待的洞穴里的槽子中流动的水了,我们也就是从岩石壁的豁口里掉落下来的。”
老鸨借着继续问道:“那你知道那些虫子是什么来历吗?”
老鸨本是顺口问下,但就是这句话让鲶鱼妖忽然陷入了恐慌之中。只见它卯着那张宽长的大嘴,眼珠子微微上翻,左右不断瞟着,看起来眼神扑朔迷离的,似乎在提防着什么。它过了好一会儿回答道:“可怕的,虫子?我知道。”
老鸨一听鲶鱼妖知道裁皮螂的详情,连忙叫它讲下去。
鲶鱼妖再次左顾右盼了番,神色有些紧张的说道:“这里,是一只大妖的,冢,虫子是大妖的怨气所化。”
不难听出,这句话里的“大妖”指的便是魑魅婆。
“虫子很少吃浮尸的肉,它们,会裁剪,脸皮,我知道,虫子每隔段时间出巢,我平日得躲着,不然,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吃掉。”
“那些人?”
鲶鱼妖畏缩的抬头看着老鸨一眼,边用手比划着边说道:“有羊头,青色的,一帮人。”
我脸色一变,顿时脱口而出:“青铜羊头面具!是佛手会的人!”
老鸨得之后脸上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和我之前在洞穴里看到的那具尸体就是佛手会的人,再加上鲶鱼妖说的信息,我们更加肯定了这一信息。老鸨问道:“什么时候?”
“记不清,很久之前。”
“那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只看到他们最后死了,死很惨,肉被虫子吃光,几乎都死光,只有一个人逃走。”
我就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并不简单,那么我们在洞穴看到的那尸体就是当时佛手会唯一没有被虫子吃掉的人,只不过他最后因为找不到出口而困死在里面。
我努力思索着,把前后所有得到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推测道:“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想没有错,在吴富贵发现了黄河浮棺上的后,佛手会就迅速扑捉到了这一信息,并花重金买下了吴富贵发现的那半张银面具,或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派人进入妖冢里面探索了,后来进去了的人没有消息,佛手会的那个特务就假装成帮做吴富贵抑制腿上虫子的寄生,暗中不断研究真正能对付虫子的‘药’,也就是那个黑色粉末,按照吴富贵生前说的时间,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内的事,‘药’研制出来了,吴富贵对佛手会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很快就用手段杀死了。”
老鸨和唐海棠都同意我的推测,事实真相应该和我所推测的十有八九是吻合的。在一旁柏叔听着也是摸清了事情原委,随后他问道:“照你这么说,那那个什么特务一个月前左右就知道对付河妖的办法了,为啥那时候不到这里来呢?”
我摸了摸怀里放着的那张银质面具:“或许,佛手会是为了等我们的到来,准确说,是为了等我们手里那张银面具的到来。”
特务曾叫吴富贵过来偷我们的面具,那时候他的目的就已经显露了出来。老鸨道:“这银面具是妖兽饕餮的六大护法的面具之一,看起来佛手会似乎很想要这些面具,似乎想用这面具做什么。”
柏叔在一旁嘀咕了声银面具有啥值钱的。的确,当论这东西表面的价值,定然不值几个子,但是这面具的内在价值,就像妖市的刘大歪嘴所说的,要远远高得多。要不然佛手会也不会买下吴富贵发现的那半张面具,也不会叫吴富贵来偷我们手上有的这张面具。
这时候一旁的鲶鱼妖看老鸨问的都问完了,便是探视地小心问道:“可以?放走我?咕?”
老鸨瞥了鲶鱼妖一眼,问道:“你平时躲在哪里,我们想找个地方躲躲。”
鲶鱼怪把头对着一个方向,唯唯诺诺道:“那里,一直走,有空地。”
老鸨听后,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点了点头,弯腰把捆在这怪物上的绳子松开了一角。
但就在绳子松开的那一课,鲶鱼妖立马变脸,表情顿时变凶煞,咧着血盆大口就朝着老鸨扑来!
我们都急忙叫老鸨躲开,但是老鸨这次却没有慌张,只是猛地把手里攥着的身子一拉,刚刚起身鲶鱼妖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身子又被身子紧紧捆住。原来老鸨刚才只是解开了一个可以活动的豁口,只要绳子一拉,豁口就立马闭合,也就再次捆住鲶鱼妖。
老鸨呵呵笑了声,扭头对我道:“徐轩,你看到了没,妖就是这样,假惺惺的都是装的,你刚入这行就得知道,对面妖不要多愁善感的,江山能改本性难移,妖对应的面,就只是恶。”
我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从那一刻起,我对妖的情感从畏惧害怕衍生出了厌恶。老鸨的这句话让我感触很深,也就是老鸨的这句话,影响了我的一辈子。
老鸨扭头看向鲶鱼,鲶鱼的脸上露出很是害怕的样子。
老鸨又是呵呵一笑:“不用怕。鲶鱼黑不溜秋肥头胖尾的,吃起来肉质还硬,啧啧,小爷我平日最讨厌吃这鱼了,不会做了你的,还要留着你给我们引路呢。”
但老鸨的话音刚落,只听突然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啪的一声,再看那个鲶鱼怪,脸上凝固着吃惊的表情,眼珠瞪得奇大,此时它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洞眼,里头呲啦啦的往外冒着白烟。
我们众人立马背过身一看,却见远处的暗处,一个身影面对着我们,手里举着一把窜着白眼的手枪,而它的头上,是一个青铜色的、面容诡异的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