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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斯芬克司头顶的咒语(上)(1 / 1)

当我把她横着放在车子后座上时,衬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寒风一吹,浑身打颤。

“希薇?希薇?”我试探着触摸她的颈下,毫无脉搏跳动的动作,冷冰冰的手感带给我的是更深的焦灼。如果她出事,我就算是间接的凶手,这一点无法否认。冷汗嘀嘀嗒嗒地跌落在她脸上、胸口上,我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挥袖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从此地去医院,就算将车子开到最高速也得需要四十分钟以上,对于一个瞬间失去生命迹象的伤者来说,哪怕是十分钟都是绝对致命的,遑论是四十分钟。寒冷再加上惊骇,我的牙齿开始“的的的的”地打架,身子也无法控制地瑟缩起来。

我拧开威士忌瓶子,狠狠地灌了两大口烈酒,胸膛里升腾起一种烈焰灼烧的感觉。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满脑子只剩下这一句话,下意识地又灌了一大口,再度钻进车里,找到她的嘴唇,嘴对嘴地将这口酒灌了进去。这种急救措施,常被应用于救援受到过度惊吓的人,与镇静剂有异曲同工的作用。

希薇的唇又冷又硬,如同一个放置在冰天雪地里茶杯,但我毫不气馁地连续给她灌了五口酒,车厢里渐渐充满了浓重的酒气。我的另一只手一直压在她的心脏部位,渴望那个位置重新开始汩汩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希薇没有一点复活的迹象。

我开了车顶灯,近在咫尺地盯着她的脸,无法相信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转瞬之间就成了活着的蜡像。

“希薇,希薇,你醒醒,你醒醒——”我做着机械的最后努力,右手也不再顾忌什么,伸入她的衣服下面,紧贴在她的皮肤上。

很久很久之前,我在某些枪战过程中,也这样救治过自己受伤的战友。枪弹无眼,带着死神的旨意,在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就能带走一个活生生的灵魂。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仿佛又回到了杀戮与死亡并存的战场上,而身边无声无息地躺着的,就是与我生死与共的战友。

在死神面前人人平等,至于悠悠醒来还是无声逝去,都是死神说了算。

“冷馨呢?是不是也在白光里化为石像,随即风化消失?斯芬克司存在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会把厄运突然垂落在两个女孩子身上?”我的身体也快僵硬了,半跪在希薇面前,几乎完全失去了希望。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号码,但我的脑子已经麻木了,努力回想,才记起这是月光大酒店的电话。

“或许是司空摘星吧?那两个无聊的年轻人!”我努力想笑一笑,让自己变得轻松一些,只是脸部的肌肉僵硬得像块石头,竟然无法挤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夜风更加猛烈了,卷起的沙粒劈里啪啦地打在挡风玻璃上,奏出急促而杂乱的乐声,与悠扬的电子音乐交织在一起。

“要不要帮忙?”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陡然响起来,就在我的身后,平淡而冷静,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在这种四面空寂的环境里,突然有人声出现,是最吓人的事情,我浑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保持随时都能闪避还击的警戒姿势,然后缓缓扭头。五步之外的沙地上,一个穿着黑色皮风衣的瘦高女孩子横跨在一辆哈雷摩托车上,左手拎着一只黑色头盔,右手捏着一只镀银烟盒,冷冷地看着我。

“我说,要不要帮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搂在一辆车里,小心给埃及警察以‘妨害风化’罪逮捕你们!”她低下头,手指一按开关,烟盒自动打开,一支香烟嗖的一声弹起来,恰恰落在她的嘴角。

“要不要来支烟冷静一下?”她掀住香烟,拔下摩托车上的电子点烟器,悠然点燃,然后继续斜睨着我。

我的目光落在她肩头的银牌上:“唐美?”

她缓缓吐出一团烟雾,迅即被风带走,然后才懒洋洋地点点头:“对。”

“凤凰不落无宝地,唐小姐到这里来,有何贵干?”我从希薇胸前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分钟,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救人——救陈先生的女人,这个理由,能解释得通吗?”她离开摩托车,走向我们的车子,“蜀中唐门,最懂得杀人,当然也会救人。”她的眼睛又黑又圆,带着一种媚惑终生的深邃,一眨不眨地盯在我脸上。

我钻出车子,无奈地长叹:“唐小姐,她昏迷的原因非常奇怪,现在浑身僵硬,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如果你随身携带着唐门‘忤逆神针’的话,还请施以援手,不胜感谢。”

唐美眉梢一挑,双眼泛出薰人欲醉的媚笑:“哦?陈先生对蜀中唐门的武功倒是了解得很啊?还好,我从雷州半岛过来之前又去川中打了一回拐,顺便带上‘忤逆神针’,难道是天意要我来救美人的?”

她从口袋里取出另一个银光闪闪的盒子,并不忙着打开,而是趴在车门上,凝视着希薇的脸。

“忤逆神针”属于唐门“生、杀、炼、养”四堂里的十大法宝之一,用毒虫、补药、银针经过复杂的淬炼过程而成,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对人的生命系统造成强烈刺激,以此振发伤者的活力。在某种意义上说,“忤逆神针”的效果约等于西医的“电击疗法”。

“这种样子倒不像是受伤中毒,反而如同瑜珈高手闭气入定一般,是不是?”她困惑地自言自语着。

瑜珈功中的“闭气、入定、假死、假寐”完全是由人来主动性控制的,希薇不可能好端端地就突然入定,这根本不合常理。所以,我早就在心里否定了这种可能。

“那么,我现在就下针了?”唐美将银盒靠近希薇的左侧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一次回头,“陈先生,初次见面就合作这种没把握的大事,一旦出了问题,你会不会扣一顶‘杀人犯’的帽子在我头上?”

从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到出手救人,总共不到五分钟时间,如果是在平时情况下,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江湖上相当出名的赏金猎人。

“不会。”我没有选择。

“她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她再次追问。

“我会很内疚,假如不是我极力邀请,希薇小姐是不会半夜跑到沙漠里来的。她有很美好的人生未来,无端送命,这件事,会令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唐小姐,你尽管发动‘忤逆神针’好了,有什么罪名,我一起扛着,绝不连累你。”有冷馨猝然失踪的重大打击在前,我有能力承受一切接踵而来的噩运。

古人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我希望弄清到底是谁害了希薇,把这个祸根彻底铲除掉。

“铮铮铮”三声响,唐美倏的后退,银盒也飞快地放回口袋里。

“好了,好了!”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无法掩饰内心的疑惑,眼睛始终紧盯着车里的希薇。

“据说,‘忤逆神针’从没有失手过?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把人救活?”我寻找话题,努力打破仿佛已经随希薇一起僵硬凝固的空气。

“对,救人的前提是——必须有呼吸才行,现在,你的希薇小姐连一口气都没有,除非……”她狡黠地笑起来,满脸妩媚横生。

“除非什么?”我的心情太沉重了,竟然没意识到她是在跟我开玩笑。

“除非你再次给她做深度人工呼吸,呵呵呵呵——”她的笑声刚起,远处的金字塔顶上陡然射出一道灿烂的金光,直冲云霄,比国庆日的激光束更夺目十倍,上升约七八十米后,倏的折向正东,在昏暗的夜空中形成一个诡异之极的直角。

“啊?金光!看那金光!”她惊骇地大叫起来,瞠目结舌地仰着脸。

胡夫金字塔前的广场上也装着数百盏射灯,但与这突如其来的金光相比,犹如萤火虫与正午太阳之差。在我看来,那金光像一支突然改变方向的长箭,带着万分炫目又傲视万物的华贵力量,一直向东,射穿无尽的夜色。

唐美霍的一个后空翻,落在摩托车上,瞬间发动了引擎。

“走,去金字塔?”她在征询我的意见,油门一转,哈雷摩托的大功率引擎狂躁地吼叫起来,惊破了死寂的黑夜。

我摇摇头,指向遥远的东边天际:“去了也没用,金光消失了。”

粗略估算,即便是以最快速度到达金字塔下再施展轻功爬上去,也需要超过十分钟时间。那道光来得突兀、去得倏忽,根本就无迹可循,就算爬上塔顶,也未必有什么发现。更何况,我面前还躺着一个突然僵化的希薇,怎么可能随意把她丢在这里?

“嘿,重色误事,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鹰竟然是这种人物!”她轻蔑地丢下这么一句,摩托车迅猛地向前冲了出去,车轮卷起的沙粒纷纷扬扬地飞洒着。

我很清楚唐美的来历,还不至于一厢情愿地把她当什么朋友看待,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是敌是友仍然模棱两可。

再次俯身去看希薇,她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即使是蜀中唐门的“忤逆神针”也没能令她重新活过来。“这下可真的糟糕了——”我郁闷地跳上驾驶座,发动车子,缓缓掉头,准备送她去医院。

“那道金光到底是哪里来的?”我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金字塔的尖顶,估计此刻唐美已经到了塔下开始向上攀登了。

金字塔是古代法老的陵墓,也是近代诸多贪心不足的探险家、盗墓者的坟茔,总之,这些巨大的锥体建筑自从在地球上诞生的第一天起,就自动承担了“埋葬”的职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吞噬着来自全球各地的生命。

“希望唐美不会出事,否则的话,开罗城就又要面临一场浩大的屠戮劫难了。”江湖上都知道,蜀中唐门的人出马向来不会落单,表面看来,只有唐美一个人出现,实际上在她背后活动的是一个小组甚至是一个大型的团队。正因为她们以集团作战的方式行动,才会无往而不利,使“唐美”两个字成为赏金猎人这一行里的信心保证。

“希薇小姐、希薇小姐、希薇小姐?”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叫她的名字,最终得到的仍旧是意料之中的失望。

公路上忽然亮起了一连串车灯,紧接着,夜空中响起了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同时伴着男人们粗俗狂野的哄笑声。

我迅速将车子靠在路边,缓缓向前行驶,免得跟人发生冲突。初出江湖时,每个人都会高调冲动、意气风发,觉得整个江湖和天下英雄都得给自己让路,但十年下来,我自动学会了隐忍低调地审时度势,在任何环境里都能做到未雨绸缪。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送希薇去医院,看她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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