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长途跋涉,从海道到了沙滩上,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两三点星子,交错在微白的天际,夏景语朝着天空微微叹了一口气,海水已经淹没原来的道路,轻轻冲刷去了原先的痕迹。?八?一? ??w w?w?.?8 1?z?w?.?c?om
夏景语让魏泽源先避开来,自己进入空间,看见金叔呆呆的看着小木屋的一切,神色恍然。
三穗撇撇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他从进了这里来,就一直傻到现在。”
夏景语无语了,也只有三穗这种一口一个“神仙姐姐”的人,能迅的接受换了一个空间,他是心有多大才一路跟着魏泽源,走在奇怪的海道里,看着周围的海水,还跟着上了岛。金叔的状态才是正常人的做法吧。
她粗略的看了看,没看到孙五娘的身影,转身现,孙五娘躺在木屋里的小床上,眉头微皱,夏景语一惊。
金叔道:“她体内的虫卵开始慢慢孵化了,这里已经离开小岛,虫卵孵化的没有那么快,但是也开始慢慢的长出幼虫了,我怕她难受,就先给她点了睡穴。”
原来是点了睡穴啊,夏景语松下一口气来。拉着四个人的手,回到海滩边。
三穗见着海滩,激动的搂住了夏景语的脖子,就差没亲一口了:“神仙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夏景语在心中腹诽,有办法个什么啊,都是你这个头脑简单喜欢惹事的。
苏城在一旁看着三穗搂着夏景语,脸微微的红了,将头别在一边去,轻轻的咳了两声。
夏景语向三穗翻了一个白眼:“你看看你,你主子都吃醋了。”
苏城将脸转过来,脸似乎更红了。
三穗的这一阵大喊大叫,远处的魏泽源也听到了,他匆忙的赶来,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孙五娘,扑过去,脸色凛然。
金叔解释是点了睡穴,魏泽源的脸色才好了一些。魏泽源将孙五娘抱在怀中,头抵在她的脖颈见,低低的说了一声:“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我誓,这是最后一次。”
金叔摇头叹了叹气,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说:“少爷,你先带着五娘去小镇上的医馆,给她喂几幅药先服下去,我快马加鞭回石城,带大夫回来。”
魏泽源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五娘怎么能让镇上的那些野大夫来医治!谁让你想的这些馊主意?我们去了镇上,你立刻安排马车,送我们回石城。”
金叔依旧摇头:“回石城的马车至少要一天时间,一天内不服药,恐怕……”
魏泽源狠狠的骂了一句:“没用的混账东西!”也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金叔说的是事实。只是抱着孙五娘,一路飞的奔跑,夏景语跟在后面,也一路小跑起来,三穗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公子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最后留在了苏城的身边,向着前面大声的喊:“神仙姐姐,你们去哪一家医馆啊。”
夏景语也向他遥遥的喊着:“小镇就一家医馆,自己找!”
等夏景语一路跑到了医馆的时候,魏泽源正一脚踹开小药童,嘴里骂骂咧咧:“少在那里给小爷废话,滚开!”完全不见了当时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的淡然风度。
医馆里还有人在看病,魏泽源给那病人手中塞上银角子,不客气的将人推开,那人刚想怒,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嘴张了张,最后张开了一个谄媚的笑容:“打扰大人了……”
魏泽源嘶吼道:“滚!”
那人笑着退开,屈着身子出去了。
魏泽源又是银角子拍在了桌上,声音缓了下来:“麻烦给她看看。”
贪财小气人品极差的大夫,竟然没有一丝惊讶,施施然将手搭在了孙五娘的脉搏上,细细的诊脉,那认真的模样,都让夏景语不禁以为,这大夫换了一个人。
老大夫抬起头,微笑着摇头:“没救了。不过我能开几服药,让她走的舒缓些。”他又转头看向夏景语:“姑娘别瞪着眼睛了,老夫没你想的那么贪财。”
夏景语刚想说什么,魏泽源一拳拍在了桌子上面,下一掌就要打向老大夫,老大夫微微笑着,手轻轻的抬起,用手臂挡住了拳头,夏景语眼睁睁的看着有力的一拳,被轻飘飘的挡住了,老大夫撕下了嘴上的胡子,摸摸光滑的下巴,笑的更加欢快了:“老夫名为宋义。”
又是一拳奋力的打出去,宋义依旧波澜不惊的挡了下来:“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脾气不好,老夫一大把年纪了,何苦骗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也救不下这丫头的命。”
魏泽源冷冷的看他:“你真的是宋义?”
“魏家的小子,老夫知道你在生意上很有一套,现在已经在商界风生水起了,但是,年轻人还是虚心点的好。北方的事情闹那么大,临洮的官府后台大,他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放任邪教,是自己的失误,现在正愁着找不到替罪羊呢,你和那人私下买药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将罪状推到你身上,你家的产业大多数在临洮,这也是说的过去的。而且,办了你,他至少能从你家产业上捞走一大部分油水。”宋义洋洋自得的晃着脑袋,一边晃一边饶有兴味的打量着魏泽源的目光。
魏泽源的脸慢慢的黑了下去,手撑在桌子上面,推开了宋义,扯过纸和笔,刷刷的写下一句话,喊来小药童:“你去找个在镇子上拉车的,让他赶快将这个传到魏家在石城的一号钱行,指明交给轻风。”
宋义歪着脑袋,笑着看着魏泽源的所做所为:“商人呐商人,哪个能拥有纯粹的爱呢,刚刚还紧张这个姑娘紧张的要命,听到自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就忙着先管生意了。那你那般一路急匆匆的跑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景语在一旁看的触目惊心,这才现,宋义刚刚对魏家生意的分析,不过是为了带出这一句话。
不纯粹的爱情……夏景语笑了笑,她一直觉得奇怪的,就是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