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石阙后,丰钧又往前走了几步,此处是御花园,花丛树木较多,也善于隐藏。
“快···快去星宸宫,长公主不见了!”
“长公主不见了,大家快来找人啊!”
······
一阵喧闹声此起彼伏,丰钧一惊,以沐妧的功力出宫,并非是一件难事,此时却人尽皆知,且大张旗鼓,可见是有人故意而为。
此次给你带来了不可预估的麻烦,可怨?
沐妧皱着眉心,悠悠转醒,听着耳畔传来的喧嚣,睡意醉意散了大半,意识清醒回笼。
睁开眼,见自己人在丰钧的怀抱中,不由惊叫要出声,吓了一跳,同时手脚并用,要从丰钧怀中挣脱。
丰钧的手捂在沐妧嘴上,低声道:“长公主若不想要别人前来,便安静思之,如何应对?”
沐妧点头,伸手将丰钧的手推开,丰钧顺势将沐妧放下,两人于一丛茶花树下,看着外面宫灯飞舞,人员嘈杂,一时不觉好笑。
若按星宸宫平常的情况,她便是一夜未归,除了近身之人,或者突发情况,根本不会有人得知。
看来藏于星宸宫的暗棋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只是不知此次后劲如何?能否令游帝彻底厌恶她呢?
咯咯…心灾乐祸的劲儿呢?不担心翻船?
沐妧:关键人物还在游帝,游帝若在乎原主,便是有真凭实据,也会成假。若是厌恶,没有真凭实据也会治罪。
咯咯…你看的倒是透彻,看来宫中有人坐不住了。
丰钧见沐妧冷静下来,低声道:“若有需要,长公主可直言。”
沐妧实则心内慌慌,喝酒过后的一幕幕在脑中走马观灯,尤其是又忍不住咸猪蹄去借醉摸人家的脸。
从东大街一直抱着她入北门,经历重重禁军包围圈,送到这委实不容易。
她又欠了人情了,喝酒误事啊!
“多谢吴王!只是此时吴王若留下来,觉得能帮到什么?”
丰钧无奈一笑:“今晚之事皆因我而起,给长公主添乱了。若有需要,必定全力以赴。”
沐妧:“吴王此时安全离开,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吴王成为长公主的入幕之宾的事情传得是沸沸扬扬,若有心人发现吴王未在府中,不定会传扬出什么fengliu韵事来。
咯咯…今晚的fengliu韵事少吗?去青楼争风吃醋,后被英雄救美,又被人家抱了一路,比那画本子可刺激多了。
沐妧:关闭神识中,什么都没接收到!
大吉无语,一步错步步错,今夜便不该出来。
丰钧:“长公主无须为我担忧,便是从万军之中突围出去,也无问题。”
沐妧:“……”
智慧过人的吴王居然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所说的安全离去,是指悄无声息的离开,而非留下越帮越忙。
“吴王功力高深,自然可于险恶的环境中来去自如,现在我也该回去了,让父皇等久了也不好。”
丰钧:“长公主可放心离去。”
沐妧:“……”
他未安全离开,她怎么走啊?说是功夫高深,但双拳难敌四手,宫中并不缺乏高手。
以他的身份,若在宫中被人发现,有证据证明清白也说不清楚。
后宫之中,除了皇帝准许,任何外男留下,皆以谋逆论处。
“还是吴王先行离开较为妥当,算了,我先走一步,吴王看好时机,定要平安无事。”
说完,沐妧便闪身,以鬼曳步离开,眨眼便出了数里之外。
咯咯…今晚之祸因他而起,何必还要关心他?
沐妧:他救你那会儿怎么不抱怨了?他救我便是救你。
大吉望天,似是没收到沐妧的神识,他是多次相救,但亦是害人不浅,虽然现在还不是十分确定!
丰钧嘴角翘起,闪身消失,沐妧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气息已经远离,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丝落寞。
沐妧甩了甩头,她在想什么?
星宸宫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游帝面色阴沉的坐于大厅中的主位,曹淑妃、孔妃、吴昭仪、司昭仪等人皆在,于游帝的帝威下噤若寒蝉,但内心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平儿、杜鹃等人跪于地上,申犳花从外进来道:“回皇上,长公主找到了!”
“让她进来!”沐战封沉声道。
曹淑妃等人皆伸长脖子往外看,后孔妃轻咳一声,几人才拿帕子掩饰,不再翘首以待,而是平心静气。
只见沐妧一身男装,走路英姿飒爽,几人面上皆惊,长公主这次出宫的事情是落实了,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端看皇上如何解决了。
“见过父皇,以及各位!”沐妧行礼抱拳。
沐战封痴痴看了沐妧几眼,便移开了目光看向孔妃的方向,后道:“子时已过,你还知晓回来?”
沐妧一笑:“父皇,既然已过子时,您老人家以及诸位娘娘怎么还不休息,来到星宸宫了?”
沐战封喘了一口粗气:“你还有脸说,因何出宫?可知宫规于何物?性子是越发野了!”
咯咯···游帝这是发火了,心气不顺,多说些好话应对过去,省得让别人如了意。
沐妧:出宫一次也没什么吧?用得着发这么大火?
咯咯···无视宫规便是无视帝威,挑战皇权,游帝自然不快。
沐妧往前走了两步道:“父皇,在宫中久了,会有些无聊,便想要排解,出去也未曾惹下什么乱子,父皇便饶过阿妧这一次可好?”
沐战封沉默不语,沐妧心下有些打鼓,眼巴巴的看着,游帝端起茶盏吹了吹不存在的浮沫,慢条斯理的饮着。
咯咯···天色已晚,还来拖延时间这一计啊?
沐妧:你能改变?
“我等得知长公主一夜未归,立即起身,妆容未化便过来了。现在看着长公主无事便好,不知长公主去哪里排解无聊了?”
“长公主于宫中无聊,也是我等之过,平时事多,忽视了长公主,以后定会多多上心,不让长公主无聊。”曹淑妃似是很关心道。
沐妧似笑非笑:“淑妃娘娘不知我去了哪里?”
曹淑妃看了仍在品茶的沐战封一眼,后笑得一脸慈爱的看着沐妧:“长公主聪慧过人,于诗词歌赋武功方面一学就精,委实令人艳羡,称之为神童都不为过。”
“长公主去了哪里,别人岂会知晓?”
沐妧的余光从态度不明的沐战封身边掠过,到曹淑妃假仁假义的面上:“淑妃娘娘过奖了,说来如今的聪慧也许是过去十几年痴傻的补偿,学习起来特别容易,不过神童便称之不上,刘颖三岁吟诗,文跃五岁作画,甘源九岁为相,一女子学些有用之物便可,至于其他的,阿妧可不愿浪费大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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