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衙内气呼呼的就走了。
陶行乐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茫然,傅衙内跑的实在太快了,她都没反应过来,这傅衙内就已经捂着脸给跑了。
这傅衙内,陶行乐忍不住扶了扶额。
今天这事情她才是申冤者,怎么申着申着,这傅衙内却受了大委屈了呢?
“这家伙,连走都不说一声。”陶行乐撇了撇嘴,算是抱怨了一下,不过傅衙内脸上的那极为明显的五指红印,啧啧。
这虽不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但有多疼陶行乐一点儿也不难想象。
反正刀哥他们已经被收押了,这里已经没有陶行乐的事情了。
毕竟傅衙内会被他爹揍,说来也是想要为自己出头。
无事一身轻的陶行乐走出了知州府衙,正向着是不是该去长天楼看看傅衙内到底委屈成什么样子的时候,陶行乐却遇见了一群人。
“咦,胡三叔,你们怎么在这里?”陶行乐惊喜道,“你们不是去西平村了吗?”
“咳,陶陶,你可别提了。”胡老三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他说道:“我老胡家的人都让我给丢光了,你说,在一个人都身上栽了一次,怎么第二次我偏偏还是信了他呢?真是邪门了。”
“陶陶,前面不远就有个小茶铺,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说。”
听到胡老三的建议,陶行乐看着陶老三明显要打开话匣子的样子,正好,好久不见胡老三了,陶行乐也挺想听他说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胡三叔下次吧,我这会儿准备去找人呢。”这天什么时候都能聊,还是去看看傅衙内吧。
一个大男孩当众红了眼圈,不去看看他,陶行乐还真有些放不下心来。
“陶陶你是要去找衙内?”
“胡三叔怎么知道?”陶行乐没有否认,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嗨,我刚刚就挤在堂外呢,我都看到了,”胡老三忍不住摇头道:“要是我当众被打了脸,我可不管他是不是我爹,我先打回去再说!”
陶行乐一笑,“看不出来啊胡三叔,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你爹说什么你都听呢。”
“嗨,这有什么?”胡老三挠了挠头,说道:“要儿子听老子的,那也得老子说的在理不是?要不然不是乱来吗?陶陶你说是不是?”
“胡三叔说的在理。”陶行乐打心底赞同胡老三的话。
“哈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胡老三弯了眼睛,他笑着对陶行乐说道:“正好,陶陶,我也打算去长天楼找我表哥,咱们正好顺路,不如就一道走吧?”
“当然好啊。”陶行乐欣然同意。
“行,那咱走吧。”胡老三顺便对自己身后跟着的人挥手说道:“你们就先下休息去吧,该吃饭的吃饭,该吃茶的吃茶,再让你们快活几天,咱们又要上路了。”
胡家商队的弟兄们只好和陶行乐告别,众人散去。
很快,这一行人只剩下了胡老三和陶行乐两人。
“三叔,现在就咱们俩了,”陶行乐笑了笑,说道:“三叔,有话对我说?”
“唉,三叔真不知道如何说起。”胡老三的脸色有些为难,他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陶陶,你这一次有此一劫,说来还得怨三叔。”
“嗯?”陶行乐不明白胡老三此话何意思,“怎么会,这和三叔有什么关系?沈账房是沈账房,您是您。”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胡老三说道:“要不是当初我一直希望你加入我们胡家商队,让沈冰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他如何会对你下手?”
“是这个原因?”陶行乐有些不敢相信,她诚实地说道:“应该不会吧。”
一来她不是账房不会对他的专业产生威胁,二来,陶行乐可清楚的记得他说过,她的爱骑的事情。
“怎么不会?”胡老三气道:“三叔也不怕丢人了,告诉你也无妨,这沈账房啊就是一个气量狭窄的人,呸啊,不是我作为前东家的人不厚道,而是这个沈冰欺人太甚了。”
看着胡老三气呼呼的样子,陶行乐说道:“怎么了胡三叔,何事惹得你这么生气?”
“还不是那个沈冰吗?”胡老三的步子不觉得急了,他气呼呼道:“之前他不是说西平叶家和容记有生意来往,这运送这活儿可以交给他已经谈好了,可以交给我们胡家商队来做吗?”
“是有听你提起过。”陶行乐道。
“嗤,我呸!”胡老三说道:“这事哪里是真的啊,分明就是这沈冰故意逗我们玩儿的呢!我们去叶家问了,人叶家说了,根本就没有这件事情!”
胡老三掰了掰手指,咔咔响着,他继续说道:“那叶家还说了,不仅如此,他们也在和容记接触呢,还说,要是我们商队有和容记说上话的门路的话,可千万别忘了他们。陶陶你说,这沈冰是不是故意耍我们玩儿?”
陶行乐突然问道:“胡三叔,你们路上可有遇见流沙?”
“没有啊!”胡老三也不笨,“陶陶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沈冰那家伙是拿我做幌子啊,嘿,如果他不是已经疯了的话,我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拳头是什么滋味的!亏我们在路上的时候,还担心他一个人走丢了,原来他早就溜回了城里,还拿我做借口!真是气死我了!”
联系那天突然出现在节度使府外把自己骗出去的沈账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自己被青狼帮的人抓了,就是因为沈账房当初故意设好的圈套。
“陶陶啊,你没事就好,”胡老三说道:“要不然,三叔可真得自责一辈子。”
“三叔严重了,”陶行乐说道:“长天楼要到了,咱们快走吧。”
“好。”
就在他们距离长天楼还有一百多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长天楼前站着一个拿着刀的人,冷冷地站在长天楼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