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初吻(1 / 1)

此言一出,苏颜猛地抬头,眯眼看向那坐在下座第一排的--慕容濯。

彼时,慕容濯那一双慵懒的凤眸也正朝着这边看来,一眼扫过跪在大殿正中央的颤颤老人,再一眼扫到殿尾。

苏颜赶紧将视线挪开,装作在瞻仰真龙天子的光辉圣容。

幸好,很快慕容濯就收回目光,依旧靠坐着,端着酒杯浅酌着。

苏颜暗松了口气。

殿内鼎沸人声,瞬间小了下来。

慕容泽脸前瑚珠微晃,语声无奈道:“永宁侯,你先起来!来人,还不快去扶老侯爷起来!”

身边连忙有人应了,小跑下台。

可永宁侯程耀信却推开那要来搀扶的殿侍的手,继续颤着那七老八十的身体,叩首大喊,“皇上,您就念在我永宁侯府满门全心为国,犬子家媳也都战死沙场,身边唯余有此一遗孤烟儿的份上,可怜可怜老臣吧!”

慕容泽看了眼低头喝酒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慕容濯,犹豫道“永宁侯,此事朕

早已和你说过,朕也和北晋王谈过,也都将意见告诉过你,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老臣知道!可烟儿那丫头是个死心眼,她心中只有北晋王殿下,任凭老臣如何规劝和强压都不能让她收了心思,且前两天烟儿上元灯节出门,无意在街上冒犯殿下后心中思虑难安,如今已是四五日不曾进食,卧榻不起。”

“皇上……”永宁侯越说情绪越激动,眼角也有些红地哽咽道:“眼看老臣就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不会的!”慕容泽僵着声音安慰道:“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身子不好,还是先起来再说,朕马上派御医去府里看看永烟郡主去!”

永宁侯颤着摇头道:“没用的,皇上,烟儿那是心病,只怕御医去了也没有用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御医去了没用,但若是孤睡她一晚,她就能好,是吗?”一直不开口的慕容濯忽然抬头,悠悠笑道。

此言一出,全场瞠目,结舌,静默。

慕容濯懒懒站起,优雅地走到永宁侯旁边,蹲下去与他视线齐平,笑声依旧清晰响起,“人命关天,晚了可来不及!所以你要不现在起来吧,孤跟你回府,到她房里睡她一次,又或是你让人把她送到孤府中榻上来,让孤睡上一晚,这样你就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如何?”

永宁侯张大的嘴巴颤颤地抖动着,不知是该说好还是不好。

“阿濯,你怎么能这么跟永宁侯说话!”慕容泽尴尬地开口斥道。

慕容濯慢慢站起,笑中谑味深浓道:“臣弟这话怎么了,难道刚才说来说去,臣弟听来听去,不是这个意思吗?还是,难道永宁侯刚才不是哭着喊着说想要把自己的孙女送给孤暖榻,哪怕做个最下等没名分的妾也无所谓吗?”

“阿濯……”慕容泽再度开口喝止,只不过这次明显口气重于方才那次。

慕容濯嗤笑一声,住了口。

殿内气氛一时凝沉了起来。

永宁侯青红着羞涨的老脸,也从地上颤颤爬起来,对着慕容濯道:“殿下,烟儿是老臣膝下唯一的孙女,她自小就心系殿下,老臣也无可扭转她的心意,只求殿下能允她入府,能让她近些伴着殿下,她便可心满意足,还望殿下成全!”

“只要进府,就能满足?”慕容濯笑道。

永宁侯道:“是!”

慕容濯笑着转身,问:“皇上是什么意思?也要臣弟娶吗?”

慕容泽停了半天,为难道:“阿濯,你知道朕向来都不勉强你做什么,不过这次事关永烟性命,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好了,臣弟知道皇上的意思了!”慕容濯截住他后面的话,笑问着对面一直含笑不语的苏魏道:“那么苏相呢,可有些什么好意见给孤?”

苏魏放下酒杯,略略一笑,“此乃王爷房中事,我没意见!”

“房中事?”慕容濯笑道:“还是苏相说的话好听。”

说着他转向永宁侯,道:“程老头,你方才听见苏相的话了吧,孤劝你啊,这旨意还是别求了,求了也没用!皇上若是下了旨,那就让他自己娶去!”

“殿下果真如此绝情吗?”永宁侯脸色难看兼恼怒地喊道:“烟儿好歹是我侯府郡主,姿色才学都是这京中数一数二的,难道就那般入不了殿下的眼吗?”

“孤的眼里还真看不上她!”慕容濯声音笑意皆转冷道:“孤是喜欢睡女人,但睡谁,不睡谁,这种房中榻上的事,孤自己说了算!孤好心劝你一句,这晚宴也别吃了,趁早回去告诉你家那躺床上的女人,别饿了,就算饿死了,孤也不会让她的鬼魂飘进孤的府墙一步!”

说着,他目光在殿内粗粗一扫,而后迈着步子朝殿门处走去。

三两步,到了殿尾,站定,转左,突然长臂一伸,捞了一个正垂睫低首执着酒壶的宫婢,一拽,入怀。

接过她手中酒壶,喝了一口,再一低头,吻上了怀中之人紧咬以免让自己叫出声来的……双唇。

贴上,辗转,蓦地停顿。

抽离两分后突然又俯上狠狠咬了一口,再舌尖一卷那溢出的血珠,仿佛万般不舍中,唇离了唇。

左臂依旧紧搂着怀中女子,慕容濯背脊挺直,头也不回沉声道:“皇上,臣弟今夜被坏了心情,明日后日就不入宫了,还有这个宫女,臣弟就带回府了!”

说着,臂上用力,搂推着女子出了门。

……

这个女子,姓苏,名颜!

苏颜完全已经懵了,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一个看戏之人,忽然变成了戏中人。

她只知道自己背后无数眼风如箭,脚下急匆却稳,腰间铁臂虽紧却松,口中酒香弥漫,唇上火辣灼痛。

心中,扑腾如冰火两重。

冰被慕容濯那不知亲了多少人的脏嘴巴无理强吻,占了便宜;

火自己居然会脸红心跳小鹿跃跃被人亲了还想再亲。

此番,冰火还未结束,屋外寒冷的北风已经吹拂到了泛烫的脸上,慕容濯稍稍侧身,将自己的位置站到上风口。

苏颜低头,用着自己仅剩的理智盘算着接下来的……脱身大计。

她不会忘了,自己如今盯着的是一张……陌生女人脸。

一想到慕容濯方才顺手逮到一个陌生宫女就又搂又亲又咬,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手上下意识地将他往外一推。

慕容濯被她推的一怔。

苏颜低下头,侧过身,装做羞怯不已的样子,“奴婢翠花多谢殿下厚爱!”

“嗯!走吧!”慕容濯了然一笑,率先转身就走。

苏颜站在原地不动--心想,你先,你快些先,你先脚走,姐后脚才好溜!“

慕容濯果然头也不回地上了一处连廊,往外走去,可刚走两步,就在苏颜脚底抹油打算往左一跨时,慕容濯忽然转身,”还站着做什么,宗池,赶紧带她过来!“

话落,宗池鬼魅的身影横在了苏颜左跨想要站去的地方,牢牢堵住她的去路,沉声道:”翠花姑娘,请吧!“

”去……去哪?“

”王府!“

”去王府做什么?“

”做妾!“

”妾你个大头鬼!“苏颜心中暗暗隐回一口血,柔声道:”我想起来屋里还有些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没拿,我能先去取了再出宫吗?“?

”不能!“

”那我刚才不小心把酒洒在身上,脏了衣服,我能先去换一下免得弄脏了殿下的马车吗?“

”不用!“

”那……“苏颜连尿急了的借口都搬出来了,可都一一被宗池无情地拒绝了。

苏颜一气之下,伸手在口袋里挠了挠,又装作头发有些乱地在靠近宗池脸颊最近的那侧发捎上扒拉了两下,而后换上一副笑容,无奈地扭着腰向慕容濯走去。

”阿嚏……“宗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苦笑两声,随后跟上。

于是,来的时候,苏颜爬在车底,回去的时候,她坐上了马车。

幸好,慕容濯似乎是对她再没了兴趣,上车后自顾坐在了最里面,闭着双目一言不发。

苏颜就近坐在了最靠外面的板凳上,且屁股只坐了一点点,大半张脸朝着帘子的方向。

虽然脸上戴着人皮面具,但她还是觉得小心为上。

回府的马车赶的很快,夜风透帘而进,明明是微凉的车厢内苏颜却觉得呼吸有些发紧,空气有些沉闷发热,且闷热中带着阵阵熟悉的香。

慕容濯身上的香。

那些香她从前也闻过,但却都不如今日这般让她觉得浓郁和萦绕在鼻前,久久不散。

”阿嚏,阿嚏……“马车外,宗池依旧喷嚏不停。

慕容濯缓缓睁开眼,喊了一声。

宗池应了,声音随后紧贴到了帘外。

慕容濯看也不看苏颜,指尖轻敲着窗楞,吩咐道:”明日不进宫了,你备上些东西,我们去浮若寺见母妃!“

浮若寺?母妃?贤妃娘娘?

苏颜暗中抠板凳的手倏地停住,两眼就跟挖到了金矿一样闪着泡泡。

原来,自己一直要找的人居然还是在浮若寺!

一想到今夜自己中了大乐透,苦寻的消息得来全不费工夫,苏颜立即将被人占了便宜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无人看见的嘴角也慢慢咧成了朵喇叭花。

……

帘外,宗池应声退下,马车也停了下来。

门外有人恭迎慕容濯下马车,慕容濯不出声,也不动,只拿眼笑看着,打量着苏颜。

那双眼,似笑非笑,看得苏颜头皮直发麻。

她虽然猜到慕容濯对自己没意思,方才在殿上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皇上和那个人睡自己孙女的老头看,但被慕容濯这样看久了,心里还是打起了鼓,生怕这位传说中来者不拒夜夜风流的男人,真的一个瞎了眼打算晚上睡了自己以填补他那被坏了的心情。

终于,她的担心落空,慕容濯只依旧扔下一句带她去天竹楼呆着,就自顾着下了车。”

他一走,车厢里压力骤失。

苏颜提起的心也落了地,不过,这一落,除了轻松之外,竟意外有些疼。

疼的她,心里再度蹭蹭冒起了火。

你丫的,色鬼,臭流氓,不要脸的陈世美,见人就亲,亲了还不负责!

苏颜狠狠地擦了擦嘴巴,忿忿地一甩车帘,下了马车。

下马车时,正好看见宗池急急捂着肚子往门里横冲直撞,苏颜心知是那烂肚子药起了效,嘴角高高扬起,哼了一声,跟着一个管事去了天竹楼。

那个管事随手推开一间房,简单说了两句后就走了。

他一走,苏颜也就走了。

……

这一夜,睿京中无数人彻夜未眠。

有人搂着娇妾将北晋王放浪形骸之事拿来谈笑,有那想做妾都没做成的高贵郡主差点哭断了魂,有人彻夜蹲坑拉臭,有人穿龙袍叹气,有人穿相衣对画一笑。

有女初吻莫名被人偷吃所以辗转难眠,有人孤灯一盏,倚窗独站,摸着唇上依旧残留的余香柔软整夜未眠。

月落,日升。

这一日苏颜没有再问天竹楼里有没有女人失踪,因为她要彻底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关心这件事才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黄昏时分,慕容濯带着霍凝坐马车出了府。

苏颜跃出墙头,远远跟上。

马车果然是驶向了浮若寺的方向,并且在离寺庙一墙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

慕容濯下车,敲开了那户与浮若寺共用一截屋墙的屋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里面出来两个小尼姑模样的人出来从马车上提了一些东西进去。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只见慕容濯出来,一个年龄稍大些的老尼出来送行,苏颜借着月色瞅准看了,那人不是贤妃凌珊。

等到慕容濯的马车走远,那个大些的尼姑才垂下挥举的手,将门阖掩上。

苏颜瞄一眼那完全消失不见的马车,几个腾身,猫一般爬上了墙头。

------题外话------

休息的七天里,我去全文拜读了某书院全平台销售第一的现代文:国民老公xxx

深刻地领略到了什么叫快节奏的文,虽然我觉得那本书可以再多写20万字左右来增加男女主单独相处时的很多细节,让文显得更细腻些,但确实对我对节奏的把控有了很大的启发。

果然,学海无涯。永无止境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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