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的,宁芯琳开车来到了费仲言的医院。刚进挂号大厅,她就看到费仲言神色担忧,接着电话迎面走了过来。
张嘴刚想出声跟他打声招呼,宁芯琳看到从边上突然蹿出一个女人,拦在了费仲言面前。
那个人是……
侧着脑袋,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宁芯琳认出了那个女人,那竟Alln。她来医院不是看A的吗?她在这里跟费仲言谈论什么?
宁芯琳心里诧异着,脚下却是慢慢的向他们靠近。
“老婆,你怎么来了?”
正在和Alln说着话的费仲言,瞥见有人向他们走来,抬头一看,竟是让他忧喜兼半的妻子。不过,她的意外出现,还是让他心猛地跳了一下。至少,这一刻,她的眼里有他,并且还是在意着他的。
听到费仲言这么说,背对着宁芯琳而站的Alln也迅速回过了头,“芯琳,你来了?找仲言的吧?我这就走,你们好好聊!”
“没事,我路过!”
宁芯琳淡然回答,眼底的疑问还是浮现着。她想知道,Alln跟费仲言到底在谈论什么?因为,她看见了Alln在回头看到她的那一霎那,她脸上的忧色才刚刚退下。
外观宏伟奢侈的费氏别墅里,费仲言端着杯子,深幽的眼睛不时望一下桌上的手机,有点焦虑的神情一直挂在脸上。他的对面坐着身披喜庆大红披肩,脸上却浮现着与此不协调,忧虑不安的神色的Alln。
身为这里女主人的宁芯琳,爱莫能助的坐在最偏远沙发里,心情烦躁的玩弄着手机。上午听说A私自离开了医院,他们找遍了所有认为A会去的地方,打遍了所有他们认为知道A下落的电话,让他们失望的是,几个小时过去了,A依旧毫无半点消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Alln的耐心一点点的在消失,她蹙在一起的眉头都快拧得掉眉毛了。可,她担心的人,依然没有消息。无奈的咬咬嘴唇,她又一次拨着A的手机,毫无例外,她拨的那个号码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然而,让宁芯琳心烦的不仅仅是姐姐不见了,她还在烦费仲言和吴韵思的事。到底,该怎么处理呢?离婚,好像现在不想离了。可是不离,难道要看着他把吴韵思接回来,看着他们藕断丝连?不,那样的日子太痛苦了。要怎么做呢?轻叹一口气,她无聊的放下了手里玩弄的手机。
“老婆,你怎么啦?”
费仲言很关切的回过头。其实,他一直都在注意着,角落里那个安静的人。说心里话,他很感激妻子这么给面子的陪着他们一起等A的消息。
淡然一笑,宁芯琳摇摇头,将目光移向了门口。她也在纳闷,身体还有点虚弱的A她跑去哪里了?不过,她很希望A就此远走他乡,永远也不要出现这里。谁叫她逼着费仲言,要住进来?已经有一个吴韵思让她心烦了,她不希望再有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再来牵制她的神经和情绪。
只是宁芯琳还没为这样自私的想法自责时,她就听到大门的铃声响了,伸长脖子,探着头朝外面望了望,一股失望郁闷的情结浮想心头。
跟着去开门的徐妈进来的人是A。她手里还拎着一个不小的袋子。看样子,她还真准备在这里住下来了。
宁芯琳的猜测没错,A进屋之后,明确表达了在费家住下的意思。介于费仲言跟她有言在先,加上Alln也在,他没有反对。而宁芯琳作为A的妹妹,即使心里再怎么不乐意,却也只好忍着气,没有发表心里真实的意见。毕竟这是因她而起的事。
暂时处理好A入住的事后,宁芯琳忍不住提及吴韵思的事,而费仲言却一下子变得很沉默。思索很久,他才很是无奈的说道:“你别心烦,我会处理好她的事。”
“怎么处理?跟我离婚?”
犹豫了半天,宁芯琳还是说出这样一个,她如今有些害怕的建议。如果,他拿着前几天我说要离婚的话来当借口,那我只有签字退出的份,我不想做一个惹人讨厌的人。
故作无所谓的看着他,宁芯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揣在衣兜里的手,已经握住了车钥匙。只要他点头,我马上就离开这里!
“如果我答应跟你离婚,那岂不正中你下怀?我说过,我这一辈就跟你耗上了!离婚的事,你最好死心!”
不满宁芯琳退让态度的费仲言,很生气的站起身,朝楼上走了,不再搭理她,心里却悲哀极了:为什么她总要想着离开我呢?原来我为她付出的,竟抵不上我收集她父亲的罪证之过!那天晚上高明辉走后,任由我说破了嘴皮,我也得不到她的谅解,今天经过吴韵思父母的掺和,估计她会更有理由坚持离婚!哎……为什么想要挽留一段婚姻,挽留一个爱人这么难?
几日后,一处跟‘金岛别墅’齐名的高档别墅区里,两个器宇不凡,却是气质各异的男人正盯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露出了兴致莹然的神色。
“本台消息,原副市长张春义和原副市长秘书刘钊,因涉嫌一宗残害妇女的案件,于今日早晨被警方依法逮捕归案。经由本市市长吴XX举报,二人在任职期间,利用工作之便,大肆收受贿赂,敛聚不明财产……”
望着电视里的正在播送的头条新闻,高明辉很佩服的看着赵泽宇,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干得不错!”
他嘴里说的佩服,不是指赵泽宇入室盗取了那份能让吴市长站出来指证张春义的视频录像,而是夸他一个只知道杀人放火,入室抢/劫的大老粗,居然成功破取了保险柜的密码,顺利拿出里面的东西。他还以为,赵泽宇会抱一个保险柜来找Blla帮忙呢!
明白他意思的赵泽宇,拿放在边上的酒杯,抿嘴浅笑起来,也有些佩服的感觉,“不是我开的。”
另有其人?高明辉愣住了,他开始好奇那个帮赵泽宇打开保险柜的人来。赵泽宇到玉城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他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开保险柜的高人?
“雷子悦开的。没想到吧?”
破天荒地,赵泽宇在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其实,他以前并不知道雷子悦会开保险柜。
那天晚上,从张春义家出来,他扛着笨重的保险柜,刚回到宁芯琳小区的家,就遇上从医院溜出来的雷子悦。她说医院闷得慌,来宁芯琳家拿点有趣的东西回医院玩。于是,他让雷子悦进了屋。
当雷子悦看到他弄回来一个保险柜,一下来了兴趣,也不顾赵泽宇的反对,蹲在边上就开始玩弄起来。起初,赵泽宇只当她是闲得无聊,没有理她,可不到半小时,雷子悦拿着一个光盘递给了他。那时,他才知道,雷子悦很有徒手开保险柜的天份。
他这一解释,高明辉立即惊呆了,那个白痴一般的女人居然会开保险柜!真是有点难以置信,还以为她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呢!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碗舀’这句话确实有些道理。
“据我猜测,她跟你哥搅上关系,不应该全是费仲言的授意,说不定还是你哥故意利用她,让宁芯琳误会,免得他处理宁芯琳爸爸的案子,受到影响!或许,他们都没想反应迟钝的宁芯琳,竟在费念芯的出现后,才一下幡然醒悟,她的晴人跟她的闺蜜搅上关系了。只是,那时已经时过境迁了。”
赵泽宇看着杯子里,摇晃着的暗红色液体,半眯着眼睛,缓缓说道。
“你想跟我说什么?”
高明辉似乎看到了一件不太寻常的事,身子朝前倾斜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我听说你曾经抓过她。”赵泽宇的阴鸷的目光,从杯子上移向了高明辉。
高明辉微微张嘴,对于赵泽宇想表达的意思,已经了然于心,灿然一笑,他爽快的说道:“放心!你的女人我不会再动她一下!诶,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赵泽宇有些头痛了,“我真不知道。”
像看怪物一样看了赵泽宇一眼,高明辉无语了。这家伙真的跟猪一样笨!
“我跟她是发生过那么一点关系,可我哪里知道,她有没有跟别人也发生过那么点关系来借精生子的?再说,她那么激烈的否认孩子是我的,我总不能拿把刀,逼她承认孩子是我的吧!”
说起雷子悦怀着的那个孩子,赵泽宇有点不高兴的叹起气来。要是那孩子,是他的该多好?混了十几年江湖,最近突然感觉有些累了,有点想找一个家来停靠一下了。如果再有个孩子让他关心惦记,应该是感觉不错。可惜,老天似乎还没给他这样一个金盆洗手的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