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惊叫。
那个扫把星一样的女人,太后早就恨到了极点,但是奈何一直沒有办法,此时听苏浅浅这么说,顿时來气了。
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带着那个女人,他忘了他几次差点死掉都是因为段敏晓。
真是难过美人关吗。
“不仅如此,而且她还在王爷的马车里,只怕是……”苏浅浅沒说完,但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毕竟听了这话,太后一张脸已经黑成一坨了,竟然连敷衍式的微笑都已经懒得表现了。
片刻后,太后悠悠喝了一口茶,将这些信息消化了一番,让宫人给苏昭仪搬了一个凳子,“苏昭仪,你來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当然不是。”苏浅浅连忙道:“臣妾是收到父亲來信,说拿废皇后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当真。”太后一喜。
如果能除掉段敏晓,她还是很开心的。
苏浅浅点点头,“自然是真的,只不过王爷神通广大,只怕会很快将废皇后的疾病治愈,所以……”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太后露出不耐的神色,如今话说到了这里,苏浅浅的用心她已经能够猜出几分了。
“是,太后,臣妾希望太后可以助臣妾一臂之力,除去段敏晓。”苏浅浅不再称呼段敏晓为皇后,在她眼里,那个女人不过将死之人了。
太后摆了摆手,有些无奈,“你以为哀家不想除去她吗,相反,哀家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讨厌她,但是那个女人无比的奸诈狡猾,虽然如今病了,但是要想出掉他,却极为的艰难。”
“太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苏浅浅可不这么认为。
“那你可是有什么办法。”看着苏昭仪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问道。
“有,我父亲可是就在随行的队伍里,只要到时候派出刺客,那么以现在的段敏晓,只怕是一个小孩子都能要了她性命。”苏浅浅的话带着诱惑无限。
可是苏浅浅却并不知道,重病的段敏晓竟然刺瞎了血狼公子的双眼,令其双目失明,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考虑换个办法的。
但是人们往往就是这样着急……
太后一笑,看着苏浅浅也顺眼了几分,“你这个主意虽然好,但是哀家为何要相信你呢。”
苏浅浅连忙膝行上前,“太后,臣妾有要事禀报。”
“你说。”
“静妃并沒有怀孕。”苏浅浅一咬牙,决定将静妃出卖,这样的投名状在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什么。”太后猛然站了起來,哆嗦着手指,道:“她竟然敢撒如此弥天大祸,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太后息怒,正好相反,静妃不是不要命了,而是很想要命,不仅如此,还想着日后如太后一般。”苏浅浅如今已无退路,既然决定投靠太后,就将静妃的一些龌龊毫不客气的说了出來。
“如哀家,她竟然想做太后,假怀孕,那么是想日后狸猫换太子吗。”太后想到曾经在宫中见到的那些疯狂女子,再想到静妃的所作所为,顿时明了一番。
这后宫中沒有子嗣的女子除了默默等死,已经沒什么盼头了,所以有些嫔妃铤而走险,假装怀孕,从宫外买孩子进來,混淆皇室血脉,如今静妃所为,不过如此。
想到如此,太后不禁怒由心生,整张脸也扭曲起來,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不管南宫天凌如何,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竟然有女人敢这么糊弄她的儿子,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也容不下。
苏浅浅见太后震怒,嘴角扯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就知道,这个投名状十分的好用。
静妃,你要怪就怪自己太过无情。
“摆驾,哀家要去看看那个贱人,到底吃了怎样的雄心豹子胆。”说着,太后就开始招呼宫人,往外走去。
苏浅浅见状,连忙拦住,“太后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太后一脚将苏浅浅踢开,怒道:“这样的事情,万万不能姑息,还有什么可以从长计议的。”
“太后要杀静妃不难,但是还有一个人才是比静妃更难对付的。”苏浅浅接着道:“段敏晓如今才是重中之重啊。”
这话一出,太后也是脚下停住,不错,比起静妃,段敏晓更难对付,就算她前去直接杀了静妃,皇上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如果她杀了段敏晓,只怕这两个儿子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这么一想,太后只觉得心底冰凉。
苏浅浅见状,赶忙道:“太后,要杀段敏晓的,静妃也有份,不如借刀杀人,这样太后不是可以安枕无忧了吗。”
“借刀杀人……”太后喃喃自语,良久后,才将心里的怒气收了回去。
“是啊,太后,静妃一直是看静妃不顺眼的,所以静妃一定会趁机动手的,到时候太后再将静妃除去,不是皆大欢喜吗。”苏浅浅进言。
太后瞥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女子,道:“只怕到时候最欢喜的那个人是你才对吧。”
“是太后抬举。”苏浅浅赶忙跪了下去。
此时的西宇城,南宫锐看着怀里的女子,眉头紧皱,他一路疾行,但是段敏晓的身体确实是被挥霍到了最深处。
“敏晓,你醒醒啊。”
新月在一旁看得着急,却也只能道:“王爷,大夫一会就來了。”
“恩。”南宫锐点了点头,却难耐心里的担忧。
窗外寒风飘摇,卷起风龙,在人间肆虐,不少百姓已经纷纷回家,不在街上走动,天色更是乌黑一片,看样子要下雨了。
最是秋雨烦忧,最是秋雨惆怅,更多离绪,难以理清。
西宇城是东陵王朝的边关重镇,不仅是对外的第一道防线,也是重兵屯守所在,如今南宫锐选择在西宇城,也是看准了此城的兵力与防守。
神殿的人虽然高深莫测,但是也不可能出动大规模的侵袭,毕竟还隔着阿蒙和尚雾两国,如今为了躲避血狼公子,唯有此地能够避上一避。
大夫不一会就來了,细细诊断了一番,却也皱上了眉头,饶是他行医多年,可是这位病者除了脉象虚弱一些,并沒有任何病。
“王爷,这位姑娘并无事情,只需细细调理一番即可。”
南宫锐一把将大夫的领口抓起,怒道:“你这庸医,她都这样了,你居然说沒有病,我看是你有病吧。”
新月忙拉住南宫锐,恳切道:“王爷,他只是一个小大夫,看不准也是有可能的,您别生气,再找其他大夫就好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大夫也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南宫锐一脚将大夫踢开,脸上怒意难掩。
这一通折腾,床上的段敏晓也慢慢醒來,吃力的撑着疲惫的身子,“阿锐……”
“敏晓,你醒了。”南宫锐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凑了过來,将段敏晓的身子扶了起來,目光里的温柔简直比蜜糖还要甜腻,他却根本沒意识到段敏晓的醒來,是被他这一顿吵闹所致。
段敏晓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正所谓久病成医,她一连病了这几日,对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定然并不是寻常的感冒发热。
可能前世一片阿莫西林就能解决的问題,但是在这里却根本是汤药无忌,难怪南宫锐会发这么大的火。
“我不是生病,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听了这话,南宫锐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手指用力一把攥成拳头,“怎么回事。”
段敏晓点点头,眉心一沉,“不是大问題,应该只是食物中毒了,只要改善下伙食就沒事了。”
“这么简单。”南宫锐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说到这,段敏晓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天离开京城,她所有的食物都是和随行人的差不多,刚巧的是她对猪肉干过敏……
“恩。”段敏晓点了点头,朝新月看了过去,“你去准备点水果。”
“水果……”新月一愣,又很快反应过來,朝外走了出去。
“好了,我沒事了。”段敏晓朝着南宫锐笑了笑,除了过敏意外,就是这一天一夜的奔行让她有些虚弱。
不过和食物中毒比起來,这都不重要了,只要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到底谁干的呢,竟然用这样的手段,看來一定是对她了解的。
能够知道她本身不会中毒,但是却不代表她肠胃就很好,所以才通过食物过敏的办法來害她,这个人除了纳兰梦,还会有别人吗。
只是都已经离开京城了,纳兰梦是怎么样做到的,看來这队伍之中有奸细。
“王爷,我们这是在西宇城了,那赵飞他们呢。”段敏晓是知道分开行动的,她要查明奸细是谁,就要知道都有谁來了。
南宫锐略一沉吟,便道:“我带着你和新月,以及两个侍卫先一步來到了西宇城,赵飞率着大部队在后面,恐怕要晚两日才能到來。”
“晚两日。”段敏晓眉头一皱,想到了血狼公子,连忙问道:“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应该不会,血狼公子的目标是我们,应该不会对赵飞他们下手的,而且血狼公子已经受伤,一时半刻也无法追赶上來。”南宫锐安慰道,“我已经派人去接应赵飞他们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恩,那就好。”段敏晓点点头,又喝了一杯南宫锐递來的水。
身子实在孱弱的厉害,想要多说会话,却已经累得不行,一扭头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城内,百姓们听说锐王爷來了,纷纷赶來,已经在府外聚集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虽然当地的知府已经派出去了很多士兵去维持秩序,但是这些人却口口声声喊着要见王爷,如果见不到,他们就不不离开。
“王爷,你看怎么办。”邵知府一脸头疼的走进來,将事情禀报给南宫锐。
虽然他也不知道南宫锐会不会去见那些百姓,但是如今边关的情况实在不妙,人心惶惶在所难免,这些老百姓听说王爷來了,自然是想着讨一个说法。
南宫锐点点头,“去看看却也无妨。”
在邵知府的带领下,南宫锐來到了府门外,只见众多的老百姓纷纷嚷着要见自己,要不是有士兵拦着,只怕是要冲进府里去了。
大家此时见府内走出了人,虽然他们都并不认识锐王爷,但是却从南宫锐的衣着打扮上也猜到了这是大人物,一时又难以肯定,便愣在了原地。
邵知府见状,朝南宫锐一抱拳,大声道:“大家还不快点见过锐王爷。”
有他带头,这些百姓们纷纷跪了下來,齐呼王爷千岁。
“快起來吧。”南宫锐一摆手,继续道:“你们在府外闹着要见本王,不知是为了何事。”
“王爷,要打仗了是不是啊,小老儿在城外还有两亩白菜沒有收呢,不知道还能不能收回來啊。”一老者,短打灰衫,站出來问道。
“李老头,不光是你,我也有啊,我还有一亩萝卜呢。”又一个人道。
南宫锐看着这些百姓你一言我一嘴的说着,忍不住暗道:难怪敏晓一直不喜欢打仗,到头來受苦的还是这些老百姓啊。
想到此处,南宫锐朝大家摆了摆手,示意人群安静。
“大家请放心,你们在城外的粮食尽管去知府大人这里登记,本王会派出军队帮你们采收的,会保证你们不会少一颗粮食。”
“王爷千岁。”
有了南宫锐的发话,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声。
他们最在意的就是这些粮食了,西北物资本來就少,如果这些粮食不能安全的采收回來,那么这个冬天就注定要缺食少喝了。
此事解决后,邵知府却是一脸为难的找到南宫锐,面有愁云,“王爷,您是说我们要用军队保护百姓去将城外的粮食采收回來,那些百姓的粮食不过百亩,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如果敌国势力趁机发动攻击,那我们一定会受到牵制的,到时候又要保护百姓,又要采收粮食,还要和敌军对抗,臣以为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