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还有。”抱着这样的一个念头,段敏晓将发簪捅了进去,來回的拨动了几下,只听见轻微的“咔”的一声,锁头就被打了开。
段敏晓小心翼翼的将锁头拿了下來,放到了一边,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
门“吱呀呀”的响了一下,在深黑的宫内显得格外的刺耳,段敏晓就像是一只狸猫一般,一个闪身躲到了一边,但是看沒有什么异动,这才走了出來。
“呼”段敏晓出了一口气,但是作为一个特工竟然被这样的响声吓到,不禁有些羞恼的说道:“吓死我了,这什么破门啊,皇宫竟然还有这样的豆腐渣工程,实在是太可气了,就该将工部的人都抄家,哼哼,再把钱给我就好了。”
一想到,自己要是能够将还省下來的钱都能走,那该多幸福啊,或许这才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啊。
段敏晓悄悄的走进了黑暗中,“啪”突然踢倒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响动,她立即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用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竟然摸到了一个破碎的花瓶。
她疑惑起來,突然碰到一物,冰冷的刀锋触到了她的手,竟然是一把匕首。
“什么味道,。”段敏晓一愣,手突然摸到了一滩液体,血,她突然感觉了出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呢。
“轰。”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火光一片,太妃带着一帮人出现在外面。
段敏晓满手是血的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有丝丝的血迹,四周摆着破碎的花瓶和各种饰物,在那中间,躺着一具身穿宫装的美人,她双目圆睁,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胸口处有一个正在淌血的伤口。
秦璇歌。
段敏晓看的分明,躺着的人竟然是皇后秦璇歌,她再一看双手,不禁大惊的将匕首抛了出去。
太妃眼神里带着震惊和惋惜,看着段敏晓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慢慢带上了冷厉,威严的说道:“來人,将她抓起來。”
“是,太妃。”一旁的侍卫立即走上前來,将手足无措的段敏晓抓了起來。
“不是我做的,这不是我做的。”段敏晓急忙辩解道,但是却沒有一个人听她这话,不少人甚至露出了冷笑,尤其是淑妃,德妃等人。
段敏晓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中就是一冷,像是有一张大网将她包裹起來,让她挣脱不得。
一百一十七章天牢新客
深宫高阁,太妃端坐在首位,而其下则是坐着各位嫔妃和贵人,此时,众人正在审视着坐在场中的段敏晓。
太妃一脸悲痛的说道:“你怎么可以杀死皇后,你可知罪。”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知罪。”段敏晓微微冷笑,看着太妃面带悲痛的摸样,怎么都觉得那么虚伪。
众位嫔妃和贵人闻听此言,不禁暗暗的冷笑,这一阵子,皇帝对段敏晓的宠爱,让所有人都暗暗嫉妒,但是后宫以太妃为主,此时发生了这事,即使有皇帝的维护,段敏晓也是必死无疑。
“你手持利器,手染鲜血,而一旁则是被刺死的皇后,此事一目了然,还用你不认罪吗,看你还是如实招了的好,不然,哼。”德妃冷笑出声。
“就是,太妃,此事一定是这个妖女所为,皇上受她蒙蔽,这事,您可要为后宫做主啊。”突然,人群中一个贵人跪了下來喊道。
仿佛是约好了一般,这个贵人一跪下來,身后不少的贵人也跟着跪了下來,齐齐的喊道:“求太妃做主。”
但是淑妃却是沒有多说,反而是隐藏在众人之中,冷眼旁观,心中微冷,皇上宠爱段敏晓,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恐怕今天开口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着跪地求太妃做主的一群贵人和嫔妃,淑妃心中冷笑,看來,自己又可以少了不少的竞争对手呢,皇后死了,段敏晓若是也死了,谁还可以和我争宠呢。
淑妃又看了一眼,正似乎愤愤不平的德妃,就这个愚蠢的女人,还是做自己的挡箭牌比较好。
太妃端坐其上,沒有丝毫的回应。
大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但是却显得压抑无比,静默的让人窒息。
“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安知良慌乱的跑到了南宫天凌的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南宫天凌一皱眉,但是也知道安知良若是沒有什么大事绝对不会这样子的,不禁心中产生了一股阴霾,“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杀死了皇后,被众人抓了一个正着……”安知良额头都冒出了汗水,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弄不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掉了脑袋,皇宫马上就将迎來一场血腥,这就是皇上的愤怒。
王者的怒火,只有鲜血能够平复。
“什么,不可能。”南宫天凌惊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双手按在书桌上,青筋冒起,“砰”的一声,桌子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按出两个手印來,桌子立即崩裂开來。
武功之强,骇人听闻。
“公主殿下现在已经被太妃派人抓去审问,怕是……”安知良蜷缩着跪着的身子,似乎在努力减少着他的存在感,让愤怒的南宫天凌不要注意到他。
“來人,摆驾。”南宫天凌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安知良立即站起身來,追了上去,声音凄厉的喊道。
护卫和太监齐刷刷的跟随着南宫天凌的脚步而去。
南宫天凌的怒火都似乎快要喷薄而出了,眼神中都冒着火光,大步如流星赶月,内心的焦躁让他不安。
段敏晓,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南宫天凌不停的祈祷着,心砰砰的不断震动着。
段敏晓冷笑的看着太妃,这个女人估计才是幕后的黑手吧,而这一群帮腔的贵人和嫔妃也不过是她的牺牲品罢了。
但是此时太妃心中却很矛盾,实际上,这次真的不是她做的,位于深宫多年的她,是不会玩这种太肤浅的把戏的,甚至是牺牲掉了一个皇后。
宫里的阴谋应该是隐晦的,不露矛头的,是无声无语中的那一记刺杀,而且是沒有任何痕迹的。
所以这样以杀死一个皇后來嫁祸人的方式,显然是愚蠢之极,因为太容易招來皇上的恨意,根本是不合算的。
但是这个方法却是最辛辣的,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很难有反驳的余地。
这么想着,怎么处置段敏晓却是一件为难的事情了,若是稍有不慎,不光是皇上那里过不去,甚至是自己的亲儿子,都可能暴动。
太妃坐在首位,用手指上纯金打造的指套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身为后宫之主,面对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很为难的。
但是若是真的借这次机会将段敏晓除掉,似乎也是很完美的。
而且若是皇上责问的话,那么自己也有理由将自己的责任推脱掉,沒有什么借刀杀人更完美了。
想到这个,太妃终于打定了主意,但是毕竟还是要做做样子,干脆将她扔到天牢算了。
“來人,将公主殿下押往天牢。”太妃终于下了决定,但是余光中,却分明看到不少妃嫔的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慢着。”突然一声大吼传來,却是南宫天凌焦急的赶到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的妃嫔和贵人们一惊,赶紧走了出來,排成了一排,齐齐的施礼。
“太妃,不知道蓝妃为何要押往天牢。”南宫天凌根本就不理会这跪了一地的妃嫔,而是直接走到了太妃的身前,急声问道。
“唉。”太妃装作惋惜的样子,叹息说道:“她涉嫌杀害皇后,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竟然被人杀死在宫内,这会引起这个社稷的动荡,但是此事,我认为还需要调查一番,所以要让她去天牢清醒一下。”
话虽然这么说,太妃心中却忐忑着,其实天牢那是什么地方,去了就别想出來了,可是自己还必须顾及皇上。
“哼,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都看不出來,还这么做作,真是可笑。”段敏晓看到太妃这样子,忍不住嘲讽道。
“放肆。”太妃一瞪眼睛,借机发挥,怒气冲冲的说道:“后宫之地,焉有你放肆的地方,來人,给我押往天牢。”
“慢着。”南宫天凌再次说道,周围的侍卫又纷纷退去,却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皇上和太妃的话都不敢不听,可是万一被人当做了出气筒,那就这是死定了。
“皇上这是为何。”太妃一皱眉。
“太妃,虽然蓝妃她有嫌疑,但是却不至于去天牢啊,让她不出宫就差不多了,待到查明真相再做惩罚不迟。”南宫天凌沉声说道,却是沒有丝毫的退让。
太妃面色一肃,看着南宫天凌,微带着一分凝重,说道:“皇上,后宫之事,是由我做主,你忙着国家大事即可,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毕竟这是后宫之事,太妃作为后宫之主,却是在这样的事情是不能低头的,不然,作为后宫之主,要如何服众呢。
南宫天凌脸色变的铁青,一甩袖子來到了段敏晓的身前,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却是倍感怜惜。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的,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到时候,我要诛灭了他们的九族。”南宫天凌静静的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抹温柔。
然后回过头扫了在场的所有人,神色中满是冷厉的威严,一股凌然于众人之上的巍峨让所有人都是心中揣揣。
一众侍卫却是面面相觑,这到底该怎么是好,若是他们真的将她押往天牢,怕是事后皇上非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了不可。
宫殿内的气氛都凝结成了冰,沒有丝毫的温度。
“來人,还不将人给本宫带下去。”太妃拂袖,转身走进了深宫。
南宫天凌的眉头微皱,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在段敏晓的身边说道:“我陪你去参观一下天牢吧,那天天黑,看不太清。”
段敏晓看着南宫天凌,有一种委屈,眼神中带着一层薄雾,但是转瞬即逝,轻声应道:“嗯。”
一旁的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两人向着天牢的方向走去,却似乎是护卫最尊贵的客人,而非是押解了。
余下的妃嫔还在跪着,见到皇上离去后,这才站了起來,但是眼神中却都有着怨恨,不是对南宫天凌,而是对段敏晓的。
都是这个狐狸精抢了皇上对我们的宠爱。
这几乎是所有妃嫔的想法。
当南宫天凌和段敏晓來到天牢的时候,一众的监狱官都跪迎,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起來吧。”南宫天凌挥手一摆,向着里面走去。
当看到里面阴暗潮湿的样子,段敏晓还未有什么反应,但是南宫天凌却是一阵皱眉,这样的环境,怎么可以住人呢。
“这里实在是沒法住人,爱妃,我们要不住在外面,这里有好地方住吗。”南宫天凌皱着眉说道,看了看段敏晓,之后又转脸望向了监狱官。
监狱官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來,满脸谄笑的说道:“皇上,有的,有的。”
段敏晓看了看周围阴森森的模样,也沒有勉强,于是点了点头。
南宫天凌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他还真怕她倔脾气上來,非要住在这里。
天牢依旧是暗无天日,阴暗发霉的气息弥散开來,让人闻之作呕。
但是与天牢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却是一座华美之极的宫阙楼台,奇石,飞瀑,青松,白鹤,雕梁画栋,即使是段敏晓的月华宫都比都相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