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从皇宫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当时的那种情况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能将他杀了,而且绝对不会比杀鱼费劲。
南宫锐笑着摇摇头:“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和寒兄讨一个人。”
话落,寒冰眼睛微微眯起,寒光爆射而出,死盯着南宫锐的脸,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南宫锐,为了你那便宜哥哥,你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寒兄误会了。”见到这个情景,南宫锐也知道自己说的不清楚,连忙开口解释:“晓月姑娘是寒兄的心头肉,本王就是再怎么不识趣也不会拿这个和寒兄开玩笑的。只是尊夫人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还撸出来一个小太监,本王想要讨这个彩头罢了。”
“原来是个小太监,既然锐王爷开口了,那么说什么也不能让王爷空手而归,那个小太监王爷尽可以带走。”寒冰点了点头,一身戾气消失不见,语气也温和起来。
“那么寒兄早日养好身体,本王已经寂寞太久了。”南宫锐笑着离开了房间。
段敏晓还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自由自在的躺着,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男人在谈笑之中卖了。
“你们三个如果不带我去见晓月夫人的话,那么我只有向你们家主人提亲了,想必凭着我能够将你家夫人救回来这一条,娶几个丫鬟应该不算太难吧啊?你们说呢?”段敏晓笑的人畜无害,只是这笑容落在了三个婢女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鬼脸啊。
“不要,公子不要啊。”三个婢女互相看了一眼,连忙惊呼起来。
嫁给太监,那么一生就完了。
虽然她们只是丫鬟,但是也想着有一天可以得到更多,如果得不到,就是嫁给厨房烧菜的王大柱也是好的啊。
“那你们带我去见晓月夫人!”段敏晓正色道,提出了要求。
“公子,不是我们不带你去,只是奴婢们不敢啊。”三个婢女脸上挂满了愁容,痛苦的说道。
段敏晓想了想说道,:“这样,你们将晓月夫人住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好,晓月夫人就住在……”
得到了消息之后,段敏晓和其中一个婢女换了衣服,又化了化妆,只要不面对面死盯着她的脸,就不会被发现的。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又走过一片荷花池,段敏晓停在了一个三岔路口前,摸着鼻子嘴角微微抽搐。
刚才那三个婢女却没有告诉她,这里有个三岔路口,只是说走过荷花池就能看见晓月夫人了。
她看什么啊?这里有两个院落,紧紧挨着,去哪个呢?
正在犹豫的功夫,只见面前突然走过来一个人,段敏晓只是一个愣神就立刻低下头去。
天哪,这个人她认识啊,而且还是熟人,正是向她求婚了的南宫锐!
顿时,段敏晓对这个晓月夫人的身份也猜测起来,到底这个晓月夫人是什么人呢?居然能够认识锐王爷。
想到这里,段敏晓突然觉得这场刺杀未必就是那么简单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不会是南宫天凌的风流债!
一直到南宫锐路过身旁的时候,段敏晓仍然是一副垂头慢走的样子,只不过目标就是南宫锐出来的那间院子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段敏晓微微福了福身子,就立刻起身,走了过去,憋着一口大气,脚下迈着细碎的步子。
待到脚步声渐远,段敏晓慢慢的转身,狐疑的望着南宫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开,一道冷冽的男声传出:“哼!你怎么又来了?”
段敏晓只觉得一头冷汗哗哗直落,默默哀怜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刚想推门出去,就听到屋子里的人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进去?还是不进去?段敏晓心里惴惴不安,捏了捏嗓子:“合适吗?”
“滚进来!”一声暴喝突袭,晴天霹雳,毫无防备的段敏晓惊得松开了门框上的手,一个踉跄迈进了屋子。
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呛得人有些呼吸沉重,黑色的帘子将整个窗户遮掩了,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你……”寒冰望着门口处站在阳光下的女人,一颗心腾地揪了起来,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此刻段敏晓穿着丫鬟的衣服,可是那张俊美的脸让人怎么也忘不了。
皇宫里,偏殿内,这个太监长的也太阴柔了吧?幸好是太监!
段敏晓这个时候也适应了屋子里的视线,略微能看到床上有个人在躺着,但是听床上人的口吻好像有些不对劲:“我怎么了?”
只是一个眨眼,寒冰就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个太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被晓月带回来的。
既然进来了,那就留下吧。
很快,寒冰就为段敏晓做好了去留。
“你不认识我了吗?救命恩人?”寒冰讥诮一笑,他不是南宫天凌的对手,这险些死去的危险也没有什么意义,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再遇到故人。
段敏晓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晓月夫人,难道你是男人?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对了你怎么样?是不是受的伤太严重了?怎么也不拉开帘子呢?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寒冰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气血翻滚在胸口,偏偏又吐不出来。
说完这些,见没有被反对,段敏晓自顾自得就走到了窗边,一把就将帘子拉开。
温暖的阳光立刻就扑进了屋子里,暖融融的让人心里都觉得非常舒坦。
床边的几颗墨叶莲花娇艳的绽开,红色的花瓣疏懒垂谢在一旁,分外妖娆,还有淡淡的清香在屋子里流转。
“谁让你拉开窗帘的!咳咳!”寒冰艰难的从床上扭过头,将嘴里的鲜血一口吐了出来,眼睛里寒芒爆射!
“你都快病死了,晒晒太阳有助于身体恢复。”段敏晓据理力争,快步走到床前,将寒冰的头一把就按回了枕头上,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咦,你是谁?晓月夫人难道是你的易容装?”
想到这里,段敏晓就要掀开被子就看寒冰的下身,她记得晓月夫人的两条白嫩的大腿是受了不少伤的,还是她包扎的呢。
寒冰满脸羞怒,一张苍白的脸此刻居然浮起了层层可疑的红晕,甚至连耳根都有些发热。
天知道,他受的伤有多种,自胸口以下都难以动弹,居然在这个小太监的撩拨下,全身只觉得浑身血脉翻滚,甚至有了不少热意,就连身下都似乎有了感觉。
“你在干什么!”寒冰低吼!如果他现在能够动弹,一定拍出一掌打死眼前这个人,什么救命恩人不恩人的,杀了再说!
段敏晓转过头:“找你就是晓月夫人的证据啊!”
“混账!晓月是我夫人!我怎么会是晓月!”寒冰快疯了!
难道他表现的不够明显吗?居然被人认出是女人?
段敏晓嘴角一抽,飞快的收回了手,藏在身后,使劲拍了拍,欠打啊。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寒冰见段敏晓不再说话,慢慢吐出一口气说道。
难道是熟人?段敏晓这个时候也发现床上那人的脸可真好看啊,似曾相识,讪讪的笑了笑:“天涯何处无知己啊,看着倒是很眼熟,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盛碗粥。”
说完段敏晓拔腿就要往屋外冲。
可惜,这点把戏落在寒冰眼里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迈出这个门槛,就会万箭穿心,透心凉啊。”
戈登!段敏晓觉得这掉下来的绝不仅仅是自己的一颗汗珠了,而是心口那一坨鲜血。
罢罢罢!谁让她识人不明呢,跑哪里来不行?居然跑到刺客家里,而且这一窝刺客,夫妻两个都先后去宫里大闹了一场。
“诶,自从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这整天就开始吃不香睡不着,就连做梦都会梦到你,就怕你有个什么不测,如今看你还能在自己被窝里躺着,我这一颗心也算踏实了。”段敏晓咧了咧嘴巴,争取做到笑容甜美,一番话说出来又似在蜂蜜里滚了一圈。
寒冰笑容扭曲,淡然道:“公公有心了。”
“哪里话!公子是我的心,公子是我的肝,公子是我的四分之三,没有公子的日子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啊,天可怜见,终于让人家再见到了公子,哦,我的天哪!”段敏晓双手抚掌在胸前,一脸陶醉的念着网上不知道谁编撰的短信。
“滚!”寒冰一身鸡皮疙瘩猛掉,咬牙切齿!
“公子,人家不走,人家跋山涉水才与公子再相见,如今说什么也不会再离开公子了!”段敏晓固执的坐在床头,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开玩笑,出去是万箭穿心,心窝凉飕飕那感觉必然是不爽的!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寒冰头向后靠,破口大骂,躲避着段敏晓靠近,话没有说完就见到段敏晓眼里升起一层水雾,连忙闭上了嘴。
“人家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所以看不起人家。”段敏晓揉了揉眼睛,心里默默感叹,古代没有窗纱,随着风进来的还有飞尘,迷眼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寒冰低着声音说道,眼里也少了几分轻视。。
“没什么的,”段敏晓摇了摇头:“人家小时候家里穷,三岁就被卖进了宫里,做了太监,自从懂事,一天正常男人的日子也没有做过,确实是不男不女,你说的没错。”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寒冰大急,看着段敏晓那冷漠的表情,心里竟然有种针刺的感觉。
“不用说了,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活着,能蹦能跳能吃能喝,这也已经知足了。”段敏晓一脸慨然的表情,让人看上去竟然觉得这货实在是坦然。
寒冰刚一点头,就顿时醒悟了起来,一张白希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居然在讽刺他!
“哼!”
段敏晓捧腹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寒冰不语,板着脸,低垂着眼眸。
“生气吧,”段敏晓点了点头,自语道:“听说爱生气的人一般都会死的早,而且还有瘫痪,下半身萎缩,痴呆症伴随,真是好幸福啊,可以永远在床上呆着了。”
说完,段敏晓居然露出了一种你不能下床你很幸福你要珍惜的表情。
寒冰只觉得自己胸口快要爆炸了,如果他的手能动,他一定选择掐死眼前这个人。
“你瞪这么大的眼睛看我做什么?”段敏晓很惊讶:“不过还是不够大,因为没有蹦出来。”
没等寒冰说话,段敏晓就又接着说了下去:“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扣出鱼眼珠来,放在地上,啪的一脚才上去,你猜怎么着?”
寒冰咬牙:“你在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的眼睛抠出来!”
“公子,你真凶!”段敏晓无限欢乐的翘起兰花指:“呵呵,笑一笑,十年少,不就是刺杀失败吗?至于这么怨天尤人不开心吗?”
“你懂什么?”寒冰羞怒,有种被揭开伤口的痛感。
“我虽然不懂多少,但是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你着急什么?”段敏晓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寒冰面色一寒,盯着段敏晓道:“我不是君子!”
“那就更好办了!”段敏晓冲着寒冰微微一笑:“小人报仇,一生不晚,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女人,女人一般心急,所以有仇就当场报了。”
“太监呢?”寒冰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