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的那段时日,沈洛倾也曾想过从王府离开后,该去往哪里,当时去往异国是沈洛倾的首选,她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昨日商家小姐大婚,你可是没有看见那场景,竟有男儿生生的落了泪,在其府外哭诉了半夜。”。
“竟然没被商家下人给撵走吗?!”。
“你少听他在这里瞎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商小姐的大喜之日捣乱的,还不是以讹传讹,跟个无知妇人般可笑!”
“听说那商家小姐貌美如花,堪称凤城第一美人,真不知是哪位才俊娶了商小姐……”
“娶?这位小公子您可说错话了,这商家小姐可不是嫁,而是娶。”。
“听说那新郎官生的十分俊俏,与商家小姐站一块还真不失为是一对璧人。”
轻抿了一口清茶,听着楼下的谈话,沈洛倾望向窗外,外边正是艳阳天,许多行人走在路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这是她穿越至今最悠闲的日子了。
“七哥,那沈洛倾早已落崖身死,你又何必如此的执迷不悟?”。
身旁传来一道男声,少年儿清脆的声音让沈洛倾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随后,那道令她恐惧许久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与以前不同,他的声音里多了些喑哑与沧桑。“她就在这里。”他说的极为肯定,不带一丝犹豫的,那仿佛有着十足的把握的口吻让沈洛倾更是战栗。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沈洛倾只想逃离这里,逃的远远的,她原以为她再度见到他会很平静,但是她高估了自己,她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强。
一只手悄然的覆盖上了她的手,沈洛倾微愣,只觉得将自己的手覆盖住的那只手特别的温暖。
她回头看去,那人褪去了笑容,换上了一副忧思。
“夫君可是不舒服?”眉宇间多了些担忧,她的声音低了低,仿若细雨般绵绵。沈洛倾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全身的注意力皆被她引去。她轻声笑开,温柔的眉目舒展开,荡开圈圈的笑意,嘴角边噙着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如三月花开,璀璨迷人眼。
“夫君无须这么迁就颜儿,话虽如此,但是颜儿很高兴……”。任谁都听得出她言语中的欣喜。
高兴么?有什么可高兴的?
大脑一下子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原本不解的话因为她所说的话而慢慢的明确了起来,沈洛倾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对面女子太过精致的笑容让沈洛倾心里的罪恶感一下子就加重了些,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沈洛倾无法想象若是被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是否还会露出这般灿烂的笑容,说着这般欣喜的话语……
无法想象,也不敢相信。只能逃。
“我无事。”冷着一张脸,将手从苏烟的手心下抽出,沈洛倾可以明显的发现,在她抽出手的那一刻女人骤变的表情。
难以置信的,像是她做了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瞬,她那破碎了的笑容再度的重新组合起来,只是不复之前的璀璨,有些勉强。
看着她这副模样,沈洛倾的眉头皱了皱,又忍不住的再度说了一句,“笑的很假。”
苏烟的脸色有些苍白,之前勉强维持的笑容也从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没有一点余留。她下意识的想要笑,却又是想起什么,惨白的笑容僵在脸上。“夫君……可是嫌弃颜儿了?”沈洛倾突然感觉有点棘手,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下意识的摇摇头,说了句不是,可是却得到对方那丝毫不信的眼神。
她只是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牵扯而已,只是后果难以想象,伤害已经造成了,她不可能将之抹去,只能尽力的将伤害降到最低。每个人在做事之前都不会有过多的考虑,有时候头脑一热就不自觉的应了下来,可是过后,便会慢慢的在思考自己做的或对与错,然后自责,懊恼,悔恨等感觉慢慢的浮现,彻底的占据她的大脑。
沈洛倾还想说些什么,嘴边的话语却被隔壁桌的那两名男子的对话给惊的吞了回去。
“七哥你所想要的未必是沈洛倾,说不定你仅仅只要想要一个敢与你对着干的女人而已……”男人沉寂了一会,复而说道,轻合手中的扇子,打在桌上,那双俊美的脸上换上了一张笑颜,“说句不敬的话,七哥你还真是犯贱,当年沈洛倾对你有情的时候,你看不上她,等到她对你无情的时候,你却偏偏贴了上去,该说你什么呢?当年沈洛倾不长眼,就看中了你,好不容易嫁与你了,却被你丢在后院,不闻不问……等到她醒悟之后,你却好像是见不得她好一般,又要与她纠缠……”
“若仅仅只是这样也罢,你与九哥却偏偏利用起了沈洛倾,杀尽了她全家,最后更是因为你的关系而害得她身死。”。
男子缓慢的说着,他每说一句,轩辕皓月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几乎白的吓人。看见轩辕皓月如此,男子唇边的笑容更加的放肆了起来。
与轩辕皓月同样“七哥,你说你这是为何?”。
“这世间又不止那沈洛倾,天下之大,你想要什么美人没有?只是一个沈洛倾罢了,七哥,你……”。
似乎是等到了自己能够反驳的机会,男子还未说完,轩辕皓月便急不可耐的打断他的话,冷峻的脸上充满了不容反驳的神色。
“那又如何?她们都不是沈洛倾。”
对此,男子只是低低的笑了下,张开扇子,摇了摇头。
“七哥你真是执迷不悟。”。
有些无奈,也有几分的可笑。
“那么就该如你一般,执迷不悟于花丛之中?”。
话到最后,又变成了另一个话题,谈论了许久,都不见他们有所停歇,只是随着他们的深入交谈,沈洛倾脸色越发黑了起来,如墨般漆黑,单手紧握着茶杯,杯里的水被晃得几乎快要溅出。